第五十六章 又被耍了

一轉眼,陶應就已經回到徐州過了三天,在這三天時間裡,陶應和曹宏聯手秘密調查陶謙病情突然加重的原因,但始終一無所獲,沒有找到半點線索,弄得陶應自己都有些懷疑是自己過於多疑了,陶謙只是年老體弱,所以才出現病情反覆,與其他人毫無關係。

如果不是陶謙的脈案記錄暴露玄機,也許陶應可能真的就要放棄調查了,陶應雖不懂中醫脈案,但為了謹慎起見,陶應還是抽空找民間郎中替自己解讀了一下陶謙的脈案,結果陶應意外的發現,陶謙的脈案記載表明,陶謙的病情加重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在自己南征笮融的初期,在捷報尚未送到徐州之前,陶謙的病情開始逐漸加重。然而到了君子軍秋奇蹟般的一戰大破笮融的消息送回徐州後,陶謙的病情馬上有了好轉,脈象也有了康復跡象。

然後再到陶應不得不把孫策西進的消息送抵徐州後,陶謙的病情馬上又有加重,期間自己把大破孫策的消息送抵徐州時,陶謙的病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又更進一步加重,直到自己把向袁術求和成功的消息送抵徐州,陶謙的脈象才開始好轉,並且一直好轉到了現在。

讀懂了這個脈案,陶應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陶謙的病情可能是受廣陵戰場的局勢影響,形勢好時陶謙的病情就好轉,形勢危急時陶謙的病情就加重。二是陶應懷疑有人在暗中操縱陶謙的病情,在廣陵形勢危急時加重陶謙病情——如此一來,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吃了敗仗,再把陶謙弄死,罪過可就要自己這個紙上談兵的不孝子背了。而到了廣陵戰場形勢好轉時,那個可能存在的幕後元兇就不敢動手——因為在自己連戰連捷、聲望大漲、並且能夠隨時抽身北上的情況下,陶謙再突然病死,最大的受益人就可能是陶應自己了。

儘管第二個結論只是懷疑,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證明陶謙的病情受他人控制,但陶應又認為,如果第二個結論可能存在的話,那麼能夠控制陶謙的病情直接執行人只有三個,保護陶謙安全的曹宏,親自侍候陶謙湯藥飲食的大孝子陶商,還有就是陶氏家族最信任的刺史府醫官張航!

分析出了這三個最有可能的兇手,咱們廉潔奉公又胸懷廣大的陶副主任自然少不得費一點手腳,布置一些人手直接間接的調查和排查,然而註定要耗時耗力的調查排查剛剛開始時,第四天上午,臧霸率領的後軍也回到了徐州城外,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的陶謙也不顧重病纏身和兒子反對,親自率領陶商、陶應兄弟和徐州文武百官出城,到城外迎接臧霸的大軍。

看到陶謙抱病前來迎接自己,自尊心極強的臧霸當然是既興奮又感動,遠遠就下馬到陶謙面前請罪,對自己這次南下增援陶應未立寸功一事深表慚愧,陶謙則反對這個說法,認為陶應這次之所以能向袁術求和成功,關鍵還是臧霸的大軍嚇住了袁術,讓袁術不敢對徐州全面開戰,被迫同意求和,和老實兒子一樣,硬生生的把一個逼退紀靈的戰功安到了臧霸頭上,對臧霸及其麾下將士重加犒賞,藉以收買人心。

末了,氣喘吁吁的陶謙又把接待臧霸隊伍的差使交給陶應,要求陶應儘力把臧霸隊伍接待好與安排好,陶應領命答應。然後陶應又找到曹豹商量,讓曹豹騰出部分營房安置臧霸的隊伍,曹豹也沒有拒絕,二話不說就下令騰出東營給臧霸軍駐紮,又按陶應的要求,派人給臧霸軍送去一批酒肉犒賞三軍。可是在這些都安排完了後,陶應正要離開去給臧霸接風洗塵時,曹豹卻又叫住了陶應,把陶應拉到旁邊密談。

「公子,有一句話,末將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曹豹表情有些猶豫,低聲說道:「臧霸的隊伍多是泰山賊出身,個個好勇鬥狠,桀驁不馴,難以駕馭,所以依末將之見,公子最好還是把臧霸的隊伍重新整編,安插徐州將領,以利控制。」

「重新整編臧霸軍?」陶應狐疑地看了曹豹一眼,低聲問道:「叔父,這個主意,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別人借你的口對我說的?」

「是末將自己想出來的。」曹豹如實回答,然後又趕緊補充道:「但這也不是末將一個人想這麼做,今日陪同主公出城迎接的徐州文武同僚,也大都擔心臧霸的來意不善,他的隊伍既難以控制,又註定駐紮在徐州城外,一旦有變,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有人在其中挑撥離間,想離間我們陶家和臧霸剛緩和的關係。」陶應瞟了遠處的徐州文武官員人群,又轉向曹豹嘆氣說道:「叔父,你的擔心雖然很有道理,但你考慮過沒有,這個時候重新整編琅琊軍隊,臧霸和孫觀這些人會怎麼想?此事暫不能行,只能緩議。」

曹豹也不是草包,當然明白這個時候整編琅琊軍隊,肯定會導致臧霸等人不滿,便點了點頭,又道:「末將也知道這事不能立行,只是同僚議論紛紛,又擔心公子不察,所以才提醒公子一聲,望公子留心注意。」

陶應謝了曹豹提醒,又叮囑曹豹小心約束部將,不可讓徐州軍士卒與臧霸軍士卒發生衝突,更絕對不許讓徐州軍欺凌臧霸軍,曹豹也老實答應。然後陶應正準備離開時,卻又忽然向曹豹笑道:「曹叔父,上次你請我喝的那種好酒,不知道家中可還有珍藏?小侄嘴饞,改日想再到叔父府上拜訪,順便談談上次那些事,不知叔父能否接納?」

曹豹先是一愣,迅速想起自己上次的提親之事,也頓時激動得滿臉通紅,連連點頭答道:「有,有,不管公子何時駕臨,末將都倒履相迎。」

陶應謝了,心裡則奸笑道:「小丫頭,看你這一次怎麼跑,上次差點被你騙了,如果不是你說你有一個為徐州陣亡的兄長,我還真查不出你就是那個醜八怪。欠我的軍棍,我是加倍的打定了。」

被曹軍殺得元氣大傷的徐州軍隊規模遠沒有恢複到鼎盛狀態,曹豹的大營里也到處都是空營房,所以安頓臧霸隊伍的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僅騰出了大半個左營就把臧霸軍全部安頓了進去,不過陶應和曹豹還得到刺史府大堂去參加給臧霸接風洗塵的酒宴,所以陶應這一天沒來得及到曹豹家中拜訪,更沒機會和曹豹商談上次沒有談成的事。

陶應是真的被林清小丫頭打動了,先不說這個小丫頭在容貌姿色上絲毫不遜於陶應的另一個心上人糜貞妹子,就憑這個小丫頭女扮男裝的陪著自己南征廣陵這點,陶應就覺得這個小丫頭其實比糜貞更在乎和關心自己,只是這個小丫頭的傲嬌性格實在不敢叫人恭維,明明對陶應已是情根深種——至少陶應自己是這麼認為,可嘴上卻偏偏不肯說一句軟話,對陶應也從來沒有一點好臉色。

要換了這個時代的其他男人,林清小丫頭的這種刁蠻性格或許讓人無法接受,但是對於陶副主任來說,小丫頭的這點小脾氣卻關係不大,完全可以接受,所以在不知不覺間,這個小丫頭在陶副主任心目中的分量,也逐漸超過了溫柔體貼但可望難及的糜貞妹子,再加上隱約猜到了小丫頭的真正身份,與丹陽兵老大曹豹聯姻的兩全其美念頭,也逐漸在陶副主任心中醞釀成形。

至於可憐的糜貞妹子,陶副主任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糜竺兄弟與陶副主任勢同水火,又和劉備暗通款曲,幾乎是半公開的站在劉備一方,絕不可能同意陶應的求親,所以即便明白糜貞妹子對自己也是一片深情,陶應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她娶回家,所以回到徐州之後,陶應沒有想辦法去探望糜貞一次,還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思念糜貞,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念頭得過且過下去,事情不上門就不去考慮。

也是因為這些,為了徐州軍隊的穩定與自己的終身性福,到了第二天下午,幫著陶謙料理好了文武公務,陶應把自己精心梳妝打扮了一番,領上了幾個親兵,終於還是來到了曹豹府的門前求見,但是不巧的是,徐州軍營里又發生了士兵鬥毆打架事件,曹豹去了軍營救火,恰好不在家中。

從曹府衛士口中確認了不是徐州兵和琅琊兵打架,陶應放下心來,決定在曹府中等待曹豹回來,曹府管家求之不得,忙將陶應請到廳中奉茶,陶應也乘機向曹府管家問道:「曹將軍的千金,曹靈曹姑娘在嗎?」

「在。」管家忙不迭地點頭,老實答道:「老爺的女公子正在後花園給梅花剪枝,我家女公子最喜歡梅花,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馬上就要下雪開花了,女公子親手給梅花剪枯枝,說是等落雪後能開得更艷。」

陶應笑了,實在想不到那個刁蠻小丫頭侍候花花草草時會是一個什麼模樣,那邊曹府管家則迫不及待地問道:「公子,是否要小人稟報夫人與女公子一聲,請她們來給公子作陪?」

「不必了。」陶應含笑拒絕,打算給小丫頭一個驚喜。曹府管家無奈,只得老實退下,陶應則品著香茗耐心等待曹豹回來。但陶應並沒有把曹豹等來,卻等來一位很漂亮的侍女,向陶應行禮說道:「公子,我家女公子聽聞公子駕臨,想請公子到花園一會。」

「這個……,不太好吧?」陶應假惺惺的謙虛,心裡則大罵曹府下人多嘴,這次沒辦法給某個小丫頭一個意外驚喜了。

漂亮侍女露出了一些調皮笑意,又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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