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敵我戰術

好了,現在讓我們來看一看君子軍的第一個像樣對手笮融笮大人的情況吧,要說起這位笮融笮大人,他其實和一個我們非常熟悉的角色十分相像——和陶副主任十分相像,不僅行事作風相像,嘴裡說的和手上做的,更差不多是和陶副主任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以至於就連咱們的陶副主任在仔細研究了陶副主任的履歷後,也情不自禁的仰天長嘆,「恨不相逢未嫁時啊!如果這個笮融沒當叛徒,沒背叛徐州,肯定是我的好幫手啊!」

陶副主任為什麼這麼哀嘆呢?因為咱們的笮融笮大人最為名滿天下的一點,不是他背叛同鄉老大陶謙,也不是他殺害徐州著名大孝子兼大士子趙昱趙大人,而是他的口號——阿彌陀佛!甚至可以這麼說吧,佛教之所以能在中華大地上取代道教,成為華夏第一大宗教,咱們的笮大人絕對應該記一大功,甚至是頭功!

笮融和陶謙一樣都是丹陽人,在丹陽時就以樂善好施笮善人而著稱,黃巾之亂時,笮善人從丹陽糾集了數百人北上徐州,投奔同鄉老好人陶謙,靠著平時積累的善人之名與溜須拍馬,笮善人迅速獲得了陶謙的信任與重用,被委任為下邳相,督管下邳、東海與廣陵三大財富重地的賦稅運輸,勢頭一時徐州無雙。

和陶副主任一樣,每天替別人掌管著山那麼高的錢糧,笮善人也很快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貪污受賄,積累了難以置信的巨額財富。同時笮善人更勝陶副主任一籌的是,笮善人把這些貪墨來的錢糧拿出了一部分,用於宣揚佛教,在下邳一帶廣建寺廟,大開佛會,並且首創了上累金盤、下為重樓的佛塔結構,為後世佛寺的建築結構建立了標榜,同時笮善人又免除佛教信徒的賦稅徭役,鼓勵百姓誦經念佛。

更讓咱們陶副主任自愧不及的是,笮善人還在每年四月初八的佛祖誕辰舉辦超大規模的浴佛會,召集數以千計萬計的和尚尼姑念經祈佛,大擺素齋宴款待僧侶信徒,每次花費的五銖錢都在萬萬以上——當然,這筆錢是由陶副主任的冤大頭便宜老爸陶謙掏腰包。但不管怎麼說,靠著這些善舉,笮善人的名字也很快變成了笮菩薩。

後來到了曹老大兵臨徐州,咱們的笮菩薩又無師自通的棄城而逃,率領上萬下邳軍民百姓難遷廣陵,同時還拐走了徐州軍隊的三千匹戰馬。笮菩薩的隊伍抵達廣陵時,當時的廣陵太守趙昱腦袋進水,不僅沒有替陶謙懲罰不戰而逃的笮菩薩,還在廣陵城中設宴款待笮菩薩,而咱們的笮菩薩也乘機干出了一件讓咱們陶副主任嘴上痛罵、心裡欽佩的大事——在酒席上一刀砍了趙太守,奪佔了徐州數一數二的富城廣陵——也就是後來天下數一數二的富城揚州城。

拿下了揚州後,咱們的陶副主任奪舍附身到了陶應陶二公子身上,妖蛾子翅膀一扇,咱們的笮菩薩也做出了與歷史上截然不同的決定,不再像歷史上那樣,在廣陵城裡搶上一把就逃過長江,繼續到秣陵和豫章去故技重施,再以菩薩手段幹掉薛禮和朱皓劫財奪城,而是選擇了留駐廣陵城,招兵買馬,屯草積糧,雄心勃勃的準備在這亂世之中大幹一場,力爭讓自己的菩薩佛光普照早眾生。

很不幸,笮菩薩既然沒有選擇南逃,雖然陶謙顧忌實力不足暫時不想動笮菩薩,但咱們的陶副主任,卻毫不猶豫的把背叛自己便宜老爸的笮菩薩,定為了自己的第一個練兵對象!——雖然陶副主任很欣賞笮菩薩的為人與手段,但陶副主任的周邊諸敵之中,也就是笮菩薩比較軟弱可欺,所以咱們欺軟怕硬的陶副主任,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說了許多廢話,言歸正傳,因為懼怕同鄉舊主陶謙的血腥報復,咱們的笮菩薩自然少不得在徐州城中布置眼線,時刻刺探徐州軍隊主力的動向,咱們的陶副主任率軍南征廣陵這麼大的動作,自然也不可能瞞過笮融軍細作的眼睛,同時因為陶副主任初次領軍征討經驗不足的緣故,行軍速度相當緩慢,笮融軍的細作也得已從容行事,搶先把陶二公子出兵的消息送回了廣陵,動到了咱們笮菩薩的面前。

還別說,剛開始聽到徐州大軍南下征討的消息時,咱們做賊心虛的笮菩薩還真嚇了一大跳,不過在聽到徐州軍主帥的名字與南征大軍的兵力多寡後,笮融卻哈哈大笑起來,「陶謙老兒昏了頭了,竟然派他的書獃子二兒子來攻打廣陵,還只派不到三千軍隊,這簡直就是把肥羊送到老虎嘴裡嘛!」

「大護法,不可輕敵啊。」笮融的同鄉兼心腹於茲比較冷靜,提醒道:「陶謙老兒素來以老殲巨猾著稱,又熟知兵事,豈能犯此大錯,以區區兩千多兵力攻打我將近兩萬的廣陵大軍?這其中定有詭計!況且章誑小兒也算得上能征善戰,勇冠三軍,師兄大護法還是謹慎小心的好。」

「師弟,你太多疑了。」笮融大笑說道:「陶謙老兒現在還能有什麼詭計,還能用什麼詭計?泗水一戰,他的兵馬十折七八,剩下的五郡兵馬加在一起都不還到兩萬人,又要外防袁術曹操,內防臧霸劉玄德,還能有多少餘力布置陰謀詭計?我們不去主動進攻他陶謙老兒,陶謙老兒就應該高唱阿彌陀佛了,還用怕他陶謙老兒主動出兵?」

「這些情況,小弟當然也非常清楚。」於茲疑惑地說道:「但小弟最不明白的一點是,陶謙老兒怎麼會如此愚蠢的以卵擊石,以如此之少的兵力,主動進攻我們將近兩萬的廣陵大軍?」

「陶謙老兒的雕蟲小技老花招而已。」笮融輕蔑地說道:「陶謙老兒以前就喜歡用這樣的雕蟲小技,為了提拔他的心腹親信,常常派這些親信去柿子撿軟的捏,專門討伐小股的山賊盜匪,然後誇大戰功,即便打了敗仗也對外宣稱大獲全勝,乘機提拔聽他話的親信心腹,曹豹、呂由和許耽這些廢物就是這麼提拔起來的。現在陶謙老兒年老多病,自知性命不長,所以就迫不及待把他的兒子放出來,騙一點戰功了。」

「大護法的意思是……」於茲試探著問道:「陶謙老兒這次派陶應小兒南征,其目的不是攻取廣陵城,而是為了給他兒子臉上抹金,編造一些戰功,為陶應小兒繼承他的刺史寶座鋪路?」

「陶謙老兒除了這個目的,還能有什麼目的?」笮融冷笑道:「陶謙老兒家裡那兩個兒子,你我都見過,你覺得哪一個有希望繼承陶謙老兒的基業?陶謙老兒迴旋把徐州傳給誰?」

「陶謙老兒的兩個兒子都差不多,差不多一樣的蠢,傳給誰都一樣。」於茲想都不想就答道:「不過上一次陶應小兒犯傻氣捨身救徐州,在徐州聲名大漲,騙得了不少軍心民心,陶謙老兒選擇陶應小兒為嫡子,勝過陶商小兒百倍。」

「這就對了。」笮融笑得更冷,「陶謙老兒不派別人南征廣陵,又只讓陶應小兒帶這麼一點兵馬,其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陶應小兒來廣陵邊境上打一個轉,像曹豹和呂由那樣砍幾個老百姓的人頭拿回徐州去,然後就可以宣稱陶應小兒在廣陵大獲全勝,只是兵力不足、後援不濟才被迫退兵,面子和里子也全有了。」

於茲仔細一想,覺得笮融的話十分有理,陶謙如果真的想剷除廣陵叛軍,肯定不會只派這麼一點兵力過來,製造機會給陶應鍍上一層金的可能性倒是非常大——這也不是陶謙的親信心腹第一次這麼幹了。所以於茲很快就說道:「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那我們這一場仗倒是比較好打了,只要守住廣陵、海陵、堂邑和江都幾個重要城池,剩下的就不用管了,量那陶應小兒也沒有膽量攻城,等到小兒糧草告罄,自然就會退去。」

「不!不守!」笮融語出驚人,又獰笑說道:「陶謙老兒想給他的蠢兒撈戰功,想得美!這一場仗,本佛爺要親自率軍出擊,生擒陶應小兒回來,向陶謙老兒索要贖金!」

「大護法,沒必要冒險吧?」於茲反對道:「陶應小兒雖然不足為慮,但他的副手章誑卻不是那麼好對付,沙場經驗十分豐富,謹慎起見,我們還是堅守城池最為穩妥。」

「章誑小兒算什麼東西?」笮融大笑起來,「先不說我還不怕他章誑小兒,就他章誑小兒手裡那點兵馬,又能翻起多少風浪?就這麼定了,讓師弟們做好出戰準備,多派斥候探馬,嚴密監視陶應小兒隊伍的一舉一動,陶應小兒一過高郵,立即出兵迎戰!力爭生擒陶應小兒,逼陶謙老兒交贖金!」

見笮融堅持要出兵野戰,又考慮到來敵過弱,本想堅守的於茲也不再堅持,很快就合掌答應,然後下去布置交代,安排大量斥候探馬北上,刺探陶應隊伍的一舉一動。然而讓笮融和於茲做夢都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一個讓他們笑歪了嘴巴的天大喜訊,又傳到了他們的面前……

與此同時的下邳郡內,在下邳和下相兩城補充了糧草輜重後,陶應『大軍』取道凌縣繼續南下,正式踏入了廣陵郡境內,準備在淮陰渡口渡過黃河,沿官道直取廣陵,而淮陰和凌縣兩城因為過於偏北又人口銳減,未被笮融軍佔領,始終都控制在陶謙委任的徐州地方官員手中,所以陶應的隊伍倒也不用辛苦收集渡船或者搭建浮橋,自有淮陰軍民為大軍提供渡河船隻。

到了渡河的時候,一路上相處融洽的陶應和徐州大將章誑發生了一點爭執,章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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