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末日審判——狼王 第269章 證據

猥瑣病人臉紅脖子粗地為自己爭辯,他甚至對天發誓,說自己說的是真話,如果是假的,就讓他在暴死街頭,死無全屍,來世投胎成為一頭豬……

他惡毒的誓言讓所有人聽著都感覺到震驚。

這樣的誓言無疑增加他話語中的可信度。

但是,精神病人口中說的話,又有多少人將其當真呢。

然而,正常人不信精神病人,並不代表者精神病院不會相信精神病人。

有時候,同類之間往往更容易找到對於彼此之間的信任。

冷空雖然望著趙直,但他的話確實對提供證據的猥瑣病人說的,他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話會帶來很嚴重的影響,要按照你說的意思,那趙直就是想要讓將所有病人拱手送給萬儲,如果你的話是真的,你將會救幾十條性命,如果你的話是假的,那麼趙直便會遭殃。」

「我說的絕對是真的——我發誓——」

他新一輪的毒誓還沒發完,就被冷空給制止了,冷空道:「我們要證據。」

「證據……我想起來了——」猥瑣病人忽然一拍腦袋,「昨晚半夜的時候下小雨了,頂樓上塵土很多,那裡應該會留下他的腳印。」

「好!這個主意不錯!」冷空眼睛一轉,沉吟片刻之後道,「但即使有腳印,也不能證明趙直說了那些話啊。」

「還有,你們可以去查他的那個對講機的上一次對話時間,如果跟我說的時間一致,是不是就能……」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冷空望向四周道,冷冷地道,「你們覺得怎樣?如果趙直清白,我們查查也無妨,如果趙直真的私通萬儲,那他就是內奸,而且隨時準備讓你們送命,我們這麼做,其實也是在救你們。」

幾個病人開始竊竊私語,最開始在普通病區樓的時候,就對趙直有所不爽的那幾個病人這時候站了出來,指著趙直道:「趙直,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只是腦子有點蠢而已,沒想到你不僅腦子蠢,心腸還特別壞!」

有幾個昨天被趙直懲罰的幾個病人這時也從病房中走了出來,大聲道:「讓我們什麼都別干,你卻把該乾的都幹了,就憑這一點,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聽你的?!」

還有幾個病人似乎被冷空的話給動搖了,低聲道:「沒想到趙直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這時候,忽然一聲厲喝響起,將這些雜音都蓋住了:「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趙直辛辛苦苦將你們從病樓中救出來,給了你們自由,這才過了幾天,你們就翻臉不認人!」

說話的人正是厲山,此時他已經站在了趙直的背後三米遠的距離,手中握緊了那條明晃晃的鐵鉤,似乎隨時準備暴起傷人。

銘人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光頭強和四川小哥,以及划船雙兄弟都緩緩從各自的病房中走出來,站到了趙直的身後,他們用無言的行動表明了對趙直的支持和信任。

鷹眼也從他的病房內走了出來,站在了趙直右側。

趙直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耐心早已到了極限,他再次舉起了槍,對準冷空道:「還有要說的沒?」

冷空道:「你不想解釋解釋?」

趙直道:「一點都不想。」

冷空道:「這麼說,我們的夜行小病人聽見的話是真的了?」

趙直冷笑道:「假到連豬都不會相信!」

冷空:「你覺得所有人都這麼信任你?即使你不作出任何的解釋,他們依舊會跟著你?」

趙直:「我給你三十秒鐘的時間,把你該說的話說完,然後我就送你上路!」

冷空笑了起來:「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趙直:「還有十五秒。」

冷空冷笑一聲,忽然閉上了眼睛,口中說著古怪的話語,手中的子羅介盤呼呼地轉動了起來,他身前的那兩個怪人迅速梗直了脖子,擋在了冷空的面前。

冷空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趙直,你以為只有你有槍嗎?」

一根黑洞洞的槍管從兩個怪人的肩膀中間伸了出來,又粗又長的槍管對準了趙直的肚子,這竟然是一把雙管獵槍。

四周忽然又響起了一連串掏槍和上膛的聲音。

情況似乎隨時都會失控。

走廊的上空瀰漫著惡戰來臨前特有的緊張和顫慄的氣息。

每個人都被這種氣息籠罩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出了那種奇特的緊張神色。

忽然間,一陣腳步聲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聽起來像是陣前敲鼓的聲響。

走上前來的是銘人。

銘人快步上千,貼在趙直的肩頭,對趙直道:「當前的情況下,我們千萬不能窩裡斗,要不,咱們就先看看他們到底能拿出什麼有力的證據,再來硬的也不遲。」

銘人的聲音沒有放低,好像是故意要讓所有人都聽見一樣。

趙直看了銘人一眼,銘人沒有直視趙直的眼睛,反而望向了冷空。

沉默了片刻之後,趙直對鷹眼道:「去把我房間內的對講機拿來。」

隨後,他轉頭又對厲山道:「你和幾個病人一起,去樓上看看,到底有沒有所謂的腳印?」

鷹眼點了點頭,朝著趙直的房間走去。

厲山朝著那幾個對趙直不滿的病人道:「你們誰去?!」

幾個病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口同聲地道:「我們一起去!」

四川小哥忽然道:「我也去!」

那個作為人證的猥瑣病人指著趙直道:「你脫下一隻鞋來,我們去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趙直的忍耐幾乎已達到最大限度了,而且,他有種預感,對方可能早已設好圈套在等著他了。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趙直忽然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明明有那麼多的人在自己的身後站著,在支持自己,但他依然還是有這種感覺。

他微微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他們都在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等待著自己說話,等待著自己行動,等待著自己做決定……

他們都在等待著……似乎從一開始就等待在了那裡……

趙直忽然感覺他們的身子越來越遠,臉越來越模糊,他們似乎正在後退……

趙直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才發現他們其實並沒有後退,而是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裡……

趙直的腦中忽然出現了『兄弟』這個詞,他在身後的一眾面孔中搜尋了很久,並沒有找到符合他兄弟情感定義的那個人,他有些失望……

他又看向旁邊的銘人,銘人也不是……他想到了孫震陽,想到了二子……他覺得他們都不是……

他跟這些人只是因為相互的需求和利用而最終走在一起,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那麼了解,也沒經歷過足夠多的事情,讓他們的感情得以加固。

這時,他想到了此時依舊躺在病床上半昏迷狀態的王小胖,他兀自點了點頭,他覺得王小胖是他的兄弟,因為他和王小胖經歷過生死,經歷過一起在禁閉室受磨難的日子,他曾為王小胖打過架,王小胖曾為他擋過子彈……

忽然間,他的腦中又想起一個人,這個人身形高大,面孔黝黑,表情永遠都是堅定的,冷漠的,這個人是孔武,他和孔武之間雖然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但是他們共同經歷過的那些事情,讓趙直覺得,孔武算他的半個兄弟……

緊接著,他又想起了鈴兒,想起了余文澤,想起了梁哲……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此刻想起他們……

有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他似乎並未聽到,現在,本不是他該恍惚的時候,本不是他該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但是,他卻偏偏就在這時候想起來了,而且還在皺眉思索……

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並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領導,他雖然有著領導者的決心和毅力,但是沒有作為領導者該有的氣質。

他更像是一匹獨狼。

一匹堅毅的,兇狠的,有仇必報的獨狼。

不知為何,忽然之間,他覺得有些累了,強行帶著這樣一批人往前行走,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可是,這都是他自己選擇的,他必須要為他自己的選擇付出應有的代價,即使這代價是眼淚或者鮮血,甚至是性命。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回過頭來,耳邊的聲音終於變得清晰了起來,是銘人的。

銘人在喊他的名字,不知已經喊了多少遍。

「直哥……直哥……你怎麼了?」

趙直看清了銘人的面孔,這張面孔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他忽然意識到,在這段時間裡,銘人已經變化了太多,而且,變化的還很快,變得讓趙直都有些不認識了。

「我沒事——」

「我叫他們去了。」銘人低聲道。

趙直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沒過一會兒,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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