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
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男人,驚喜地呼喊許晚晴的名字,當他踏進房內,看到房裡兩人的狀況,不由愣住了。
此時此刻,許晚晴緊緊抓住陸弘的手,依偎在他身邊,顯得極其親密。
來人愣生生閉上了嘴巴,像嘎嘎而叫的鴨子,突然給人掐住了脖子,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極其難受與氣悶。
陸弘也看清楚了闖進來的男人,對方看上去很斯文,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白白嫩嫩,一身西裝,看上去極有知識分子的味道。
他應該是二十多歲,因為臉皮白嫩,看不出確切的年紀,說他三十看不出來,說他二十嘛又有點離譜,不過陸弘猜測對方應該比自己大幾歲。
對方中等身材,應該有一米七多,看上去頗為俊俏;眼睛也很有神,愕然之後看向陸弘的目光極為亮眼,鼻翼呼張,顯得頗為震驚。
男子把目光從陸弘身上移開,轉到許晚晴身上,又叫了一句:「晚晴……」
許晚晴反應過來,鬆開陸弘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角,收拾心情,恢複平靜的臉色,嘴一撇,大是不歡迎對方的到來:「張華,你又來做什麼?」
張華?陸弘感覺有點耳熟,不由又把目光定在張華的身上。
張華聞言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瞄了陸弘一眼,突然激動地說:「晚晴,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原諒?」許晚晴突然冷冷一笑,「張大經理說的是哪回事,我不過是小女子一個,哪裡敢埋怨你要你請求原諒!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做,請你不要打擾我工作。」
「工作……」張華念叨一句,目光又轉到許晚晴旁邊的男人身上,一指陸弘,「晚晴,他是誰?你們……」
許晚晴臉色冷了下來:「張華,你是我什麼人,我和誰來往需要向你彙報嗎?我再說一次,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再纏我我就叫保安了!」
張華聞言臉色一陣嘲紅:「晚晴,你……你非得這麼絕情么?」
「對不起,我和你無話可說。」許晚晴的聲音就像冰山一樣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張華上前幾步,走到辦公桌旁邊,隔著桌子一臉誠懇地看著許晚晴:「晚晴,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次回來就是請你原諒我的。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我怎麼樣都行,只要你肯原諒我,再給我一個機會!」
許晚晴是什麼反應呢?
陸弘站在她身邊,瞥見她垂在桌子下邊的雙手緊緊握成一團,手背上的青筋甚至都突了起來,牙齒咬得幾乎能讓人聽見。
他不由大奇,看許晚晴的模樣,簡直是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怨恨才能讓一向冷臉示人的許晚晴恨到這個地步呀!
陸弘凝眉一想,張華,難道是……
「出去,你給我出去!」在陸弘沉思的時候,許晚晴突然又爆發了,憤恨瞪著張華,顫抖著手指向房門,「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出去,給我出去!」
「晚晴……」張華也激動了,哆嗦著嘴唇,又上前一步,雙手想要伸過桌面去捉許晚晴的手兒。
「啪!」
許晚晴恨恨打掉他伸過來的手,大喝說道:「別碰我!我不想讓你這骯髒的手碰到我!」
張華哀絕了,可憐地看著許晚晴,長嘆一聲:「晚晴,我們之間非得這樣嗎?你就不想想我們以前的感情,想想我們以前的幸福?」
「別說了!」許晚晴突然雙手掩住雙耳,有些癲狂了,渾身發抖,「你別再說了……」
「晚晴……」
「張先生,請你離開這裡,好嗎?」看到許晚晴恐懼加憤怒的模樣,陸弘不得不出面了,站前一步,擺手阻止還要說話的張華。
「你是誰?」張華掃了陸弘一眼,「我和晚晴的事不用你管!」
陸弘淡淡一笑:「張先生,我可以不管你的事,但是許學姐不歡迎你,請你自重。還有,這家律師事務所我也有份,如果你還在這裡糾纏的話,我可以叫保安過來轟你出去。所以,請你剋制,請你尊重一下許學姐的意見。」
「學姐?」張華愣了一下,細細打量陸弘,突然笑了,「這麼說來你也是羊城大學出來的?這正好,少不得你還要叫我一聲學長,我也是從那裡畢業的。」
「哦。」陸弘淡然應了一聲。
「陸弘,讓他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他!」許晚晴好像連多看一眼對方都不願意,拉出椅子坐下來,轉過頭去。
陸弘沒有說話,伸手指向房門,示意張華出去。
張華不願意了,轉過桌子一邊,想要向許晚晴走去。
陸弘見狀橫移幾步,愣生生擋在了張華的面前。張華往旁邊走一步,還想要繞過陸弘;陸弘又移了過去,依然擋在他面前。
張華怒了,吼道:「你這傢伙,你到底是誰,你憑什麼管我和晚晴之間的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陸弘輕笑一聲:「我管你是誰,就算你爸是羊城的市長,在我面前你也囂張不起來。」
「你讓開!」張華怒不可遏,一抓陸弘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到旁邊去。
可惜,陸弘站得像樹木一樣穩當,紋絲不動。
「讓開!」張華再一次施力。
結果依然一樣,陸弘直直站在他面前,擋在他前面。
「八嘎!」張華伸出另一隻手來。
「啪」,陸弘突然出手,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腕,冷冷說道:「第一次警告你,千萬別在我面前動手動腳,否則吃虧的是你。」
「八噶牙路!」張華滿臉漲紅,掙著要甩脫陸弘的手兒。
「喲,學會日本鬼子的風格了,連罵詞都一樣?」陸弘臉色陰冷下來,抓著張華手腕的手緊緊一握,多加了幾分力氣。
「啊……」張華突然痛叫起來,臉色慘白,另一隻手終於放開了陸弘的肩膀,橫掃過來,想要襲擊陸弘。
「去!」陸弘手一推,放開了張華的手腕,一個鬆勁,把他推得幾個踉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
「好了,張先生,你耍狠也耍夠了,該走了吧?」陸弘拍拍手掌,不屑地看了張華一眼,「我這個人比較仇日,最恨那些和日本有關的人。你可別惹火了我,否則你估計就要躺著讓人抬出去了。」
「混蛋!」張華低吼一聲,怒視陸弘,「你這個多管閑事的混蛋,我和晚晴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你知道我和晚晴的關係嗎,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夠了!」許晚晴聞言突然站了起來,豎眉瞪著張華,「張華,我和你什麼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你別再拿我和你以前的關係來說事。你是你,我是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我請你別再來煩我,我現在一見到你就恨不得把你這張臉給砸爛了!」
「呵呵。」陸弘忍不住笑出聲來,許晚晴自詡理性,一向都自恃律師身份,碰上什麼難題一般都只講道理和法律,現在說出要砸人的話來,可見對他有多麼痛恨了。
聽得陸弘的恥笑,張華臉唰的紅了:「晚晴,你,你……你真這麼絕情?你就不念及一點點我們以往的夫妻情分?」
夫妻?
許晚晴渾身一顫,忍不住看了陸弘一眼,發現陸弘淡淡微笑,不禁脫聲:「陸弘,你,你……都知道了?」
「猜到了。」陸弘淡淡說道,掃了張華一眼。
自從許倩說許晚晴是因為男人心情不好後,陸弘就開始琢磨了:這個世界能讓許晚晴大發脾氣的男人只有兩個半,一個是許壽,一個是她前夫,另外半個就是他陸弘了。
排除許壽和他的因素,那麼就只剩她前夫是罪魁禍首了。
再結合許倩的話,陸弘就隱約猜到前幾天來這裡的男人應該是許晚晴的前夫,只不過不確定沒有說破罷了。
現在見到張華本人,聽到他的稱呼,陸弘那隱藏的記憶想起好像聽許晚晴說過這麼一個人。再聽幾句兩人的說辭,陸弘覺得自己的猜測十之八九沒錯的了。
果然,張華主動說出兩人的關係。
前夫……陸弘倒是要笑了,以張華以往的作為,他竟然還敢糾纏許晚晴,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請求原諒!
冷冷掃了張華一眼,陸弘心想要不要找個借口把這傢伙揍一頓。話說自從了解了許晚晴的心事後,陸弘對這個為了權勢毫不猶豫拋棄髮妻的傢伙也十足痛恨,曾經想過見到他後應該怎麼折磨他!
現在,正主就站在眼前,該不該動手呢?
這一刻,陸弘猶豫了。如果是在外邊沒人的地方,他早下手了;可是現在有許晚晴在身邊,當著她的面揍對方,有點太那個了……
許晚晴沒有想到陸弘什麼都猜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看著陸弘,像是在解釋:「我早和他說了,我根本不想再見他,他非要纏著過來。陸弘……你應該明白,我對他早就……」
許晚晴感覺思維有些混亂,停了下來,雙手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