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冰球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轟然落地,眾人這才送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那淡青色的冰球有什麼玄機,但是毫無疑問,這比普通的冰塊要厲害許多。這下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似乎是命運開了一個玩笑一般,就在大家都以為危險已經過去的時候,「喀嚓嚓」清脆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那淡青色的冰球居然有了一絲裂縫,而且隨著那若隱若現的喪屍蛇在冰球裡面慢慢地鼓動,這一絲裂縫也是越來越大。

李純原手臂一揚,一把深青色的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冰塊里那喪屍蛇仍舊在不住鼓動,隨時都可能破冰而出。

李純原現在的體力也不可能支持他破開自己設置下的淡青色冰球,心中猛然想起了什麼,李純原轉頭對那動漫宅男何洋喝道:「你不是能夠改變土壤密度嗎?快點控制土壤把冰球包起來!」

何洋精神一振,連連點頭:「是的,我這就做。」只見他雙手按在地上,土壤猛然翻滾而起把整個冰球包住,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土球,然後一陣土黃色的光芒閃動,那整個土球變得如同岩石一般堅不可摧。

李純原上前用手感覺了一下,這種硬度的確已經很強大了,不過比起來那喪屍蛇總感覺還是不放心,轉頭對何洋說道:「還能再次加強密度嗎?」

何洋笑著點點頭:「啊哺奶!不過應該還可以。」李純原劈頭給了他一下:「說人話!」何洋委屈地抱著頭,頓時被打回了原形。李純原讓他繼續放手施為,又忙碌了一會兒確認那條蛇應該不可能輕易出來了這才放心。

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超能力,李純原發現自己的能力雖然是看起來絢麗的寒冰,但是實用性卻遠遠不如這個宅男的土壤能力,即使是發展到現在,李純原依舊不能控制水,只能讓水結冰。而何洋的土壤能力卻是能夠控制土壤,也能夠讓土壤產生質變,其威力和方便之處大大超過李純原現在的能力。

不過,李純原已經找到了自己變強的路,而且今天一天用了這麼多次寒冰能力才見底,也早已經遠遠超過了何洋等人的能力。

「大叔!我好害怕啊!我害怕我會失去你……」非主流女孩王若若閃著明亮的大眼睛張開雙手跑了過來。李純原一眼就看穿了這女孩不過是借題發揮,用手頂住她的額頭:「別煩我!好好和劉海波談戀愛,以後別這麼做作。」

劉海波感激地望了李純原一眼:「隊長,你真是我大哥!」上前去拉王若若:「走吧,老婆,隊長不愛你,老公我愛你啊!」王若若失落地皺了皺鼻子:「大叔,你怎麼不喜歡我呢?」

李純原懶得和這兩個痴線糾纏,正好看見鄭麗走了過來,便迎了上去:「那邊準備好了嗎?」

鄭麗點頭:「準備好了,雖然死了兩個士兵,但是已經清理乾淨了。」又看到碩大的土球和那邊哭哭啼啼地非主流女孩兒,奇怪地問道:「怎麼回事?這邊似乎也有了事情?」

「嗯,一條喪屍蛇闖了進來,差點壞了大事。」李純原淡淡地解釋道。

鄭麗頓時渾身打了個寒顫,緊張起來:「喪屍蛇?在哪兒?現在有危險?」

李純原指了指土球:「被封進這裡面去了。這蛇力量速度都不下於上次的喪屍山羊,最恐怖的還是會鑽洞在土壤里來去自如,而且也擁有了初步的動物之類的智慧或者本能,很難對付,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它封起來。」

「那它會不會出來?」光是聽李純原說,鄭麗就已經感覺到了頭皮發麻,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

李純原道:「不管它會不會出來,我們都要撤離了。剛剛那個老人說,剩下的木材已經不多了,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必須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離開。」

鄭麗點點頭:「那好,我讓大家都準備一下,這就離開。」

「且慢,至少要留下一個人弄出聲響來掩護這麼多人撤退的聲音,否則不能保證會有喪屍發現我們撤退。」李純原說道。

鄭麗一怔:「這個時候,會有想死的人嗎?」

李純原平靜地說道:「你明明白白地說明給大家聽,會有的,這麼多人,肯定會有幾個的。」

鄭麗還是半信半疑,但還是去了,將整個聚集區的然召集了起來,大聲說道:「現在大家也看出來了,這地方是守不住了!」聚集區的人頓時像是油鍋里澆了水一樣,亂了起來。

鄭麗繼續大聲說道:「但是,我們已經想好了退路。」人群安靜了下來,帶著希望看向鄭麗。

「我們去附近三四里路的王家莊,聚集區前門喪屍很多,但是後面卻沒有多少,現在我們已經把後面清理出來了,請大家跟著我走,我們一起到王家莊,到時候也有了糧食,以王家莊家家戶戶都有半年的存糧來看,咱們能吃到明年收麥子!到時候我們就能夠生存下去了!我們還有希望!」鄭麗高高舉起了手,說道最後自己眼裡也忍不住帶了一絲淚花。

是啊,希望!孤苦沉淪了將近十天了,從哪一個末日的深夜直到現在,每個人心裡都在經歷著天翻地覆一樣的變化。無論你過去的生活是怎樣的,現如今只有一種表現:麻木。

麻木了,只剩下本能的求生,現如今,希望就在眼前,看著鄭麗那激動的表現,聚集區的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了,或許自己迎來了一場救贖。

看著下面的人眼中亮起的希望之光,鄭麗也忍不住心裡興奮。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有了前進的動力。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可以存活下去。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他。抬眼看向那個從來都是面無表情的人,卻沒有看見他,鄭麗心裡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和慌張。

自己這是怎麼了?早已經和別人談婚論嫁了,自認為對男女的事情了解的也夠多,現如今這是怎麼了?

搖搖頭,鄭麗把這些不該有的念頭從腦海中搖出來,繼續對著下面的眾人說起了那件事情。「我們要撤退,但是要留下一個人製造噪音來吸引所有喪屍的注意力,用這種方法來掩護大家的撤退。這個人很可能會死,我不會強迫大家,有願意站出來的嗎?」

沒有人站出來,沒有人在剛剛得到希望的時候就自己選擇毀滅希望。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

看來還真是高估他們了,這事情還得自己來做,李純原想到這裡正要站出去,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我來。」

眾人抬頭看去,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站了上去,和鄭麗站在了一起。

「趙艷艷?!」李純原的眉頭皺了起來:從她的語言風格和行事風格來看,這是一個瘋狂地利己主義者,為了讓自己得到物質享受可以不惜一切,就這樣一個人,她會有大公無私的精神?根本是天方夜譚!和這種人說愛和奉獻都是侮辱了這兩個詞,她怎麼可能願意這樣?

然而李純原抬頭去看,那趙艷艷眼中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人完全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神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哀莫大於心死?趙艷艷的個性也不像啊!

「艷艷!不要啊!讓我去吧!」旁邊的常蘭香猛然間像是瘋了一樣,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哭著叫道,「我知道是我不好,艷艷!你回來吧!娘錯啦!你回來吧,讓娘去!」

李純原心頭一動看向趙艷艷:難道打的是這個主意嗎?用親情把自己親娘送上絕路?

然而趙艷艷僅僅是神色掙扎了一下,卻也沒有說話,更沒有如同李純原想的那樣,順水推舟的答應自己的母親。常蘭香被田剛和老王死死地拉住,最後還是沒有衝上去。

鄭麗看的心裡惻然,對趙艷艷說道:「你下去吧,你還有母親。你如果有了意外,你母親肯定會很痛苦。」

趙艷艷張了張口,嘴型有些奇怪,但還是說出了一段讓常蘭香平靜下來的話:「媽,這輩子是我不孝了。真的對不起,下輩子我還是你女兒,一定好好地聽你的話!」

常蘭香大叫一聲,哭的昏厥了過去。趙艷艷把目光收回,終於也不在說話。

「閨女,你回去!」一個白髮蒼蒼地老太太站了出來,「你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老太婆沒多些日子了,讓我來!只求鄭隊長把俺孫女照顧好就成。」

一個女兒鑽了出來,抱著那老太太地腿哭道:「奶奶,我不讓你走!」

母女情,祖孫情,這一下聚集區的人群中似乎一起覺醒了什麼東西,一個個男人女人爭先恐後地站了出來,想要搶下這個送命的差事,似乎那不是九死一生的危險而是有利可圖的機遇一樣。

鄭麗驚呆了,她永遠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有這麼多人敢於從容赴死!李純原靜靜地抿起了嘴唇:「就是因為有著無限的可能性,人類才會給予你不可思議的感動,所以,人是群居動物,可以暫時孤單但是不能夠完全的孤獨。」

然而說到最後,留下來的依舊還是求死之心最為強烈的趙艷艷,其他人都還有或多或少的牽掛,惟有趙艷艷似乎已經是真的厭世了一樣,根本勸說不懂。

鄭麗命人將隊伍整理好,準備出發,將那個破鍋交到了趙艷艷的手中,趙艷艷慢慢地敲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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