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國域風雲 第241章 凌香的事

周逸剛落到鷹背上之時就昏迷了,體內殘存的火元種流動到右臂之內,開始修復斷裂的手臂。

這也是他的仰仗之一,斷臂的結果已經預料到,一路而來也受過不少骨傷,璞玉琉璃火最終都給予修復,雖說可能很痛苦。

之所以沒直接跳下懸崖讓巨鷹接他,就是怕這獅獸的融血境強者也會跟著跳下,鍾城鳳城和傭兵之城的人基本上都是瘋子,這情況也要考慮。

如果他真的跟著跳下,自然也落到鷹背上,那時拉不開距離,附武決暗影瞬殺斬也沒法釋放,再加上在半空之中,可能死的就是他們兩個了。

巨鷹很快的抖動了下翅膀便平穩滑翔,凌香從鷹背的羽毛中鑽了出來,右邊袖子被餘波震掉,露出一截潔白如玉的藕臂,之前周逸把她甩到懸崖下的時候,本以為死定了卻被巨鷹接應。

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高空中俯覽萬物的遼闊之感並未引起她的特殊感覺,隨後又坐到周逸旁邊,靜靜的看著這個少年。

他好厲害。這是凌香的第一感覺,雖說她不是一個武者,但在罪惡之城這種地方什麼人沒見過,也知道武者的分階。單靠一個融脈境就斬掉了融血境的手臂,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戰績了。

還有就是,巨鷹是怎麼回事?幾個月之前有人騎著鷹在罪惡之城呆過一段時間,說這是天涯行者贈送的,難道周逸也受到了這種莫大的恩惠?

凌香根本就沒往他就是天涯行者這方面想,因為實力太弱了。無疆哲學家可都是媲美尊位的強者,天涯行者肯定差不到哪去,不可能會被一個融血境的打成這樣。

巨鷹乘風而去,途徑一片還算比較平整的石堆之中落下,抖落兩人後又飛入高空不見蹤影。

「啊……」

周逸在地面滾動一圈,斷掉的右臂咯到的凸起的石塊之上,疼得立刻就醒來。

巨鷹最近對周逸非常不爽,最重要的原因是得知在遠古遺迹許諾的辣條居然是個天大的謊言,若不是念在他們相處了很長時間有些感情,否則早就離開了。

「這哪啊。」

迷茫的看著一堆石頭,縱然璞玉琉璃火能夠修復骨骼,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如今還是需要找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

凌香受到了驚訝趕緊推開一步,左手緊緊捂住右臂,神色間還是有些慌張。

「嗎的,這次差點被你害死了知道不。」

看到凌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沒由來的非常生氣,你好歹也說句讓人舒心的話。

「我……」

女孩銀牙咬著紅潤嘴唇,低頭看向腳尖。

「對了,你胳膊上的那個標記我見過。」

見凌香如此委屈,也沒了在質問的想法,剛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她胳膊上有個印記,忽然間就想起了一個雙刃代替雙腿的鍋蓋頭。

凌香嬌軀一僵,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俏美的臉蛋迷茫痛苦猙獰交織,過了許久竟癱軟在地。

「好像是骨域的奴隸標記吧?」

不識趣的繼續說著,枕著左臂看著凌香。兩人一起擠在狹小空間時候她說的那番話已經讓周逸猜測到了這個身份,而且那種一直保持到被追殺之前的假笑偽裝正好說明了這一點。

女孩聽了後開始急促的喘氣,顫抖的幅度更大了一些,兩行清淚點滴落下,最不願意讓人看到的屈辱和那段侵蝕了靈魂的記憶瘋狂的湧入腦海,有些窒息之感。

「是的。」良久之後總算恢複了平靜,瞳孔上增添了一絲死灰色,語氣平靜的有些可怕,「我曾經是奴隸。」

「而且是女奴中從小被調教和培養的性奴。」

「哦,說來聽聽。」

任是哪個男人,聽到這個名詞都會有些變態的渴望,況且這女孩還在自己不遠處。

「骨域一直是這種制度,它跟院宗域之間被石針山脈隔開,你們可能聽說過這個地方,但從未有人去過。」

「骨域是一個自治的大陸,我們沒出來之前,也不知道還有這片天地。」

「那邊,只分三種人,奴隸,奴隸主,自由人。」

聲線中有些波動,「我跟家人本是自由人,後來在一場搶奪地盤的戰爭中被俘虜,就這樣被打上了奴隸標誌。」

「我被奉獻給主……人,父母成了苦力,大哥二哥是奴隸衛兵。他絲毫不拿我們當人看,在這種權力下,人性的陰暗面展現出來。」

朱唇輕啟,若不是嬌軀還散發著溫熱,周逸甚至感覺凌香已是死人。

「早晨你那個瞎子朋友說我沒穿內褲,事實上卻是如此。奴隸主不允許女奴和性奴穿內褲,好方便洩慾。」

「我也曾因為這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習慣後至今都怕有人打我而不敢穿。」

「我說過的小綠姐姐也是一個貌美的性奴,她負責調教新進來的女奴,最後,她說我非常出色。」

俏臉上抹過一絲僵硬的譏諷,「可能是那時太過年幼吧,主人一直沒有奪我的貞操。又或許是他那個時候忙不過來,你能想像一個大房間里有數百個穿著短裙卻沒穿內褲的貌美性奴,而你想干哪個就將她裙子揭開就乾的場景嗎?」

「呃……」

周逸腦海中自覺腦補,又一次可恥的硬了。他才不會去同情凌香,就當是在聽人講故事,因為他不會同情任何人。

「男人都是一群噁心變態的生物,假如你有可以不顧及人性和道德的特權,你也會如此。」

布滿死意的瞳孔盯著周逸,似乎看穿了他的內心。

「有天夜裡重新來了一個人搶奪奴隸,他成了我們的主人,但他不喜歡女人,我二哥凌志被他天天凌辱。而我們性奴被發配到礦山,一旦干不動活就用鞭子抽。」

女孩似乎已經麻木,竟當著周逸的面脫掉自己衣服,像是非常熟練的技術,短短兩息便脫的僅留一件胸衣。

與嬌美光潔白皙臉蛋不一樣的是,這幅女孩應有的如玉胴體上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鞭痕!

「呃……你不怕冷嗎……」

忽然心裡一涼,打了個寒顫,剛才的慾火全部消失了。

「早就習慣了,其中有個懲罰就是冬天用籠子把奴隸囚困在雪地里讓飢餓的野獸來吃。」

「性奴早就被那種糜爛的生活侵蝕到骨子裡,所以在礦山上,奴隸主的衛兵跟她們亂成一團,反正她們能適應你各種各樣甚至想都無法想像的變態需求。」

「有人曾試圖凌辱我,後被小綠姐姐攔下。第二天我看到她的前胸後背全是血痕,第三天見她進入有上百個男人的帳篷……我知道她救了我……」

麻木的姿態總算有了一些變化,穿上衣服後緊緊抱著腿,頭埋在膝蓋里不斷顫抖,這一刻她心靈碎成了一片。

「後來她被這群人凌辱致死……臨死前她對我說,活下去。」

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看起來無比脆弱。

「偶然的機會我跟父親大哥二哥順著天江漂流而下來到國域,便在這兒定居下來。那段記憶沒有跟任何人提起。」

凌香似乎是不想繼續說下去了,「幾年後我父親憑藉著從骨域偷來的資源混的風生水起,日子也越來越好。可那個噩夢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有時候偶爾想起……」

「都會不敢相信吧。也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比如殺人,比如奴役別人,比如自殺。」

周逸接過凌香的話,悠長的嘆出一口氣。

「你……你怎麼知道?」

凌香抬起頭來,美眸中噙著淚水震驚的看著他,柔軟的內心被戳穿,這些事情她都做過。

「因為我也有過啊。」

「怎麼可能!」

激動的站了起來,蔥細玉指在不斷顫抖,「你……也曾是奴隸?」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

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戰爭傭兵你知道吧,我很榮幸的是其中一員,總之跟你的境遇差不多。」

學著凌香的模樣單手脫下衣服,各種各樣的傷疤觸目驚心!他的身上甚至沒有一絲完整的皮膚。

凌香雙手捂住嘴巴,眼淚打濕了裘皮大衣,竟是有一些同病相憐的感覺,這少年的身體經過的摧殘比起自己和父親大哥二哥要更多,或許他的經歷也比他們奴隸更加凄慘。

「不過還好,都過去了。」

重新穿上衣服,對著空氣漠然開口,不多久時露出一絲微笑。

女孩安靜不語,停止了哭泣看向周逸,一直以來都把他當成了計畫中罪惡之城的犧牲品,也從未打量過他,現在看來,感覺就跟他使用的碧綠色火焰一樣。

他很陽光,是無盡黑暗中的陽光,照亮了附近的每一寸土地,比如旁邊的自己。這就是相互理解的感覺嗎?不需要太多的話語,也不需要太多的表情,僅僅看向他的笑容,便得知兩人的痛苦何其相似。

「是啊,都過去了。」

看了許久許久,凌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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