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降臨 第5章 封印

一輪落日帶著餘輝西下,將天際的雲朵染成了醬紫色,只是一會功夫,天空中就變成灰濛濛一片。

傍晚時分,腐敗好了的胖子,帶著幾分淡淡的酒意,慢悠悠地回到學員宿舍,剛一進門,就感覺出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

三個無良室友正圍做在桌旁,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丁克身上。

「你們這是幹嗎?開會學習啊?」胖子有點疑惑地問道,往常這時,他們幾個應該還在學院裡面轉悠,勾搭那些學姐學妹呢。

羅納多帶著一臉壞笑說道:「嗨,胖子,知道嗎,你惹了大麻煩嘍!」

旁邊的墨菲特和薩隆也是帶著幾分無奈地看著丁克,紛紛嘆了口氣:「丁克,這次不是我們不想幫你,而是我們無能為力。」

「什麼麻煩?我怎麼不知道?說來聽聽,要是你們幾個忽悠我,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哦!」丁克一屁股坐下來,故意狠狠地說道。

「胖子,你小子跟我們狠有什麼用,有本事,明天和人家朱麗葉公主狠去!」羅納多歪歪嘴巴,指著門外說道。

「什麼朱麗葉,什麼公主?怎麼回事?」丁克有點茫然,好像自己在這個學院混了這多年,還沒交過桃花運吧。

「嗨,就是今天考試時,被你訓斥的那個小妞啊。」薩隆捅了捅丁克的胸膛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多管閑事的,就她那樣,居然還是個公主?」胖子有點不太相信。

「她怎麼就不能是公主了?」墨菲特嘆了口氣,「告訴你,她可是聯盟內萊恩王國的公主哦。」

「哦,公主啊!那又怎麼樣,反正我一畢業就回領地,她想要報復就追來吧!」丁克一邊說著,一邊脫下外套,那身火蜥蜴皮甲就露了出來。

「哇!老大,你買下它了?!多少錢?」墨菲特率先吼道,立即引來了另外兩位舍友的目光。

「真的耶!你是如何說服那位斤斤計較的矮人老頭兒的。雖說這東西不夠華麗,甚至有點過時了,但是重在實用啊!還有點復古主義的味道。嗯!明天帶我們一起砍價去!買它幾件,稍作修改,再裝上點寶石啊什麼的,保證可以讓人以為是什麼古董。想想吧,我們都穿著古代英雄的皮甲出現在比試場上,美麗的姑娘們眼中將會閃動著怎樣的神采?」羅納多發揮著商人的口才,並開始意淫起來,哈喇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傢伙的父親是位商人,同時也是有名的古董專家。他受到父親的影響,也非常喜歡擺弄古董,不過他不是為了收藏,而是為了如何做到以假亂真。獨特的天賦加上後天的努力,讓他將造假的技術發揮到了一種極致,甚至連他父親都被他糊弄過去。好在他只是捉弄人,否則古董收藏者在購買藏品時恐怕就要疑神疑鬼了。

「呃……你們恐怕沒什麼機會了。」丁克終於脫下了那身皮甲,誇張地伸了伸懶腰,然後重重地倒在自己的床上,鐵制的床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

「為什麼?」

「一點也不懂得與人分享!」

「沒義氣!」

「嘿,嘿!墨菲特,你幹什麼!」丁克跳起來,一把從大個子手中奪過皮甲,吼道,「滴水穿石,再堅固的皮甲都經不住你這樣用刀子切割。」

「這傢伙一定是放棄了那種花里胡哨的制式甲胄,轉而對這種實用的皮甲動心了。」薩隆側過頭對大個子說道,「嘿,墨菲特,你是想試試它是否結實吧!怎麼樣,滿意嗎?」

「合格!」墨菲特點點頭,這個出身軍人世家的傢伙,對護甲啊,刀劍啊什麼的特別挑剔,難得有讓他滿意的。

「好吧,好吧!並非我不想帶你們去,而是可憐的矮人老闆被一個自稱桑坦德城的城主侄子的傢伙逼走了。那個本城最貨真價實的皮具店關門大吉了。」丁克撫摸著匕首留下的印痕,惋惜地說。就是不知道他是為老闆惋惜還是為他的皮甲惋惜。

「那傢伙是不是叫霍華德?帶著兩隻哈巴狗招搖過市?」薩隆問。

「哦,就是那傢伙,長得那麼猥瑣,看著就讓人噁心。」丁克撇撇嘴說道。

「那他揚言報復沒有?」墨菲特問道。

「呃……他沒敢說出來,但好像有這種想法,他的眼神告訴我了。」丁克收起他的皮甲,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你告訴他你的身份了么?我是說至少讓他知道老大你是混哪兒的?他來報復,我們正好找個沙袋練練手啊!竟敢把我的重甲毀了!」蠻牛一樣的墨菲特扭動著指關節,發出噼噼啪啪的脆響。

「武力是不能堅決問題的!我們不能以暴制暴!」羅納多插嘴道,「當然,他膽敢來鬧事兒,說什麼也要好好捉弄一下這傢伙,順便敲詐點小錢花花。」

「你自己干吧!」三人一起說,他們可不想被這傢伙利用,出了事兒,這奸商必定會想法推卸地乾乾淨淨的。

「我賺了錢,少得了你們的好處嗎?綠妖精酒吧的美酒味道還好吧?」這不,奸商本質再次顯露。

「那倒是……」三人舔舔嘴唇,重重地點點頭。

「好吧,算我一份就是了。現在,我要睡覺了。今天為了你們能勝利過關,我可是擔心了好一陣。對了,那個什麼公主的事情,你們有招就支支招,沒有的話,就別像蒼蠅一樣嗡嗡嗡說個不停。我要睡覺了!公主,哼!敢惹到我,要她哭爹喊娘!」

撂下這句狠話,丁克再次讓他的床發出一聲呻吟,便沉沉地睡下了。三人趕緊上床,聞聞床頭的香囊,裡面有一種能讓人儘快進入熟睡狀態的神經藥劑,但是在呼嚕聲的刺激下會失效,必須在丁克呼嚕聲響起之前入睡否則漫漫長夜可不是那麼容易熬過的。

午夜時分,綿長而厚重的呼嚕聲戛然而止,丁克準時醒來。

從寢室望窗外望去,透過碧桂的罅隙,一輪圓月正掛在寒星點點的夜空,冬夜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另外三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配上外面沙沙的風聲,像是一種奇異的夜曲在奏響,但丁克無心欣賞,只想趕緊去後山湖邊的樹林里試驗一下他的鬥氣。他可不想被人早早發現他的血鬥氣,因為他本能地感到能爆發出那種恐怖威力的技能可能引來什麼危險。

他來過密林深處的修鍊之地很多次,已經算得上輕車熟路了。躲過了幾對偷偷幽會的小情人,便來到湖邊的一塊窪地上。也不知是一路小跑還是那些小情人們誘人的低語和呻吟讓他的血脈燃燒,總之他渾身都冒著熱汗。

燥熱的感覺反倒讓他冷靜下來,他怕這種無意的疏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終於,他發現一個四周都被蘆葦遮擋著,不必擔心被人看見的地方。丁克無疑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直到他憑藉敏銳的感知力確信四下無人,才盤腿坐下,開始修鍊他的血鬥氣。

他剛坐下,準備掏出匕首故技重施的時候,不免有些遲疑。上次大放血讓他直接暈倒,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在這寂靜的密林深處,如果真的來個什麼怪獸,把他當作一頓美餐給吃掉,就太冤枉了。

他甚至想到了某隻不勞而獲的傢伙,從此在這守著,等待下一次盛宴,直至餓死……

匕首在月光下並不反光,黑漆漆,倒像是血液凝固時的樣子,彷彿是上次沾染的血液凝結在上面了。丁克被驚得渾身一個激靈。

終於,他放下匕首,試著運用鬥氣,看上次那場折磨是否已經為他開啟了血鬥氣修鍊的大門。當然,如果不行的話,險還是必須冒的,無論如何,在這個武力至上的年代,有能力自保是必須的。

說干就干,他閉上眼睛,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感受著隱匿在靈魂深處的力量,藉此呼喚出藏在血脈之中的潛能。

又來了?!當他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時候,它像是一條騰蛇一樣地竄了起來,在他的腹部不住地升騰著,熱浪分散成汩汩的氣流朝他四肢激蕩。他的皮膚有開始變成上次那種赤紅色,隨著頭上蒸騰的白霧變得越來越深,漸漸地,那些白霧也變成了淡淡的紅色,一股血腥的味道彌散開來。

毛孔如花朵般綻放,又像一張張口,不是吐出熱量,而是在瘋狂吸收周圍的力量,那種磅礴的自然之力像是洪流一般湧入他的身軀,擠壓著他的每一個細胞,迫使它們高速地運轉起來。幾分鐘之後,丁克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隻吹漲的皮球,下一刻就要爆炸。

他大喝一聲,硬生生壓制了小腹處那股奇異的力量,突然感覺喉頭一甜,哇出一口鮮血。那股力量抽搐一下,隨即便屈服了。遊走在身體里的氣流如潮水一般退去,但是丁克能清晰地感到那些氣流流過的痕迹,它們像是特意留下了一條條通道,以便下次好繼續它們的旅行。

丁克想動一動身子,可是它完全不聽使喚,甚至連睜開眼睛都成了妄想。他現在以一個奇怪的動作斜斜地支撐在地上,這並非出自他的本願,完全是身體自主的行為。那一刻,他的靈魂好像和身體分離了。

他還能感受到一些殘存的力量開始侵蝕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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