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怪人怪思

她是誰?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她是樓國的人,她是誰……

這疑問產生的聲音不斷在他腦海中反覆回蕩,一個理所當然的念頭猜想,不由自主的浮現。

她是陳青,應該是,一定是她。只有她會這樣看著自己,她是樓國的人啊!

「嘻嘻,親愛的,她很漂亮呢吧?」

徐青的詢問聲響起耳畔,將陳佑從那種忘卻一切的天地拉回現實。見他沒有答話,徐青又道:

「親愛的,她好像讓我們把船靠過去呀!嘻嘻,認識她好不好?這麼漂亮的女子連我都喜歡呢。」

怪人陳天這時湊近上前,吹聲口哨,哭喪著臉道:「過去吧,錯過這麼迷人的小姑娘可是人生錯失。」

陳佑看著他怪模怪樣的表情,忽然覺得不可笑和古怪。想起見到他至今的表情和感嘆話語,忽有所悟。他在說著應該笑的話時總掛著悲傷的表情,說著悲傷的感嘆時卻總是在笑。

是否就像生命,欣喜總伴隨著悲傷,悲傷之後又有快樂降臨。它們彼此交織糾纏,沒有人能分開,如果快樂跟隨的總是悲傷,悲傷之後總是快樂。笑和哭是否一樣?

誰說她是陳青?他覺得是,像只無頭蒼蠅,毫無把握全不能確定,帶著等待和期待心情,將認為可能的對象都規劃其中。豈非愚蠢可笑?

這麼想時,陳佑思緒越漸清明,未婚妻曾說過不能見光,即便是忽然改變主意願意見他也絕不可能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肆無忌憚的久久凝視他,更何況在徐青和陸無上這兩個紅國機構成員眼皮底下。

先前的念頭不過是個一廂情願的誤會念頭。

這般想通,心下便也輕鬆。

疑惑道:「那可是樓國的船,為什麼如此明目張胆的停靠這裡?」

陳天確定似的反問道:「陳佑小兄弟,不過去嗎?」

「不。」

陳天聞言就笑,著船上工作的人離開,吩咐只是繼續游湖。

陸無上和徐青彷彿被他提醒般齊聲輕呼道:「真是樓國的船!剛才只顧看人沒留意。」

陳佑啞然失笑,人已跟隨背轉身體,不再留意背後的視線,問道:「明堡的立場仍舊未確定么?」

便聽明涯字語清晰的回答道:「主張靠攏紅國的目前只有以我為首的部分官員,老輩的教派元老更堅持維持中立立場,父親和大部分官員對樓國為首的反紅國聯盟提出的幫助資助很有興趣。剛才我們看到的船上女子是樓國外交部負責人長女辛瑞德拉是負責洽談的主要人員之一。」

陸無上聞言恍然道:「原來就是她啊!最近正準備對樓國方面主要任務進行追蹤調查,她可是重要人員之一。」

陳佑聽著直皺眉頭。

陸無上見到,奇怪道:「你不是認識陳大叔么?難道不知道明集團跟我們的關係?就像徐家差不多,機構在明堡的工作一般靠明涯支持,一半靠的就是明集團。這位陳大叔可是了不起的人物,跟我們師傅也相識,還是X執政少數交好的朋友之一。陳家財團多年前開始全力支持我們紅國,憑這位大叔在陳家的地位身份,願意的話隨時可任職我們紅國除師傅和執政外的任何職務,本國的一切事務對他而言都不算秘密。」

說罷,補充強調道:「當然,陳大叔的古怪我也知道。否則剛才就罵他了,竟然詛咒我不得好死!」

陳佑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原來還有這番緣故。待轉頭看徐青時,只見她眸子閃亮,一副無辜模樣似在說:

「你沒問嘛……」

他壓根不知道怎麼問?

這般想,卻哪裡能說出口,只能訕訕的笑。

陳天微笑道:「小兄弟的話嚴重了。只不過X執政和陳心部長都知道我這人並不搗亂惹麻煩,看在陳家面子上抬舉客套的過份。事實上我就閑人一個,也做不來什麼事,靠著點身世便利總能獲得許多滿足好奇心的信息而已。」

說罷,又道:「陳佑小兄弟是無敵戰帥之子,現任執法團二級主事;陸無上小兄弟是狙擊王之子,現任執法團一級主事。呵呵,下午辭別陳佑小兄弟回去,好奇難耐之下尋紅國英雄機構要來資料,年紀輕輕竟有這等功績作為,實在很了不起啊!」

兩人謙虛幾句。陳佑卻意識到陳天隱瞞徐青職務沒提。

心下卻止不住好奇的悄聲詢問徐青究竟道:

「陸無上應該不會沒太誇張吧?這怪大叔那樣的聲名為什麼能得X執政如此信任?」

徐青嘻嘻笑笑,附耳低聲道:

「不是說了嘛,當初陳家本是由他繼承結果主動放棄。他和現任家主是兄弟,感情非常深厚,幾乎不分彼此程度。而且兩個人都是不在意陳家資產勢力的那類性情中人,如果他開口,他兄長肯定會樂得輕鬆的將權利全交他管。」

旋又壓低聲音道:「母親的故交逝世後,陳天叔叔的兄長,現在陳家負責人一直鬱鬱寡歡,據說總希望讓他這個弟弟回去幫忙,自己卻想撒手不管事情呢。但他從離開後這麼多年連陳家的門都不進,儘管仍舊被很多人看重,但也讓很多人覺得無可救藥。」

陳佑聽著,腦海中卻不知怎的忽然浮現一個人影。

身材高大而強壯的男人,戴張牙舞爪的面具,銅色的內力氣勁,神秘而無法推敲的身份。

戰天王。一個讓徐藍變成如今模樣,才與他交手的可怕人物。

如今事過不久,陳天這個古怪的人跟隨就出現在他身邊。當即便決定回頭查查這人過往出入來往明堡的時間間隔規律,以判斷此次出現是否正常。

遊船漸漸駛遠樓國的船,陳佑最後瞟眼望去,船頭那名叫辛瑞德拉的女子仍舊朝他們的方向注視投望,直到終於消沒視野。

便這時,又聽見陳天的高聲感嘆。

「戰火洗禮的生命幼苗啊,將如何走完餘下人生哪!四面楚歌的刀槍包圍中,如何留存那可貴的奢侈信任啊……」

夜色在他的感嘆中越漸黑沉,當湖區人煙漸稀,當夜幕星空更亮時,陳佑和陸無上雙雙告辭回去。

在湖區外分叉路口道別時,陳佑注意到陸無上瞟往黑沉樹蔭之後的目光,那裡藏了對閃亮著寒冷光亮的眸子。

不由讓他想起怪人陳天的感嘆,似有所悟所感的與徐青駕車回去。

陸無上和於歡是否在誰也不肯低頭承認的在意中瘋狂傷害,看著對方痛苦流露時痛快淋漓的開懷大笑同時,滿心悲傷痛苦不甘的謀劃更沉痛的傷害方式。

要糾纏到怎樣的時候才會結束?

無論如何,陸無上的確在受傷,在憤怒。原本從不在意女人,更不在意是否獨自佔有的他面對於歡時完全改變。

陳佑正自想著時,靠他懷裡睜眼發獃的徐青忽然張口問句道:

「陳佑,如果我像於歡那樣的話,你會不會難過呀?」

陳佑被問的一愣,笑著張嘴想說不會,不知怎的總覺得說不出口,最終只能道:

「這問題真無聊。」

說罷又怕她追問似的,道:「回頭幫忙查查陳天過往……」

尚未說完,徐青已嘻嘻笑著打斷道:「剛才已經查過機構數據資料啦!他來往各地都沒有名言規律可言,從來都是妻子事務需要去哪,他就跟著到哪。然後自顧自吃喝閑逛,走時再跟著往別處飛。很難說是否對你特別感興趣唷。有什麼猜想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你說他的事情時不由自主就想起戰天王。大概因為他們都對機構的機密知道的很清楚,一個神秘不能把握身份,一個閑散的讓人難以相信。」

徐青嘻嘻一笑道:「親愛的疑心病可真重呀。我覺得不太可能,但也很難說吧。畢竟陳家本是古內功功法流傳保存最完整的家族,師傅雖是紅國人,但她們家族本是從正統陳家分離出來的,由此可見有多厲害!」

說罷,見陳佑一副思索模樣,眼睛一轉,拽拽他又道:「親愛的,你不會又疑心陳天跟你有什麼關係吧?」

陳佑當即臉一紅,道:「不可能,是我多想了。」

旋又問道:「陳家態度的轉變有沒有什麼特別原因?」

徐青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想問,機構是否對他們做過什麼?」

「是。」

「這可是機構內部的重要機密哦,親愛的如果真想知道呢,我覺得也能告訴你的。」

陳佑暗自琢磨番,相信機構應該不知道自己跟未婚妻當年相遇的事情。

便道:「挺好奇,總覺得該是機構做過什麼。」

「那麼明確告訴你,這猜測一點錯也沒有。當初是陳心部長,也就是你師傅計畫並實施的行動,調查了解到近乎100%的習性特徵後對陳家家主進行掉換,促使陳家立場完全轉變。紅國理念這些年得以如此順利推進,可以說完全歸功於這個計畫的成功。」

陳佑一聽,心下大驚。

強自做鎮定狀又問道:「有那麼厲害的人造人啊?陳家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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