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輕人啊，終歸還是太年輕了，想他可是與經理談笑風生的存在，都不敢放言能拿到入場銘牌，一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竟然不聲不響說要幫他們弄幾張銘牌來？
方業以無可挑剔的微笑掛在臉上，縱然心內已經想要蛤蛤大笑了，表面上仍舊遺憾地搖了搖頭：「你們的這位朋友，是不是認識張經理？哎，其實之前我就和經理說了的，但經理也沒多餘的銘牌，銘牌只印了三百多張，你就算是讓我們ＣＥＯ來也沒辦法。」
ＣＥＯ來了自然肯定是沒辦法變出銘牌來得，不過他有沒有辦法讓她們排在前面……這就不用多說了。
要嘲諷別人也不能那麼直接，表達出神色間的矜持是最重要的。
事實說的很清楚了，阿月卻左右看方業不順眼，反駁道：「拿不到入場銘牌又怎麼樣？別人總之還要選擇去幫助一下，不像某些人連嘗試下都不願意。」
方業只覺得牙齒有點酸痛，偏過頭無視這位顏值過低的女性，轉而說道：「嬌嬌，我先回去了，你們先排著隊，等會我再出來。」
「好吧，你先回去……記得幫我要個簽名。」嚴嬌嬌再次以眼神威脅了下男友。
「我會幫你把簽名要到的。」相比廣場上的粉絲，作為直營店的店員，見到嚴智文一面固然也不容易，卻也要比一般人方便許多，要到簽名當然也要容易些。
沒想到還沒踏出去，剛剛走去打電話的陸淵又回了來，一臉歉意地說道：「抱歉了，入場銘牌好像已經發完了。」
方業差點就忍不住笑出來了，眼看面前這男人打了自己的臉。那感覺確實舒服多了。他看向旁邊的阿月和江子涵，想知道這兩位女士知道陸淵說出這話的表情。
「沒事，沒事，幾張銘牌而已，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還要感謝你百忙打個電話了。」
阿月一臉笑意。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一副要感謝陸淵的模樣。再看江子涵更不用說了，毫無氣惱和丟面子的神色。
方業臉皮子抖了幾下，喂喂，別太過分了啊兩位小姐，有這麼區別對待人的嗎？
幸好他的女友嚴嬌嬌還站在他的戰壕里，嘴裡低聲嘀咕了一句。「裝什麼大尾巴狼啊。」就是聲音小了點。
「哇哇……」
嘈雜聲轟然上升了一個台階，方業想要開口說的話也被淹沒了下去，就只看到那男人似乎正在與阿月和江子涵在說什麼，卻已然聽不見了。
因為喧鬧聲都快把整個廣場掀翻了。
「ＮｅｗＡｇｅ」全息投影設備放出來的全息投影佔據了整個廣場的天空，一頭大白鯨在海水上波浪起伏。猶如真實降臨了現場般在所有人腦袋上遊盪而過。
方業暗叫了聲糟糕，也顧不得諷刺下那男人了，急忙擠開人群朝著直營店跑去。
既然全息投影放了出來，就說明馬上就要到直營店開業了。若是那時候還沒回去，等到經理髮現了。他可就糟糕了。
擠開人群，在保安的注視下，方業迅速踏上特殊通道走進直營店。
邱宏與一干店員站在門口，方業卻沒看到經理以及嚴智文的人影。
「嚴總呢？」方業東張西望。大聲詢問邱宏。不大聲一點，都快被外面的嘈雜聲給影響了。
「你怎麼出去了這麼久？」
邱宏搖頭道：「嚴總剛剛來了又走了，經理陪著出去了。」
「哦，是嘛，經理沒發現吧？」
「你小子再回來遲點，經理說不定就發現了。」
邱宏沒好氣地說道。
「哎，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方業拍了拍邱宏的肩膀，隨即把視線放到外面。
雖然看過了很多遍全息投影設備投影的全息影像了，然而每次重新觀看，方業都有種震撼內心的感覺，的確是全息投影造成的震撼力太過驚人了，這從廣場上密密麻麻聚集了上萬人就能看得出來。
所有人眼光灼灼地盯著空中的全息投影，無數人掏出手機與其它拍攝設備，對準了空中遊盪的白鯨不停地拍攝。
「我們的記者朋友們在哪裡？」
方業瞧了瞧特殊通道那邊：「等會他們應該就要從那邊進來了吧？」
「還沒到。」
邱宏不在意，他與其他員工一樣，也拿著手機對準外面拍攝。作為直營店員工的福利，他手上拿著的正是一部低配基礎版的「方舟」。
「哎，還真是人多啊。」
方業不禁為自己選擇進入了「硬核科技」而感到慶幸，當初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這家公司，因為來得早，通過時候要輕鬆許多，哪裡像後來者，要想成為「硬核科技」的員工，其難度可大了不止十倍。所有人都知道這家公司未來前景遠大，蜂擁而來的求職者都能把東海的總部給淹沒了。
儘管未來需要在中國開設十幾二十幾家的直營店，而且總部也在大量招收軟體工程師、美工等多個部門的人才，但「硬核科技」對求職者的審核依舊很是嚴厲，沒有一定的才能和資歷想要混入進來，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所以說……
哎，等等？
不經意地往特殊通道那裡望了一眼，方業收回的視線猛地又放了回去。
那是……經理！
他們這家直營店的經理，姓張，臉蛋有點肥圓，身材卻並不胖，他肯定不會看錯。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跟在他們經理身後的人。
那是……他方業的女朋友嚴嬌嬌、阿月、江子涵！
腦袋一懵，方業完全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怎麼他的女友和閨蜜，竟然跟在經理身後走了進來？
這、這，沒有經理的允許帶領，通道外面的保安是不可能放人的，難道說，那個阿月或者江子涵認識他的經理？
方業顧不得其它，急忙衝上去：「經理，這、這……她們？」
「哦，她們是特殊貴客，方業，去拿三份禮品出來，幫填下優惠碼，再帶幾位女士去挑選下機子。」
張經理還沒待方業說完話，就直截了當地吩咐方業。
「啊？」
方業瞠目結舌。
「沒聽到張經理說的話嗎？還不帶我們去？」
嚴嬌嬌沒好氣地瞪了自己男友一眼。
「哦，好好。」方業反應過來，帶著三個女人朝店裡深處走去。
「嬌嬌，這是怎麼回事？」等離開經理有段距離了，方業立馬忍耐不住地詢問女友。
「就是阿月和子涵的那位朋友……」嚴嬌嬌似乎也是沒有想到，一臉地鬱悶。
「……」
方業驚疑不定，再抬頭看向阿月和江子涵，這兩位女士有點悶悶不樂，站在展柜上看著手機也沒多少高興。
「那、那他呢？」
方業腦子裡多種念頭混雜成了一團，心跳速度都加快了幾成，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竟然認識他們的經理……這可真是糟糕透頂了。
「不知道，剛剛還在後面的，一轉身就不見了蹤影，阿月打電話也沒接通……」嚴嬌嬌很是納悶這三人間的關係，「所以她們現在才很不高興。」
「不見了？」方業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那他沒說我的事情吧？」
「你的？」嚴嬌嬌莫名其妙地盯著方業，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方業，你真是夠了，就那麼點事情你以為別人在意，而且阿月和子涵又不是多嘴的人，你認為阿月會告你的狀？」
「不是，我是說……」方業無奈地攤手：「好吧，都是我的錯，我哪裡知道他居然認識經理。」
「他不是認識你們的經理。」
嚴嬌嬌搖搖頭，想起之前方業的經理幾乎是以諂媚地態度面對那個男人，就知道這不是什麼熟人之間的認識。
「嬌嬌，你說什麼？」方業沒聽楚嚴嬌嬌的話語。
「沒什麼。」
嚴嬌嬌懶得再打擊自己男友的心情，免得他又惴惴不安。
……
人群歡呼悅動，伴隨空中音樂的起伏，一場直營店的開業典禮，幾乎成為了粉絲和遊客的遊樂場，人們在為空中的全息投影歡呼，興奮的臉色在所有人臉上閃動。
哪怕本來沒有那麼激動的人，也不禁被現場的氣氛調動，情不自禁地跟隨歡呼起來。尤其是等到官方的虛擬偶像「可可」出來後，歡呼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
隨意調換了手機號碼，陸淵看著周圍歡呼的人群，最後望了一眼空中的全息投影，頭也不回地擠入人群當中，幾下便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