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四百九十章 李郭之亂

「主公!」凌婉清看著大步走來的王旭,風情萬種一笑,起身行禮。

王旭大感吃不消,那笑容誘惑力十足,成熟的風韻對男人極具殺傷力。「呵!凌大美人,你可別這麼對我展現魅力,我自制力沒那麼好,容易犯錯誤!」

凌婉清莞爾一笑,柔聲回應:「主公坐懷不亂,奴家蒲柳之姿,又怎能使得將軍錯愛?」

「哈哈哈……我經常錯愛!」王旭大笑,徑自走到石桌旁,大咧咧坐下。

兩人平日玩笑慣了,凌婉清聞言也不見氣,反而千嬌百媚地翻了個白眼。「主公英明神武,若能得主公錯愛,奴家可是求之不得!」

王旭頓感一陣電流涌過,渾身都打了個顫。

這凌婉清隨著年歲漸長,身軀愈見豐滿動人,眼角眉梢的誘惑之力也更甚往昔。「打住,打住!你要再拋媚眼,我就不動嘴,動手了!」

「主公若是有命,那奴家怎敢不從?」凌婉清一副欲拒還迎之態。

「呃……」王旭語塞,好笑地搖搖頭,也不欲再玩鬧,端起石桌上茶杯抿了一口。「算了,鬧不過你,坐下吧,先說事兒!」

此刻他轉過了頭去,沒能看到凌婉清那哀怨的目光,一閃即逝。「主公,此前積壓的非重大情報已經匯攏,特整理其中要點來例行稟報!」

「念!」說到正事,王旭可從不含糊,淡淡點頭。

凌婉清早將一切記在腦子裡,微微沉凝。已是流利開口:「南匈奴單于於扶羅去世。他弟弟呼廚泉繼位。率部駐在平陽,依附袁紹!」

「曹操兵圍雍丘兩月余,攻克張超部,斬盡原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兩兄弟的家人宗族,兗、豫二州大部平定。唯有豫州汝南郡,因黃巾餘孽再次聚眾成患,曹操僅佔據北半郡,南半郡被數股黃巾餘孽所控制。但曹操連年大戰,軍士疲敝、錢糧不足,似乎也無心剿匪,目前只是整頓吏治、頒布政令、積蓄力量。」

「此外,雍州被圍之時,天下無人前往救援張超,唯有原廣陵郡功曹掾,臧洪意欲救之。早前,諸侯討董失敗後,張超並未返回廣陵。而是率領部曲停留在其兄張邈的陳留郡。」

「臧洪無處容身,又仰慕已故幽州牧劉虞。欲前往幽州劉虞處,途經河北卻遇到袁紹,恰巧那時青州刺史焦和病危,袁紹便保舉臧洪為青州刺史,以為外援,與公孫瓚所置青州刺史田楷對立。」

「袁紹勢力在青州實力不足,與田楷久戰兩年無果,袁紹便又轉任其子袁譚為青州刺史,臧洪這個附屬,則被其強勢調往東郡,為東郡太守。但東郡大部分在黃河以南,被曹操所控制,其只能管轄東郡在黃河以北的少數土地,屯駐東武陽。」

「臧洪因原是張超部下,又為好友,此次聽聞曹操圍之,便欲相救。但袁紹一門心思放在全取幽、並、青三州,與曹操正建立友好關係,當即拒絕,並嚴令禁止其出兵。張超家族隨之被滅,臧洪怨恨袁紹,宣布其治下東郡地區脫離袁紹勢力,目前袁紹已親自率兵討伐。」

王旭一直安靜聽著,右手放在石桌上,食指有節奏地敲打桌面,突然插言道:「等等!那臧洪的父親,臧旻呢?我記得臧公很早前便從中山太守離任,調為太原太守。太原少經戰亂、民風彪悍、實力雄厚,當會幫臧洪才對,袁紹一點不忌憚?」

凌婉清遲疑了下,看了看王旭臉色,她知道臧旻與王旭有舊。「主公,這……這臧旻早在曹操兵圍雍丘之前,便因病離世!」

「逝世了?」王旭的手一頓。

「嗯!已入土近三月,據說死後遺產只有三畝地,並以三寸家鄉黃土為陪葬。」

「哎!」王旭輕輕一嘆,昔日與臧旻共剿黃巾的一幕幕已浮於眼前,那個德高望重的長者,平定叛亂、驅逐外寇、功勛赫赫的老將軍就這麼走了,讓他有些難以釋懷。當年彼此相交,其淳淳告誡、諸多指點猶在耳畔,笑容也還是那麼溫和。

特別是那顆為國為民的熾熱之心,那個如海洋般遼闊的胸懷,一直都讓王旭深感佩服!可如今,這位被後世評為漢末出色軍事家與政治家的傑出將領,就這麼隨風而散,永埋黃土……

此刻,徐淑剛巧走過水池長廊,進得涼亭,她也聽到不少之前凌婉清的話,知曉臧旻之死,悠悠地嘆了口氣!

王旭陷入緬懷之中,內心湧出一股淡淡憂傷之意,良久,便不由自主地脫口吟唱:

「一席綸巾一青衣,初治徐州顯才奇!」

「司徒急召為掾吏,後治吳郡倉滿米!」

「南平土寇得民意,北逐匈奴天嘆惜!」

「清風兩袖慰平生,三寸黃土三畝地!」

臧旻初為徐州從事,後辟司徒府,再為吳郡太守,後南平揚州,北逐匈奴,一生清貧,深受百姓和文臣武將尊重和愛戴,所以得到王旭如此盛讚。

長長一聲嘆息之後,王旭頭也不回地對徐淑道:「老婆,去書房給我準備筆墨,我阻止不了袁紹殺臧洪,但可以寫信讓其為臧家留一後人,並將其厚葬。孫堅早年也是靠臧公舉薦提拔,想來也會書信一封,袁紹會答應的!」

「嗯!」徐淑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王旭這才深呼口氣,回過頭來笑笑。「讓你見笑了,接著說吧!」

「諾!」凌婉清哪裡有半點見笑之意,反而一臉崇敬的看著他。「主公,除去之前所說之事,另有司隸傳來消息!」

「講!」王旭恢複了沉靜。

「長安李傕本來與郭汜相處安好,甚至還經常宴請郭汜,並留住其家。遣侍女相伴。可郭汜的妻子怕郭汜會喜歡上李家的侍女。就想阻止郭汜前往。恰好那天李傕送去食物。郭汜妻子把豆豉說成毒藥,挑出來給郭汜看,說:一群雞中容不下兩隻公雞,我實在不明白將軍為什麼這樣信任李傕。」

「後來,李傕又再次宴請郭汜,郭汜飲酒過量而大醉,卻反而疑心酒里有毒,喝下糞汁來使自己嘔吐。於是兩人因誤會決裂。各自部署隊伍,相互攻擊。」

「小皇帝派人調解矛盾,但李傕、郭汜都不服從。郭汜陰謀劫持皇帝到他軍營,但被叛徒出賣,李傕搶先派侄子李暹劫持了皇帝,群臣徒步跟在皇帝車後出宮。李傕軍隊隨即搶掠宮女和御用器物,放火將宮殿、官府和百姓的房屋全部燒光。」

「小皇帝又派公卿調解李、郭的矛盾,郭汜就把太尉楊彪及司空張喜、尚書王隆、光祿勛劉淵、衛尉士孫瑞、太僕韓融、大司農朱儁、將作大匠梁邵、屯騎校尉姜宣等諸多大臣,全都扣留營中,作為人質。朱儁十分氣憤。發病而死。」

「朱將軍也死了?」王旭皺眉插話,這段歷史他一直都很迷糊。以前沒太注意,但怎麼也沒想到一代名將,曾平定交州叛亂和黃巾的朱儁,竟然是死得這麼憋屈。

「不一定!」凌婉清突然打斷。

「噢?怎麼說?」王旭眉毛一挑,眼中閃過精光。

「因為長安幾乎無人管理,大事都在眾目睽睽下發生,所以我們潛伏的諜影很容易探查,但唯獨朱儁病死這事兒怪異,我們只知死訊,那裝著其屍體的棺木很快不知所蹤,據說連郭汜本人都沒有看到過屍體,但他倒是不太在乎這事兒,總之很是蹊蹺!」

王旭聽凌婉清的語氣,不由問道:「你懷疑是假死?」

「有可能!」凌婉清點頭。「因為他與皇甫嵩將軍幾乎是一前一後,突然神秘病死,還死不見屍,可之前有關他們的情報都顯示很健康。」

「嗯!」王旭還是比較認同凌婉清的分析,但兩人無論死活,也不是目前最操心的了。「接著說!」

凌婉清接道:「此後,李傕挾持皇帝,郭汜劫持百官公卿,兩人爭鬥數月至今,死傷數以萬計,百姓逃散,千里無人煙。期間,李傕部將張苞與楊奉先後造反,張苞投奔了郭汜,原白波帥楊奉意欲謀殺李傕,但計畫泄露,便率領部下叛逃,李傕的勢力開始衰落。」

「鎮東將軍張濟聞訊,從陝縣疾奔長安,打算調解李傕與郭汜的爭端,並意欲迎接皇帝前往弘農。恰好小皇帝也有意,便派遣使者到李傕、郭汜營中傳達聖旨,後幾經周折,李傕與郭汜答應講和,打算互相交換愛子,作為人質。但李傕的妻子很疼愛兒子,百般阻撓,導致和約沒有談成。」

「而這期間,李傕部下的羌人與胡人,不斷到皇帝住地大門窺探,意欲搶奪宮女。小皇帝不安,派侍中劉艾勸說宣義將軍賈詡,求其籌劃一個對策。於是,賈詡大開酒宴,款待羌人和胡人的首領,許諾賞賜他們爵位和財物,誠信招攬,這些羌人和胡人才全部離去。這些人被賈詡招攬,導致李傕勢力更弱,此後再次與郭汜講和,相互交換了女兒作人質。」

「兩人相爭,死傷無數,導致勢力大減,逐漸無力控制,隨後董承及原白波帥楊奉、韓暹、李樂、胡才等人,先後出手助皇帝東歸弘農,司隸地區大動亂。」

「寧輯將軍段煨、現任河內太守張揚,甚至屯軍河東的南匈奴右賢王去卑等外寇,在見小皇帝脫離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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