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三十九章 初潮成長

「殷維翰、火漁你們兩個幹什麼呢!」這樣的哼哼聲驚動了班主任,看著那兩個躲在書本後面的學生,大約也能猜到是在做些小動作。

「沒」殷維翰嘴裡還塞著一塊餅乾,有些含糊不清。

班主任放下課本,大踏步走過來,兩人的桌子上的餅乾屑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嘴巴里還在拚命的嚼著,面前是那盒攤開的餅乾,散發著誘人的色澤,那場面煞是可笑。

「老師,我沒吃中飯」火漁怯懦懦的開口,很是可憐的樣子。

「出去!站在門口去!馬上出去!拿著你們的餅乾出去吃!」班主任氣的連著說了好幾次,火漁和殷維翰慢慢的往教室外走,快到門口時,火漁又沖回來,拿起桌上的餅乾還有跨泉水又一溜煙兒衝到教室外,班上傳來一片鬨笑聲,班主任氣的身體一抖一抖的。

「你說老師的眼鏡會不會被我氣的從鼻樑上掉下來啊!」火漁回頭看看,忍不住笑了,殷維翰看著她的樣子,只是無奈的笑笑。

兩個人站在教室外,一人一塊的吃著,看著好起來的天氣,彷彿還聽見了鳥兒的叫聲,餅乾在嘴裡香甜的融化著,真好吃!火漁忍不住再丟一塊到嘴裡,一盒餅乾很快就見了底。

這個時候班主任又出來了,板著臉讓他們兩個進去,火漁和殷維翰皆是低頭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班主任的面色才漸漸恢複了常色。

火漁對著殷維翰使了個眼色,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好在兩個人的成績現在還都算不錯,所以生氣歸生氣,又擔心他們會聽不到課,成績會下滑。

時光賜予人成長,時光也會讓人看清彼此,時光一樣會讓真心的朋友更加的真心。

日子滴答答的溜走,火漁的成績在飛速猛進,一躍到了班上的前幾名。這一切都歸功於殷維翰,他總是不厭其煩的解說火漁不懂的題目,總是在她要睡覺的時候適時的提醒,這期間,火漁沒少為了殷維翰強制的給她一道道的題目而大發雷霆,好在他並不在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在紙上寫下一個個的題目,然後遞給火漁,而她也總是被吃的死死的,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聽他的,在大發脾氣之後還是埋頭在那些作業堆里,認真的解答。

課間上廁所回來的火漁很害怕,內褲上那一攤血跡讓她嚇壞了,慌亂的不知道找誰才好,想了方珍,這個她唯一的朋友,站在教室門口,一臉的不安。

「阿珍!」火漁在背靠著欄杆,喊。

「你找方珍吧?等一下,我去幫你喊她。」好心路過的同學,看到她這樣不安的樣子,想必可能是有什麼急事。

「好,謝謝!」火漁道謝,臉上湧起一片潮紅。

火漁焦急的在走廊上站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著才好,更害怕自己會把外面穿著的褲子染紅,不由得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條黑色的短褲。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那麼多的血,鮮紅鮮紅的,很是可怖。火漁在心裡不斷的想,最大的可能便是自己患了癌症,像外公一樣的病,然後身體會慢慢的萎縮,頭髮會一點一點的掉光,枯瘦如柴的躺在床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小漁,怎麼了?」方珍從教室里出來了,看著火漁焦急的臉色也跟著有些擔心起來。

「阿珍。我。我。」到了這個檔口,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她的支支吾吾把方珍急得夠嗆。

「怎麼了?快說啊!別嚇我好嗎?」方珍抓住她顫抖的雙手,不明白是什麼事情會讓她這個總是冷清的人怕的發抖。

「阿珍!我肯定是要死了!我要死了怎麼辦!」火漁雙眼通紅,眼淚像是隨時就會掉下來,語無倫次,緊緊地抓住方珍的手,腦子裡反反覆復就是外公去世前的模樣,她好害怕。

「別急,慢慢說,說什麼死不死的!咱們三怪都沒那麼容易死掉!」方珍輕拍著她的手背,一邊安慰一邊詢問,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只聽到火漁不斷的叫囂自己要死了的話。

「阿珍。我。我褲子上好多血」火漁不好意思的拉近了方珍,靠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整個人卻是害羞的連她的臉都不敢看,一味的亂瞄。

「真的?哎呀!什麼死不死的!你跟我來!」方珍拉著火漁往樓下走去,走向商店,火漁不解的看著她,也只是傻傻的跟著走。

「你只是來月經了,不會死的,放心!不過你現在需要一點東西!」方珍一副讓她放心的表情,火漁的心跟著漸漸的平靜下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每個女孩會來月經這個她還是聽說過的,從前還在好奇月經是個什麼東西,卻沒有想到,這麼恐怖。

方珍帶著火漁進了商店,跟那個女老師耳語了一陣,女老師瞭然的笑笑,然後拿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給方珍,裡面似乎是裝著什麼東西,方珍拿出錢給了,兩人便從商店裡出來。

「你剛才跟老師說什麼呢?」火漁好奇的問。

「我問她買衛生巾啊!」方珍笑著解釋。

火漁的臉更紅了,在夏日的陽光下顯得更是嬌艷,看著拉著她走的方珍,不由得慶幸,自己還有這樣一個朋友,在關鍵的時刻幫助了自己,是方珍帶著她走近了這個陌生的另一個自己。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墊上一個這樣的東西,走起路來真是非常不方便,總感覺別人光從背影就能看到異常,一遍遍的追問方珍,是不是看得出來,得到確認不會的時候,才放下心來。

自從初潮後,火漁感覺自己一下子就長大很多一樣,但每個月的那幾天,總是會感覺自己不舒服,肚子脹脹的,化身成了輪胎,有人在不斷的往裡面打氣。

看火漁萬分不舒服、吃飯也沒胃口的樣子,奶奶關切的追問,生怕她生病什麼的,火漁只是說沒事,卻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看火漁那麼難受的樣子,奶奶就要去請醫生來家裡給她看。

「奶奶,我沒事兒」火漁不安的左手抓著右手。

「怎麼沒事兒,看你,都難受的額頭上有汗了。」奶奶拿出帕子擦了擦火漁的額頭,呵斥道,生病了哪裡能不看醫生。

「奶奶,這是熱的我睡會就好了」火漁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說,只是一個勁的推說自己沒事。

「好了,聽話,奶奶去給醫生打個電話,咱們不去,請醫生來!」奶奶放下手中的帕子往外面走。

「奶奶,我只是。只是來月經了啦!」火漁不好意思的喊道。

奶奶詫異的回過頭,然後是滿臉的驚喜,火漁都不知道她是驚喜什麼,好像這是一件多麼自豪的事情一樣,然後告訴她盡量不要去碰冷水什麼的,衣服都放在那裡,她來洗。火漁的衣服向來都是自己洗的,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火漁尷尬的只是點頭稱是,奶奶出去了,熬了紅紅的一碗湯進來,要她喝下去,會舒服許多。

這件事就這樣被新疆的父母知道,火漁內心湧出一陣反感來,強壓著什麼都沒有說,火清給她送來好幾大袋的衛生巾,大概幾個月都不用為了買這個而犯愁了。

每個月奶奶都會為她煮紅糖生薑水,喝了以後果然好很多,那些原本的不適減輕了許多。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很久,久到火漁覺得這輩子他們三個都會在一起。

轉眼便到了初二,回想起剛認識的時候,還真是一團亂糟糟,好在這些事情都算是過去了,班主任也換了好幾個,小學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記憶里青澀的少年,彷彿一下子都長大了許多,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一下子大家都長高了不少,時間不停止,我們依舊在長大。

這個夏天裡,得知火盛和方潔要回來的消息,好像有些高興,又好像有些擔心,記憶里的身影已經模糊不已,分不清誰是誰,這個夏天裡的蚊子特別毒,只要咬一下,便是鼓起來一個大包,除了癢更是疼,第二天包消了之後,用手摁一摁被咬過的地方,還是泛著疼意。

「小漁,吃不吃冰激凌?」沈浩站在火漁的面前,一臉的殷勤。

說起沈浩,真是要追溯到剛進校門的時候。火漁一個人拖著個大箱子,她寄宿了,這是自己都不願意想的事情,只是中學離家更遠了,為了更好的學習,她和方珍說好兩個人一起寄宿,原本還擔心的奶奶,看到兩人有伴之後,便也聽之任之了。

剛進校門便看到了沈浩,他作為初二的學生,站在門口舉著迎接新生的橫幅,火漁的箱子偏巧在上樓梯的時候沒提住,砰一聲響,在樓梯上滾了幾滾,然後在平面上滑行了數米,正巧掉在沈浩的旁邊。

自然而然,他們就這樣認識了。自那以為他便是每天變著法兒的在她身邊出現,校園裡開始有了談戀愛的學生,帶動著他們這群剛從小學新進來的學生,不多久,便是流傳開來這樣的風氣,班上也有了那個幾對非常「要好」的男生女生。

殷維翰因為家很近,所以沒有寄宿。值得慶幸的是初一有三個班,這次他們三個竟然全都在一個班上,方珍算是那個最興奮的人,每次都變著法兒的和同學換座位,然後坐在離殷維翰很近的位置上,火漁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