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道一宗亂燉三

謝搖籃曾經將他當做爐鼎的行徑,對於一向傲慢的謝琅來說,教訓可以說是血淋淋的,他根本不可能會忘記,此刻他的身軀有些僵硬,倘若真的被她再當爐鼎用上一遭,他覺得自己八成會掐死謝搖籃。

他的手指停在謝搖籃胸口,感受著她的心跳。一直垂著的眼睫顫了下,突然捏了個印訣打入她的身體。動作帶著那麼一股惱羞成怒的味道。

謝琅看著還沒回過神來的謝搖籃,繼續解她的衣帶:「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明天再同你雙修提升修為,今天不行。」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最後關頭控制住自己,但是她卻不一樣,他修為恢複之後初次同她親密,她就將他當做爐鼎用了一番,將他氣得不輕,如今想起來,依舊牙痒痒。

謝搖籃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什麼,接著聲音略有些低地說道:「那我來吧。」

「嗯?」謝琅沒聽懂她在說什麼。

謝搖籃揉了揉額角,似乎鼓起了一些勇氣。她抬起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的離自己近一些,然後仰頭親吻上他的嘴唇,左手則輕車熟路去拉扯他的腰帶。

謝琅有些驚訝,不過她難得主動求歡,他也閉上眼睛去享受回應。感覺到一股比萌萌還軟的力氣蹭著他的胸口,他很舒服,喉嚨里溢出一聲嘆息。

「我在推你,你要往後倒。」謝搖籃認真道。

「你在推我?」謝琅疑惑。

沉默……

還是他當初渾身沒有絲毫靈氣,只能滿臉不滿地瞪視著她的那副模樣可愛得多。真是懷念。

「往後倒。」謝搖籃道。

謝琅心情甚好,也樂意配合她,他乖乖聽話,不過倒下的瞬間趁她不注意扯住了她的衣袖,看著她一個不穩栽倒在他身上,心情更好了。

他撐起腦袋,用手指繞著她的一縷頭髮轉圈,問道:「然後呢?夫人你儘管開口,為夫一定竭盡全力配合。」

他語氣里含著濃濃的戲耍味道。

謝搖籃從他身上爬起,揉了下在他胸膛上撞得有些疼的額頭,反倒慢吞吞地說道:「你記不記得你我第一次的時候,我將你推到在榻上之後,你說了些什麼?」

謝琅記憶力很好,只是對與自己無關的東西不會去記罷了。他想了想,回答道:「似乎是『你做什麼?我不要,走開』。」他臉上帶著紅暈,「你問這做什麼?」

「唔,再說一遍……」她手指在他胸膛無意識亂動。

謝琅揪住她亂動的手:「你做什麼?我不要,走開。」

「好,聽你的。」謝搖籃道,雙手撐著床,就從他身上爬起來。

謝琅一怔,當即起身抓住她的手腕,皺眉道:「搖籃,你太過分——」他話還沒說完,轉身欲走的那人突然回頭,勾住他的脖子就親上了他的唇,將他抱怨的話都壓入了肚子里,他的心情像是失而復得的奇妙,又像是被人隨意玩弄情緒的不甘,他勾住她的舌頭,吸允糾纏,手上開始繼續扒她身上的衣物。

「謝琅,說好了我來。」謝搖籃捂了下即將散開的衣襟。

謝琅不滿:「誰主動不都一樣?」

謝搖籃抬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認真搖頭:「不一樣。」

他忍了忍胸腔中跳動的慾火,最終還是選擇了配合她。咬牙默默忍受她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他實在難受,抬起手將她的身體挨得近了些,溫暖綿軟的感覺讓他呼吸一窒。

謝搖籃依舊沒停下煽風點火的動作,她丟開他的外袍,順著他總是捂在衣衽里的鎖骨一路吻了下來,停在了他的胸口,她抬頭看他一眼,低頭含住。

謝琅身體徹底僵住,他想將她壓在身下,可是奈何承諾在前,只能呼吸粗重地側頭隱忍。

謝搖籃心神一動,她輕聲同他商量:「謝琅,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耳朵……」

謝琅沙啞著聲音道:「我何時阻攔過你不許看我耳朵?」

她解釋:「不是這個,是……是萌萌的那種耳朵。」毛茸茸的,很好摸的那種。

謝琅也反應過來,不留餘地的拒絕:「你這是什麼古怪毛病,想都不要想。」

謝搖籃直接低頭咬上他的胸口,謝琅顫抖了一下,態度依舊堅決:「休……休想……」他見過謝搖籃揉兒子的耳朵根,倘若自己的耳朵被她那般揉弄,簡直……

謝搖籃失落。

不過今天意不在此,她繼續千方百計地撩撥他,謝琅越來越意亂情迷,但是依舊遵守約定地任憑她煽風點火,她最後給了他的時候,他舒暢之極。

一切結束,她躺在他身邊,任憑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描摹著自己的眉眼。

謝琅心情很複雜,原來……

謝搖籃微微帶著倦意地說道:「我知道因為多年前那次你被我無意之中當做爐……」她頓了下,咽下喉嚨里的那個詞,「你心中一直有那麼一個疙瘩解不開。你覺得我對你不會情動,進而推斷我對你無心,我本不想向你抱怨,但是又不想你總是那麼誤會我。」

她無奈轉過臉,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謝琅,你每次都粗魯又野蠻,你讓我如何情動!」她難得出口抱怨了這麼一句,接著繼續說道,「願此次能解開你心中死結,我謝搖籃不過一介凡人,面對你之時,怎麼可能會涼薄到你所想像的那樣。」

謝琅尷尬,他垂著眼睛:「是我誤會你了。關於那件事……我只是沒經驗。」

等等,他沒有經驗,難道謝搖籃有經驗不成?!為何她那般熟稔?不對,她那時候確實是處子之身。那麼她……

謝搖籃看透他疑惑,一邊起身穿衣,一邊隨口道:「我在那之前,看過一些玉簡和……」小黃書。她沒說出來,繼續低頭繫上衣帶。

謝琅挑眉。

他曾經以為她第一次和他親近的時候不過是酒後亂性,卻沒想過她是蓄謀已久。

謝搖籃不知道他為何突然一瞬間笑的讓人心都能顫抖起來,扭頭移開目光,喚他解開了她身上的靈氣封印,就去修鍊去了。

她將情緒平息一些,感覺到心湖一片寂靜,就喚出宿在她識海之中那枚玉簡前輩。

玉簡從她額頭心跳躍而出,落地又變成了那副能止小兒夜啼的模樣,粗糙的臉上方,一雙巨大的眼睛依舊毫無神采,他面無表情盯著謝搖籃。

謝搖籃恭敬稽首:「勞煩前輩。」

那人點了點頭,原地坐下,五色毫光閃過,一枚恍若光霧凝結而成的玉簡躺在地面上,周身散發著悠悠柔光。

謝搖籃在玉簡前盤腿坐下,合眼平定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再睜開眼睛,目光沉靜心無雜念。她在指尖凝聚一縷神識,探入玉簡之上。

神識先感覺到的是一片渺茫的虛空,猶如一片浩渺無邊的宇宙,開始的驚訝過去之後,謝搖籃逐漸感受到一股從來未有過的平靜,像是心無掛礙,又像是徹底超脫,心已寂滅。

就在這麼安靜的沉寂之中,突然一個聲音帶著強大的力量破空而來,如同山崩海嘯,響徹她內心的每一個角落。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謝搖籃的手擱在玉簡之上,她神色沉靜,眼睫不動,甚至連頭髮絲都如同萬斤巨闕一般,整個人一片沉寂。她身著白衣,裙擺落在蒲團外邊,挨著地面,房內夜明珠的柔光落在她身上,她身姿如同初月照靜流,她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安靜坐著,全身都流露出一股飄渺出塵的氣息,似乎隨時都會飛升而去。

謝琅看著她,吃驚和震撼各種複雜情緒浮現在心頭,一枚孕育出靈智的玉簡,雖然化成的人形實在是醜陋異常,不過身上卻漾出沉穩昂然的氣息,絕非是一件齷齪物品,恰恰相反,很有可能是曾經的哪位大能之物。

他想起當初青冥大劫之前他所占卜出來的卦象:大難但是卻蘊含著巨大生機。

自古以來,福禍相依。青冥大劫是她的難,她險些賠上自己的一條命,卻令她得到這有靈智的玉簡,倘若卦象無誤,這玉簡能幫她許多,絕對無愧於巨大生機這個稱呼。

謝搖籃依舊閉著眼睛,細心感受著每一個字。玉簡之中的心法和她曾經在那個禪修洞府獲得的無名心法有所類似,但是卻更為精妙,相比之下,那本無名心法反倒是一件粗製濫造的仿冒品。

謝搖籃想起那玉簡的話,他說曾經得到他的那位禪修對他一知半解,不配為他的主人。想必她曾經所學的無名心法就是那位禪修一知半解的作品了,但是即便僅僅是一知半解,也足以讓謝搖籃在禪修這條路上頓悟許多!

玉簡坦言她如今只能修習最基礎的第一部分的功法和心法,順便唾棄了一下她的資質。心法甚簡,只有不足兩百字,但是這兩百字在謝搖籃耳邊響起來的時候,她卻猶如傾聽無上妙法般震驚,那每個字都蘊含這自己的力量,如淵如海,如浪如濤,字字都猶如大道天音,鋪面而來,直接墜入她識海之中,餘韻悠長。

她來不及好好消化下這精妙的心法,玉簡之中的功法就隨之而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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