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界—結嬰風雲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仙府(十五)

依金澤對紫東府的熟悉,此處應該不存在什麼令其防備的禁制;若是指敵人,這入仙府的修士修為最高者不過假化神期,差他至少兩個大境界以上,唯一從上界來的肖肅,只不過是個分身,修為更是只停留在金丹期境界,按理說仙府之內他該無敵才是。

蕭瑤剛想開口詢問,便見金澤身上忽然冒起白光,衣衫紛紛脫落,竟是顯出了原形!

獅首龜身,口生獠牙,暗青色龜殼上花紋如火燎雲,足上利爪堅硬,立於地上是爪碎青石,身量足有兩丈余高,站在她身前,妖威瀰漫。

蕭瑤頓時一臉錯愕,「金前輩,您這是……」

話未說完,那金澤兩丈余高的身軀忽然縮小到只有小兔般模樣,隨後縱身一躍,直接扒住蕭瑤胸部,順著衣襟開口,爬了進去。

瞬間,蕭瑤腦門充血,強忍住罵人衝動,把手伸進入衣襟一把欲要將這下流胚子給丟出去,哪知金澤縮在裡面對著她的手就是一口,兩顆獠牙下去,哪能不見血,是疼得蕭瑤直想飆淚,手還抽不出來,人說王八咬了人便不會鬆口,果然都是真的!

抽不出手,蕭瑤只得黑著臉道:「前輩!發情了亦要找准對象!小輩可不是母王八,還請前輩趕快出來!」

哪知金澤在她衣襟里就是不出來,不鬆口,並傳音道:「螻蟻!你說誰是王八?!我乃仙靈界珍獸,獅邪,比你等渺小人修不知要強大多少倍,縱使發情也絕不會找你這樣皮薄骨脆,經不起折騰的人修女子!」

「既然不是,那您倒是鬆口出來啊!」蕭瑤無力,他嘴上說得如此不屑,可人卻賴在別人胸口處不走,這算什麼?

衣襟內金澤明顯一滯,隨後口是鬆了,但依舊沒有出來,只道:「與你打個商量,容我在這裡呆到找出傳送陣,就算我欠你一個情,他日有機會定會加倍還你。」

望著手上兩個流血牙印,蕭瑤一時沉默,心中糾結:忍還是不忍?

確實,她可以朝其注入仙氣,直接殺了世界就清凈了,但如此一來,在面對眾多元嬰修士時,保命屏障卻是少了一個,而且還有紫東那廝,連山膏這般低修為存在,他都言明讓人手下留情,更何況是金澤這樣強大的妖修。此地是紫東地盤,又弄不清楚這二人關係,她必須要考慮紫東的想法,這個存在至少不是她現在能惹得起的。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她也聽出金澤並非心存邪念,乃是單純想躲避什麼,再想想胸襟處也長期被豹子佔據,自己從未生過任何想法,如今這金澤亦是獸形,暫時就把它當成豹子忍一忍。不過其中原委,她還得要弄清才好。

考慮好後,蕭瑤便道:「前輩就算有難處,還請告知小輩,莫要讓小輩如此不明不白做了個肉墊。」

金澤先是沉默一會,半響,模糊解釋了一句,「裡面有我不願遇見之人。」

「可是那肖肅?」蕭瑤問。

「……恩。」金澤似有閃躲。

「前輩與他有仇?」

「……亦不算。」

「哦,難道是屬於見了面會尷尬一類?比如前輩做過他……,呃,曾經的左右臂?」她本想說靈獸的,不過顧忌對方情緒,便改了口。記起早前他曾非常氣憤的將紫東府門前兩個獅首龜身像給毀了,現在想來忽覺其中含義頗令人玩味呀。

「……咳,咳,咳。」這下金澤沒再傳音,而是以一連串咳嗽聲止住了這段對話。

蕭瑤也是個明白人,有些事點到即止,替他行個方便,並不表示自己可以得寸進尺,遂又轉回到先前話題上:「前輩若真想躲起來,私以為還有比躲在小輩衣襟中更好的方法,譬如靈獸袋……」

「笑話!」金澤立刻傳音打斷,話語間滿是厭惡,「想讓我進那人修用來存放妖仆的小破袋?!這等有辱妖獸尊嚴之事絕無可能!莫要再多廢話,你只管進去找傳送陣便是,將來的回報絕不會讓你吃虧的!」

反正便宜早就被佔了,也只得樂觀期望他所說的回報有此價值。話說獅邪是何種妖獸,似乎在凡人界內未曾聽過啊,它頭是熱呼呼的,身子卻是冷冰冰,靠在自己胸口處,那感覺說不出的難受,還是毛絨絨的豹子暖和啊,蕭瑤邊想著,邊摸了摸鼻子,抬腳便踏入「紫菀」之中。

一入「紫菀」,無數道強大神識立刻掃過其全身,令她動都不敢亂動,好傢夥,這一院子內或站或坐全都是元嬰修士!他們全都守候在眼前一座六層高的寶塔前,不知在等些什麼。

而眾元嬰修士見來者乃是一名金丹期小輩,亦都不屑收回神識,不再關注,她鬆口氣同時,找了處偏僻且不顯眼的角落站了過去,又因這小院不大,除她之外這偏角站了二、三名修為與她差不多的金丹修士。

蕭瑤大致觀察了一下,初略數了數,一同入得仙府的二十八位元嬰大能中有大半數都在此,包括兩位假化神期修士及肖肅,他們大多神態自若,不見疲態,相較之下在場的金丹修士可就狼狽多了,包括她身旁幾位金丹修士,金丹期修士不過只有不到十人,而且每人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衣服殘破,臉上雖然一派平靜,但從他們眼中卻能看到煩躁及隱隱的怒意。

看來金丹修士們都沒少被紫東整,那元嬰期修士呢?莫非他們對這仙府內的寶物都不心動?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正疑惑著,此時院內又進來了兩人,蕭瑤抬首一看,卻是熟人,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她,兩人同樣在經過一干元嬰神識洗禮後,便笑著朝她走去。

「蕭小友,我們又碰面了。」

看著秦謙與秦然靠近,原本附近站著的幾位金丹修士都識相的站到了其他地方,蕭瑤笑了笑:「小輩見過兩位前輩。」

秦謙目光先是在其異常突出的胸襟處停頓了會,這才點了點頭道,「蕭小友不必客氣,我與大哥剛到此處,這塔下圍了如此多修士,可是前方藏有什麼玄機?」

蕭瑤略微欠了欠身道,「說來慚愧,小輩亦是剛到此處,才站穩腳跟,還沒來得及打探一番,兩位前輩便出現了。」

秦然與秦謙相互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前方那些早到的各家老鬼,秦然若有所思想了想,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先過去與諸位道友打個招呼,順便問問情況,十六弟你與蕭小友在此稍做等候。」

這些元嬰修士基本都是各家有頭有臉的人物,此種場合下,自然由秦然出面比較好,遂秦謙點了點頭,「辛苦大哥了。」

接著在目送秦然離開後,他便含笑轉而望向蕭瑤,笑容溫潤,「如今再遇,蕭小友依舊活蹦亂跳,可見傷勢已無大礙,我亦放心了。」

蕭瑤微怔,在經歷過同門反目,看慣了修仙界的冷漠與殘酷後,竟還能收到如此帶著暖意的問候,可謂彌足珍貴,瞬間心頭一熱道,「多謝前輩掛心,這一切還是托前輩的福,否則此刻小輩早已經是具冰冷的死屍了,前輩我敬重您。」

說著她便誠懇的朝他深深一鞠,表達心中謝意。

知道她愛客氣,禮數周全,但如此鄭重,秦謙還是第一看到,不由好笑道:「蕭小友本就是我秦家門客,若任由他人想殺便殺,豈不是在打我秦家的臉?所以我更多是為了保全秦家顏面,否則誰會救你這不知好歹的女娃。」

蕭瑤聽罷卻是笑了,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樣,「無論出於何種理由,救了便是救了,在小輩看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要報湧泉就大可不必了。」聽得她說要報恩,秦謙一改那謙謙君子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信不信,若你嫁給我,我會對你更好。」

蕭瑤眨了眨眼,「前輩,若是您功利性能少一些,我想我會更敬重您。現在修仙界可不時興以身相許,小輩還是回報您時下元嬰前輩比較喜歡的吧。」

說著一個白色的小玉瓶拋到了秦謙手中,其實蕭瑤早就想好了要將此物贈予秦家。如今仙羽門恐有事變,自己要儘快趕回泰古,是不能再繼續呆在秦家做門客,這東西權當她離開前的一點心意。畢竟在秦家時他與秦然都待自己不薄,哪怕他們一直懷著較強的目的性,但也從頭到尾沒逼迫過自己不是?更別說對方還救過自己的命。

秦謙將小瓶子在手中把玩了一圈,目光落在瓶底小字時,臉色頓時為之一變,再將小瓶放在鼻前嗅了嗅,良久,神色肅穆道:「蕭小友,你確定真的要將此物贈予我?」

蕭瑤坦然一笑,眼眸明亮,「算是贈與你們秦家,不是說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么?」

秦謙一時感慨萬千,「小友,你這何止是報湧泉,怕是將大海都搬來了,就不怕將來後悔?」

這化神丹是何物?乃是能夠增加突破化神期機遇的丹藥,照理說元嬰之後便該是化神境界,但由於凡人界靈氣稀薄無法真正突破,服用此丹藥雖不能突破化神,但卻可以達到假化神狀態,獲得飛升上界的機緣。由於練就丹藥的靈草靈藥十分特殊,早在百萬年前就已滅絕,修士若想突破到假化神境界便只得靠自身努力與機緣,從此飛升者是大大減少,化神丹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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