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69章 約定

胡離兩人只點了一道醋魚,胡離夾了一筷子遞到嘴邊,味道不錯,對江豫說道:「錢要你來付。」

他這算是陪著江豫走一趟。

食宿該全免的。

江豫應了一聲,微微眯了眼睛。

便見一人掀了帘子,進了屋。

「兩位覺得淹城的醋魚如何?」任簡問道。

江豫放下了筷子,兩人站起來,江豫說道:「比傳聞中更好一些。」

「不知兩位這會兒出現在這裡是何意?」

任簡自然知道他們兩人的身份。但凡是在春日樓登記過的,名單均在他的手中。他眼前的這兩位並不是名門之下的弟子,不過是一個小門派,連名字提起來都沒有人知道的小門派。

而行動力卻分明比他任簡還要快。

在拓片出現之後,比他更早的找到了魚館。

雖是小門派卻不敢小覷,尤其是他並不清楚兩人來到淹城是抱有什麼樣的目的。

江豫微微提了嘴角,說道:「任前輩似乎多些誤會。只是我這師侄對破案痴迷,方才在春日樓見了那拓片,我們兩人便斗膽跑到城南來看一看。」

任簡眉皺了一下,「破案?」

胡離被拖下了水,心中知曉江豫又把他當成擋箭牌了,也不推脫向前半步說道:「是我一直托著師叔來的。」

任簡打量了胡離一番。眼前這人不過弱冠,卻有同齡人中少有的沉穩。任府上那位混世大魔王與他的年紀相仿,如今還是鬧騰得很。

任簡微微笑了一下,「你倒是有趣。這事情你又攙和作何?」

一個小孩鬧騰不出什麼浪花來。

任簡現下打算把他們兩個打發回春日樓去,再尋兩個人盯著便是了。

江豫上前一步對任簡說道:「不知任前輩可是知道前些月雁然罪臣被殺的大案。」

任簡自然聽說過。

任府,江湖上的大小事務都要經手,雁然的案子雖與朝廷有關的,但任府也需知曉。任簡不清楚江豫想要說什麼,便未搭話。

江豫又道:「若是不知曉,上墉城梁王地宮還有京城的錢莊案,任前輩應當是有所耳聞。」

「不錯,卻是略有耳聞。」任簡說道。

江豫微微抿了嘴,「那任前輩可是知道,這些案件除了朝廷派來的人,其中還夾著一個江湖中人。」

「哦?」

「這人便是我師侄,胡離,背著一柄長刀,他這個年紀江湖人也沒法尋到第二個人了。」

胡離並不覺得把他的名字丟出去,便能這事擋過去。

卻不想那任簡卻道:「如若真是胡少俠,不如先與任某到任府走一趟。」

胡離一愣。兩人跟在任簡伸手,胡離小聲對江豫說道:「我名字如今還能起這種作用?」

「沒大沒小,叫師叔。」江豫面不改色的說道。

「師叔教訓的是。」胡離瞥了江豫一眼,這貨裝白懷水裝上癮了。

任簡知曉這胡離,引了兩人入了旁門。

旁門經過的人很少,三人進了旁邊,眼前便是一間屋子,再往左右瞧沒了路。

任簡推開門,迎了兩人進屋。

「此次請兩位過來,是有一事相求。」

「任前輩不必客氣,若是凡是我們能幫忙的,必定全力以赴。」

胡離點點頭。

「我想讓你們幫忙盯著,一直到武林大會結束。這次魚腹里的拓片怕不是一個好的開端,只是那人的意欲何為還不清楚。」任簡說道。

任簡說罷便從袖中取出兩張請帖,「三日之後,進入任府的帖子。」

「謝過任前輩。」

胡離收了起來,對任簡說道:「不知任前輩方才在魚館可是有打探到什麼?」

「並沒有,當日沒有任何異常。」

「任府當日可是有什麼異常?」

「醋魚是我盯著的,並未有旁人插手,不可能會出差錯。」任簡肯定道。

任府戒備森嚴,又有高手坐鎮,有八成的把握,魚不是在任府出的差錯。

「好,你們先回去,若是有事情可以通過春日樓掌柜的來尋我。」

胡離點了點頭。

兩人並未在任府停留多久,便回了那春日樓。

一白衣男子撐著櫃檯,百無聊賴的點著算盤。這人好生奇怪,胡離心想。三人便要錯身而過,那白衣男子慵懶的抬了抬頭,像只曬太陽的貓,「兩位少俠看著眼生得很,哪門哪派的?」

這人說話慵懶中透著一點輕浮。

江豫報上了名,「無相禪斗。」

男子連連應了兩聲,「想起來了,原來是無相禪斗的兩位少俠。」

胡離剛說,這人根本沒想起來。

白衣男子抬了抬手,小廝挨了腰跑過來,白衣男子在小廝耳側吩咐了一句。

看著小廝點頭哈腰的樣,胡離心中也稍有明白,問道:「您是春日樓的老闆?」

白衣男子轉過頭看向胡離,勾起了嘴角,讚許道,「猜得不錯,倒是沒有瞧著那麼不濟。」

「敢問怎麼稱呼?」

「日後也見不到,何必說了姓名予你聽,」白衣男子說道,轉眼又懶洋洋得說道:「叫白公子便是了。」

想來也不是什麼真名。

瞧他那一眼落在了自己的衣裳上,胡離心想也真是足夠敷衍的了。

想來這位白老闆已經得到任府傳來的消息,這會兒不過是跟兩人熟悉一下找個借口罷了。

「日後要有勞白老闆了。」

「不必,我按時辰收費。」

這白老闆可謂是畫風清奇。胡離謝也謝過了便不在白老闆面前晃悠了。

「胡兄弟,一下午跑哪兒去了,也不見個影子。」蘇小樓從樓上下來,張嘴詢問兩人方才去了哪兒。

「在淹城走了一圈,走之前到你房裡尋你,也沒見到人。」胡離張嘴便是胡謅了一通。蘇小樓半日不見人影,見到他們兩個反倒是先咬了一口。

蘇小樓自然不會當面拆穿胡離,便是下了樓,拍了拍胡離的肩膀,把兩個人連拉帶拽得弄上了樓。

「與他多言作何?」蘇小樓瞥了江豫一眼。

胡離心知蘇小樓所說的是那白老闆,如今與任府的事情便還沒有著落,任府之意應是叫他和江豫做兩枚暗棋,胡離便說道:「白老闆瞧我們眼生,便多說了幾句。」

蘇小樓應了一聲也沒多說。

「離武林大會還有三日,你們到時如何進入任府?」

胡離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江豫,從懷中掏出請帖來,說道:「來便是因為有這兩張請帖,我師叔自然有辦法。」

蘇小樓將那請帖看了一番,果然與丐幫的一般,說道:「本以後要見你們兩個偷溜進任府。」

「若是沒有請帖,我們也不必到淹城,」胡離頓了一下說道,「若是哪戶達官貴人家還尚可闖一闖,若是這武林盟主的家都敢隨便闖,我和師叔兩個人便不會是無名小輩。」

蘇小樓看了胡離兩人,拋下一句,「能言善辯。」

「你說的事情,要做什麼準備。」江豫問道。

蘇小樓用手指點了點額角,「暫時用不上,且等著吧。」

丐幫的事情擱淺了。

胡離自然也清楚,丐幫似乎是信不著他和江豫。

推測三番,大抵是因為江豫的身份。蘇小樓清楚江豫的身份,而那丐幫,天下的消息他們手中自然有著資料。江豫是什麼人,瞞不過丐幫。

丐幫能做到守口如瓶已經是實屬不易。

這丐幫便是他們兩人此行的隱患。

胡離方推開房門,便見隔壁屋裡走出一青年男子來。而那男子便也是眼熟的,正是方才連山派的一個弟子。

這會兒他擰著眉,微微偏頭便是瞧見了胡離,胡離這才瞧清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微微對胡離點了下頭。

胡離看著那人轉身走了,眉微微皺了一下。沒有多想,推門進了屋。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不知何人一聲驚呼。

胡離和衣而睡,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走到門口沒有直接出門,便是貼著門站了半晌。

門口的聲音很大,似乎就在胡離的門口。

胡離擺弄了一下領口,推門出去。便是瞧見隔壁的房間圍著一群人,江豫和蘇小樓也在人群中間。

胡離湊了過去,小聲問道:「裡面怎麼了?」

他站在這個位置,往裡看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腦袋。

蘇小樓伸手蓋住嘴角說道:「死人了。」

淹城之內,江湖上的高人便是都在此了。胡離不禁驚訝得問道:「怎麼回事?」

「連山派的大弟子,今早被發現死在房間里了。」蘇小樓說道。

胡離皺緊了眉,他和連山派的弟子只有一牆之隔,但昨夜並未有什麼異常,有點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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