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季 第二十一章 金丹傳人

黨愛國思考了一下說道:「這不是沒有時間,而是沒有氧氣,沒有微生物。」

劉彥直說:「到底誰說得對,我們試一下就知道。」

「怎麼試?難道你要鑽進去?」黨愛國一點就透。

「可不,我進去看看。」劉彥直說干就干,撐開了乾坤袋,先將一隻腳塞進去,然後另一隻腳,整個人如同縮骨一般滑進了袋子。

進入乾坤袋之後,劉彥直發現自己置身另一個世界,這世界空無一物,明亮無比,腳下懸空,沒有大氣層,沒有溫度,沒有距離和空間的感覺。

頭頂忽然開了一個口,更強烈的光線照射進來,劉彥直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推了出去,下一秒鐘他已經站在外面了。

是黨愛國把他拉了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探究乾坤袋裡的奧秘呢。」劉彥直說。

「那你也太慢了。」黨愛國指了指牆上的時鐘,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看來乾坤袋裡沒有時間這個維度。」劉彥直沉吟道,尋思著這個袋子的用途還挺廣泛哩,做走私買賣最合適不過,運載幾百上千噸貨物輕若無物一般。

左慈和乾坤袋都已到手,沒有繼續留在中國的必要了,劉彥直依舊將昏迷不醒的左慈塞進乾坤袋,與黨愛國一起乘坐高鐵奔赴香港。

一架灣流客機墜毀在濟南郊外的事件沒有出現在任何新聞平台上,只有微博上有零星幾則消息,也被迅速刪除掉了。

路朝先等人跳傘成功,但損失機組人員四名,一架灣流專機,這點損失對於未來公司不算什麼,但姬總的面子受到了折損。

……

香港赤鱲角新機場,劉彥直坐在飛往美國的航班頭等艙位子上,翻閱著金書。

坐在旁邊的黨愛國戲謔的問他:「你是在欣賞黃金還是在看書。」

「我想試著破譯。」劉彥直道。

黨愛國輕輕一笑,他是歷史學教授,精通各種古代文字,但這種文字不屬於已知的任何文明,也許是道家自創的某種符號,想破譯並不難,只需要一部超級計算機即可,當然左慈醒過來就更好辦了,直接問他就行。

自己都搞不懂的玩意,彥直還裝模作樣的看,黨愛國不免覺得好笑,不過一個念頭迅速浮上來,這小子不會真的能看懂吧。

劉彥直快速翻了一遍,打個哈欠,隨手將金書塞進了乾坤袋。

黨愛國鬆了口氣,他果然是不懂裝懂。

劉彥直當然能看懂這些文字,他讀過上千本這種金書,有字典,有文藝作品,有說明書,而左慈袋子里這一本是教人瞬移、隔空取物、隱身等法術的秘笈。

金書內容簡練,只有口訣和手勢說明,劉彥直連續看了幾遍就全部記牢了,但他沒法練,因為他只能看懂文字但不掌握髮音,而且這種法術並不適合人類,要具備超強的能量才能施展,即便是劉彥直這樣的超人也不行,因為他的能量來源於變異的線粒體,和史前文明的能量不是一個體系。

經過漫長的飛行,航班抵達美國西海岸,兩人轉機飛往底特律,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了底特律的抵抗組織基地,首先要做的是把左慈從乾坤袋中取出,進行全面檢查。

左慈依然深度昏迷,心跳每分鐘十六次,技術人員給他做了全身螺旋CT掃描,抽取血液化驗,檢測DNA,在做彩超的時候有了令人震驚的發現。

左慈的膀胱嚴重退化,只有原先大小的四分之一,而且膀胱上還長了一顆雞蛋大小的腫瘤。

「左慈可能患有膀胱癌。」黨愛國很沉痛的說,「具體情況要等病理切片化驗結果。」

但是治療需要病人配合,首先得把左慈喚醒才行,技術人員從左慈血液中發現了高濃度的合成麻醉劑,劑量大的能麻翻一個縣城的人,這種未知毒素的解藥只有一種,就是抗體血清。

可是上哪兒去找抗體血清,這種麻醉劑的毒性極大,尋常人沾上一點就會昏死過去,再說就算培養出抗體來,也未必管用。

關鍵時刻,劉彥直發話了:「用我的血清,我中過這種毒,半個小時就緩過來了。」

於是技術人員抽了劉彥直的血液,培養出抗體來注入左慈的血管,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左慈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第二天,護士來給左慈做例行檢查的時候發現床上沒人了,可是病房門窗鎖死,走廊里遍布紅外線報警器,這人是怎麼脫逃的呢。

監控錄像里找到了答案,左慈是躺在床上突然消失了,應該是早已醒來,故意裝昏迷麻痹大家,機會成熟施展瞬移大法逃走的。

「前功盡棄。」黨愛國說,「他成了驚弓之鳥,再找也就不容易了。」

「他會回來的,乾坤袋還在我這裡。」劉彥直自信滿滿的說。

大家都半信半疑。

劉彥直自信是有理由的,他能感覺到左慈就在附近,果不其然,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劉彥直說了一句:「現身吧。」左慈就現出了真身,納頭便拜:「大恩不言謝。」

「快快請起。」劉彥直急忙將左慈攙扶起來,兩人假惺惺的客套了半天,終於進入了正題。

「元放先生,咱們不妨做個交易,各取所需,如何。」劉彥直道。

「但講無妨。」左慈瞥了一眼劉彥直腰間的乾坤袋,那可是他最重要的寶貝,拿什麼換都捨得。

劉彥直將乾坤袋放在桌上:「物歸原主。」

左慈大驚,被劉彥直的爽朗豁達所懾服,語氣變得真誠起來:「彥直老弟真乃俠士也。」

劉彥直在桌上鋪上白紙,拿起筆寫了一大堆字元,推到左慈面前道:「元放先生可認得這是什麼?」

左慈再次震驚:「這這這,你認得天書!」

「認識,但不會讀。」聰明人之間不用耍心機,劉彥直毫無保留,「我知道你會讀,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也告訴你我知道的。」

左慈嚴肅的拱手施禮,一躬到底:「諾。」

……

兩人密談了一夜,劉彥直獲取了需要的信息,也得知了左慈的秘密。

左慈生來只是普通人,年少時候機緣巧合遇到一位仙人,傳他天書一部,從此走上修仙之路,道家派別眾多,他是金丹派一系,以天地萬物靈氣修鍊金丹,儲存在氣海之中,那個所謂的膀胱腫瘤,其實就是左慈的金丹。

膀胱萎縮,是因為左慈已經修鍊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境地,他不需要吃五穀雜糧,只少量補充水分即可生存,偶爾吃些果子也只是享受口腹之慾而已,辟穀之人當然沒有排泄物,部分無用的內臟如同人類的盲腸一樣漸漸萎縮了。

至於修仙的最終目的,自然是飛升天界,位列仙班,但左慈修鍊的時間不算長,滿打滿算才四五十年,但他有天書在身,可以比別人少走幾百年的彎路,比如用人類和動植物煉製金丹,此金丹非彼金丹,是一種增強功力的補藥,劉彥直吞服的那一葫蘆金丹就是左慈花費十年功夫煉製的。

「那我為何沒有金丹?」劉彥直提出疑問。

左慈嘆了口氣道:「我的金丹也不是自己修鍊出來的,是師父給我種下的。」

「令師何在?」劉彥直很感興趣,這位已經成仙得道的師父為什麼挑中左慈,寄予厚望,還給他種了一枚金丹,話說這金丹怎麼「種」的呢。

「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師父。」左慈說,「起初感覺不到金丹的大小,修鍊了五年能感覺到有粟粒那麼大,再過十年才有豆子那麼大,這才起了煉丹的念頭,用師父傳授的辦法獵取妖人煉製丹藥,沒想到……」

辛酸往事不想再提,七十二枚價值連城的金丹啊,就這樣被劉彥直嗑瓜子一樣全吃了。

「那麼金丹到底有什麼功效?」劉彥直明知故問。

「施展法術全靠金丹里儲存的氣。」左慈認真解釋,並且講了一個永恆的真理,世間萬物能量守恆,不可能因為一段咒語幾個手勢就隔空取物,那也太簡單了,一切法術的背後都是大量的能量消耗,法術越高強,消耗的能量越多。

「那麼金丹中能儲存多少氣?」劉彥直的問題總是那麼幼稚,但左慈樂於作答,他說金丹的大小和能量儲存多少成正比,他現在的金丹,或者說內丹,只有雞蛋大小,所以只能瞬移和隔空取物等小法術,如果是他師父在的話,可以移山倒海。

「你見過他移山倒海?」劉彥直刨根問底。

「那倒沒見過,只見過河水倒流。」左慈道,仰頭四十五度角,懷念起師父來。

「師父曾經說過,有的仙家可以從閃電中吸取天地精華,但此舉相當危險,一不留神就會被劈死。」

「那麼說,傳說中的渡劫並不是渡劫,而是吸能?」劉彥直想到了自己曾在雷暴雨的晚上用外星人丹田中取來的球體吸收閃電的能量,心中樂開了花,想必那就是外星人的內丹,而左慈的師父大概也是個外星人吧。

「你知道天庭什麼樣?」劉彥直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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