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六十四章 被當做蘇修特務

守備團設下伏兵,突然發難,因為團部本身人流量就大,邊境部隊攜帶武器也不奇怪,所以連聽覺靈敏的劉彥直也只有一秒鐘的預警時間,毫無疑問,為時已晚。

劉彥直看了看放在牆角的衝鋒槍,他動作再快,等拿到槍也被人打成馬蜂窩了,他搖搖頭,放棄了抵抗,其餘人等也將手慢慢從槍套上拿開。

會議室有四扇窗,各有一挺班用機槍和四支五六式衝鋒槍的槍管探進來瞄準他們,火力強大無死角,真打起來一秒鐘內穿越小組六個人就得變馬蜂窩。

門開了,先衝進來六個兵,一邊三個雁翅排開,平端著打開保險的五六衝,然後進來的是守備團的團長和政委,兩位團首長都全副武裝,系著武裝帶,背著五四手槍的黃牛皮槍套,威風凜凜,煞有急事。

「把他們的槍下了!」團長大手一揮喝道,戰士們上前將穿越者們的配槍摘了下來,倒是沒給上綁繩,這麼多槍瞄著,沒什麼不放心的。

餐桌上的餃子又端走了,會議室變成了審訊室,政委親自審訊,他是個戴眼鏡的斯文人,大馬金刀的坐著,攤開筆記本,擰開鋼筆帽,乾咳一聲道:「說吧,你們這幾個蘇修特務,是什麼時候滲透進來的?」

沒人說話,剛才還是座上賓,大快朵頤羊肉餡的餃子,現在就成了階下囚,蘇修特務,大家還沒從劇烈轉變中回過味來。

「老實交代!」警衛排長叉著腰喝道,繼而彎腰對政委低聲道:「分開審訊比較好,防止他們串供。」

政委點點頭:「嗯,有道理,老王你審一半,我審一半。」

老王是守備團的團長,一個粗豪的內蒙古漢子,他帶著一個班的警衛將劉彥直、關璐和老林押走了,留下黨愛國雷猛和于漢超給政委過堂。

殊不知,在回來的路上,穿越者們就用上了秘密通話器,每個人的耳朵後面都有一個小小的接收器,喉部有發生器,彼此的說話聲音都能聽到,不用串供也能達成口供的一致。

最先接受訊問的是黨愛國,他毫無懼色,憤怒中帶一些不耐煩,昂然答道:「李政委,我可以理解你的警惕性,但是以你的級別,很多高級機密是接觸不到的,我重申一遍,我是總參二部的黨愛國,你有什麼不理解的,可以等待上級的指示,不要自作主張,耍小聰明。」

李政委冷笑道:「怎麼又是總參二部的了,你自己軍官證上明明是作戰部的,在烏蘭察布人武部也自稱是作戰部的,變得夠快的啊。」

黨愛國說:「二部是負責情報的,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草原上那架飛機殘骸你也看到了吧,我實話告訴你,那是柯西金的座機。」

「什麼!」李政委傻了眼,端著的搪瓷茶缸瞬間落地,茶水撒了一地,他太震驚了,柯西金是什麼人,是蘇聯總理,除了勃列日涅夫之外最大的蘇修官僚,地位相當於中國的周總理,他死在內蒙古境內意味著什麼,對於邊防守備團的高級軍官來說,不言自明。

戰爭迫在眉睫,那麼眼前這個自稱總參二部的傢伙和他的手下到底肩負了什麼使命,恐怕真的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片刻後,李政委穩住了情緒,革命軍人的豪情壯志上來了,打仗有什麼了不起的,死就死,就算是明天就死,今天也得履行好一個軍人的職責,他客客氣氣對黨愛國說:「對不起,我們沒有接到任何指令,不能甄別你們的真實身份,就先委屈委屈你了。」

黨愛國矜持的點點頭。

李政委揮揮手,讓警衛員將黨愛國押下去,再帶一個人上來繼續審問。

與此同時,王團長也在審訊劉彥直,得到的答案和這邊基本上相同,他也很震驚,來不及再審下一個,急急忙忙來找老搭檔。

團長和政委湊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決定還是如實向軍分區彙報情況,事實上得知草原上有飛機墜毀的事情後他們已經用電台報告過一回了,運回隕石後又報告了一次,現在是第三次。

守備團和軍分區之間通有線電話,通訊員搖了半天接通了軍分區,李政委親自說話,上級首長告訴他們,北京軍區已經了解相應情況,有一個專家組正星夜趕過來,明天就能到草原。

李政委說:「司令員,我們這兒抓到幾個身份可疑的傢伙,在草原上遊盪了好幾天,自稱是總參二部的人,你們那邊有沒有得到通知?」

「我們不清楚啊。」軍分區司令員答道,總參的人來執行任務,肯定會和地方部隊打招呼的。

李政委說:「我懷疑是蘇修特務,已經控制起來了。」

司令員說:「小李,你警惕性很高,但是也不要貿然從事,二部任務比較特殊,搞不好涉及到軍事機密,咱們這個級別都無權知道的,這一點你要明白,好了,我會和北京軍區核實的。」

「我明白了,就這樣,祝毛主席萬壽無疆,林副主席永遠健康,周總理比較健康。」李政委結束對話,放下話筒,想了想,讓人去把那幾個俘虜照看好,既不能放走,也不能怠慢。

穿越小組的人被分別關在兩個地方,押送過程是蒙眼的,所以不清楚被帶到什麼位置,黨愛國睜開眼就看到三麵灰色的混凝土牆壁,一扇鐵門,還有雷猛和于漢超哼哈二將,他敲敲牆壁,實心的,拍拍門,鐵門上的小窗打開了,外面是一張威嚴的面孔,背上刺刀在白熾燈的照射下發出慘白的光。哨兵站在一條拱形的巷道里,看起來應該是防禦工事的地下坑道。

「我要喝水。」黨愛國說。

「等著。」哨兵關上了小窗,過了一會兒,系著白圍裙的炊事員給他們端來了餃子和餃子湯。

「吃吧,熱過的。」胖乎乎的炊事員說道。

「給我們那三個同志也送點吧。」黨愛國道,「他們關在哪兒?」

「這我可不清楚。」炊事員不搭茬,放下東西就走了。

黨愛國使了個眼色,雷猛和于漢超故意吃飯弄出一些聲音,掩護他用通話器和劉彥直聯絡。

即便是二十一世紀的通訊工具也要受到地形限制,大概他們的牢房處於低下位置,牆壁太厚,無線電波發不出去,聯繫不到劉彥直,黨愛國只好放棄努力。

與此同時,劉彥直也在悄悄聯繫黨愛國,呼叫了十幾遍之後依然沒有迴音,關璐擔心道:「他不會被槍斃了吧?」

「不會的。」老林插言道,「守備團只是緊張過度了,在沒有核實身份之前不會做什麼,就算抓到確鑿證據,也不會擅自處置,只能把我們送往上一級單位。」

關璐說:「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劉彥直也沒經驗,很想聽聽老特工的意見。

老林說:「如果我猜得沒錯,明天會有人來,拉走隕石,帶走我們,半路上我們可以動手,現在還是睡覺吧。」

內蒙古大草原進入夜間模式,星光點點下,野狼、黃羊和兔子都進入了夢鄉。此刻北京和莫斯科卻忙翻了天,柯西金專機在進入中國領空後突然失去聯繫,在雷達屏幕上也沒了信號,蘇方試圖聯繫中方,無果。

北京方面並不是拒絕聯繫,而是完全懵掉了,高層是知道柯西金來訪的,並且已經在首都機場安排了會議室,周總理也提前結束其他工作,乘坐紅旗轎車前往機場準備與柯西金會晤,萬沒想到,柯西金的飛機掉了。

蘇方專機墜毀的原因還在進一步調查中,由於偉大的文化大革命影響,整個社會都進入半癱瘓狀態,就連蘇方通過高頻載波電話與中南海聯繫,革命情緒高漲的話務員妹子都能擅自代表中央拒絕與蘇方通話,基層的幹部群眾更加可想而知,保不齊是防空部隊的某位中級軍官情緒失控打下了柯西金的飛機呢。

黨中央在中南海緊急召開會議,周總理主持,林副統帥帶領黃永勝總長,吳法憲司令參加,會場上的氣氛高度緊張,大家都很擔心戰爭提前爆發,蘇軍在邊境上擺了五十五個師,雖然只是二類師,兵器裝備遠不如在歐洲的師,但是碾壓解放軍已經足夠,還有蘇聯的十幾萬海軍,戰爭打響,蘇聯海軍就會在山東半島登陸,五個師的海軍步兵上岸,兩面夾擊,北京危矣。

林副統帥以濃厚的湖北口音道:「立刻疏散,準備打仗,我建議主席撤到廬山去,總理撤到武漢,我留守北京。」

周總理道:「有一線機會,我們就不能放棄和平,現在首要任務是和蘇方建立有效溝通,控制飛機墜毀現場,找到黑匣子,查出事實真相。」

忽然門口一陣騷動,原來是主席到了,他老人家穿著睡衣和拖鞋駕臨現場,坐下後先點了支煙,環視周圍以湖南口音詼諧道:「你們都怕了?要我說,美國是紙老虎,蘇聯他就是紙熊,他要打,我們奉陪,大不了長江以北全部不要,把幾千萬人口丟給他們去養……」

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主席就是定海神針,會議室彷彿回到了解放戰爭時期的西柏坡,主席和軍委首長們就在小山村裡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軍委機要參謀進來了,手拿電報:「主席,總理,內蒙古軍區密電,墜機現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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