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長河落日 第七四八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哥,你真狠啊!」看著馬躍安離開了,小盤對子柏風道。

子柏風微微一笑,道:「我狠嗎?我只是讓夏俊國主自己選擇。」

子柏風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寒光閃爍。

現在的子柏風,早就有了滅掉一國一地之力,而他,也早就已經看夏俊國不爽了。

這個夏俊國,總是在各種事件里攪風攪雨,簡直就像是蒼蠅一般。

他給的這個清單,說好了叫贖金,說難聽了,就是割地賠款。

而且子柏風定的條款非常刁鑽,要的都是各種奇珍異寶,想要湊齊這寶貝,夏俊國非得傷筋動骨不可。

「這夏俊國主,這些年行動不斷,顯然不是一個輕易服軟的人,我猜他們不會輕易這麼屈服。」小盤的目光連閃,每當他這麼做的時候,就是在做大量計算的時候,這會兒他已經開始計算這夏俊國的可能做法。

「隨他。」子柏風冷笑。

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夏俊國想要扯翻這鳥巢,他也就只能把這顆壞蛋丟出去了。

同樣的,妖界、魔域、仙界,這些世界如果想要拖著人間界一起下地獄,子柏風也只能狠起心來。

這次珍寶之國之行,讓子柏風真正認清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沒有一絲僥倖。

處理完外患,接下來就是處理內憂了。

沙民之患。

這困擾了漠北州的巨大隱患,也是時候要解決了。

子柏風草擬了一張告示,張貼在門外。

正所謂亂世用重典,告示所書,非常嚴格,即日起,但凡有人再在漠北州搶劫,罪加一等,情節嚴重者,當場斬殺。

這告示一出,別說那些強盜了,就連普通民眾看了都搖頭。

只是出個告示又有什麼用?

那些沙盜們聽說此事,更是囂張,一個個嘲笑子柏風書生意氣,想當然耳。

而漠北州的官員們,也都覺得這位大人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

誰想到,子柏風完全是認真的,他一聲令下,整個漠北州的遊俠宗弟子全部行動起來,向外散布出去,頓時間,各種沙民潮水一般被抓了回來,一時間監獄人滿為患。

子柏風才不怕這個,他大筆一揮:「建!」

木土宗的漢子們頓時忙碌起來,漠北府城外的空地數也數不盡,城外的沙粒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挖地燒磚,取沙和泥,建起巨大的牢獄,再多的罪犯,全部能關進去。

很快獄卒也不夠用了,子柏風身邊光門大開口,一隻只神色冷峻的金劍妖從光門之中走出,看守牢獄,毫不留情。

不過這麼多的沙盜被抓來,就算是食水,都是一個大問題。

這個問題子柏風解決起來就沒那麼積極了,這個世界又沒什麼反對虐待囚犯的國際人道主義組織,這些沙盜既然敢搶劫,想來沒吃沒喝過幾天,也沒什麼吧。

這牢獄裡不給吃不給喝,實在餓得快死了,這才有點東西,不但如此,規矩還特別多,大聲喧嘩,打。不服管教,打。互相串聯,打。

一時間,那牢獄哀嚎聲聲,距離三里遠都能聽到裡面的叱喝聲和求饒聲。

一些不信邪的沙盜,還想來劫獄,對這些人,子柏風毫不猶豫,直接殺雞儆猴,城門之外立起了一根根的長桿,上面掛的全是人頭。

「老大!這個混蛋是想要把咱們沙民殺絕啊!」沙漠之中,僅存的三大部族的沙民首領都接到了自己的下屬如此哭訴。

三個部族首領各有反應,皺眉不語者有之,拍案大怒轉臉卻滿臉惶恐的有之,還有一人一直沉默不語,正是漠北凶狼北鏘。

這位子柏風,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真的如同傳言一般,子柏風真的想要把他們沙民,全部殺乾淨?

「怕什麼,有北鏘大哥在,我們北鏘大哥有神武大炮,這神武大炮,可是上京的城牆上才有,就算是子柏風,也不敢在我們大漠中撒野,上次魔潮,若不是北鏘大哥的神武大炮,那些邪魔早就衝進咱們半月洲了。就連邪魔都沖不進咱們半月洲,那個什麼小子能把咱們怎麼樣?不去管他就是!」北鏘的下屬,對他卻是有著盲目的信任。

而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盲目的信任也確實影響到了北鏘,讓他自己也漸漸有了信心。

似乎真的是如此,真的是他的神武大炮將上次珍寶之國消失時洶湧的魔潮擊潰,而現在有他的神物大炮在,那子柏風也就像雲軍一樣,不敢來大漠之中冒險。

在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沙民看來,雲軍就是頂天強大的敵人了,這世界上還存在比雲軍更可怕的敵人?那一定是你在開玩笑。

不但這些普通的沙民這麼想,就連很多小綠洲的首領都這麼想,他們反而對北鏘按兵不動而表示不滿,附近幾個綠洲的人都有很多人被抓去監獄裡,這幾個綠洲的首領,反而聚攏在半月洲,叫囂著要讓北鏘用神武大炮,將那些牢房轟掉。

似乎不這麼做,北鏘就是個懦夫一般。

北鏘什麼都好,就是個性比較好強,好面子,被這些人一鬧,真的是有些下不了台了。

而這些小綠洲的人還算是好對付,更讓北鏘難以招架的是,其他兩個部族的老大,竟然也都趕到了半月洲。

「北鏘老大您一直是我們沙民的首領,我們以您馬首是瞻,不過您老人家被人騎到頭上來了,竟然都沒什麼表示,如果是我,我可不能忍……」這兩個沙民首領,都通過各種不怎麼委婉的方式,表達了這個意思。

北鏘那個不爽啊,你們這些混蛋,當初我讓你們約束你們的族人,讓他們不要隨便出去搶劫,你們一個個推得乾淨,還說沙民三支各自為政,從來不會有所統屬。這會兒被人打上門來了,知道抱大腿了?

說實話,現在這種狀況,是北鏘夢寐以求的,所有的沙民在強大的壓力之下,都團結到了北鏘的身邊,為他馬首是瞻,或者說等著他出頭,不論是出頭砍別人,還是被別人砍一刀,那就不知道了。

北鏘心中萬分糾結,別人不知道子柏風是什麼人,他還不知道?

這位子柏風,就是那位直接將天銅礦山整個搶走,直接殺死了妖聖的人啊。

在那些無知的沙民看來,所謂妖聖,和座山為王的一個普通妖怪也沒什麼不同。

所謂子柏風,和隔壁山裡的修士也沒什麼不同。

但北鏘卻知道這其中的差別。

在北鏘糾結的時候,子柏風第二個告示掛出來,召各部族沙民首領,在五日之內,入漠北府覲見。

召?五日之內?覲見?

這用詞,立刻激怒了沙民那些廉價的驕傲之心,一個個群情激昂,恨不得就此殺進漠北府,把子柏風碎屍萬段。

一直以來,沙民們都是過著這樣的日子,我無法無天也好,我飛揚跋扈也好,不論我做了什麼事,只要我退入沙漠之中,你就拿我沒辦法。

這種看似進可攻退可守的優越,事實上是他們一無所有,除了一條爛命,別無所有。

既然沒什麼可失去的,那就沒什麼可珍惜的。

北鏘被沙民們的情緒左右著,現在是唯一的一次,所有的沙民都團結在他的麾下,造成了他掌控著一切的假象,這讓他飄飄然,又惴惴然。

這天,薛從山來到了半月洲之外,道:「我叫薛從山,我找你們大首領。」

這些人里,還有人記得薛從山,知道他是北鏘的朋友,立刻入內彙報,不多時,北鏘就哈哈大笑著迎了出來。

薛從山微微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北鏘。

北鏘紅光滿面,看起來志得意滿,但他的眼中的仿徨與擔憂卻依然難以掩飾。

「薛兄,你這次來,是來當客人,還是來當說客?」北鏘問道。

「當客人如何?當說客又如何?」薛從山問道。

「若是當客人,有好酒好菜招待,如果當說客,那就抱歉,請回吧,我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薛從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北兄啊北兄,我本來當你是一方豪傑,卻沒想到,竟然也是如此鼠目寸光。」薛從山有些惋惜地搖頭。

「你此話何意?」北鏘面色凝起,「薛兄,我當你是朋友,這才願意來見你,若是你不把我當朋友,想要拿我去取悅你家大人,那我們的友誼,就到此為止了。」

薛從山無奈搖頭,他本以為自己來當說客,能夠說動北鏘,誰想到北鏘的態度,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而薛從山本是好意而來,但他卻不想卑躬屈膝,一則他是子柏風的部屬,不能丟了子柏風的面子,第二他和北鏘也算不上是至交好友,犯不上為了他殫精竭慮。

更何況,北鏘的短視也讓他憤怒,恨不得讓薛從山捧個釘子。

反正北鏘的性命無憂,子柏風對北鏘也有所了解,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或許不會輕易判他的死刑。

在薛從山看來,孰強孰弱,一目了然,一百個漠北州沙民部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