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葉落喝著放了足量白糖的咖啡，一臉的滿足。
「就是這個味道。」葉落嘆道，「寫歌就跟這咖啡一樣，咖啡、牛奶、糖、水，比例協調，溫度適宜，一切都合適了，就能創造感官上的愉悅。真好。」
「老闆，這種國內的咖啡，味道其實偏酸。」唐錦繡說道，「我聽人說，東南亞那邊的袋裝咖啡，雖然價格差不多，但是味道更好。要不要我在網上買一點？」
「好啊。」葉落點點頭。
「其實，以您現在的收入，完全可以喝更好的……」
「差不多就行了嘛。」葉落笑道，「我還沒到享受生活的年紀呢。哎，對了，唐小姐，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唐錦繡有些困惑，「怎麼了？」
「哦。二十三歲，該去找男朋友了嘛。」葉落說道，「其實現在我這兒的事情，也不算太多，像今天周日，你完全可以不來嘛，找個男朋友約個會，多好。」
唐錦繡笑了：「老闆，您管的太寬了。」
「那好吧。」葉落繼續低頭喝咖啡。
「說起談戀愛。」唐錦繡說道，「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很好玩的新聞。」
「什麼新聞？」
「昨天晚上，全國很多地方的民政局，下午五點多，都沒關門。因為登記結婚的人明顯比平常多。」唐錦繡說道。
「哦？昨天這日子，有什麼特殊意義嗎？」葉落有些好奇。
「沒有。」唐錦繡說道，「七夕早過了，中秋還沒到呢。」
「那是為什麼？」
「因為你的那首《我願意》啊。」唐錦繡笑道，「昨天晚上光您的微博上，樂迷們說去領證就有好幾個，評論很有愛的，要不要我給您念念？」
「行啊。」葉落來了興緻。
「相戀五年，女友一直恐婚。」唐錦繡看著電腦，笑著讀道，「也問過原因，說怕生孩子。我倆年紀其實都不小了，我爸媽就開始急了，讓我再找一個。最近是壓力山大啊。葉大大這兩首一公布，我發給女友這個鏈接，得，搞定。昨天下午就去領證了。九月九號，我結婚，誠摯地邀請葉大大前來赴宴。」
「呵呵。好事兒。你私信一下這個樂迷，問清楚地址，人是不可能去了，封個紅包吧。」葉落很高興，然後補充了，「對了，一會你幫我錄一段影，我說幾句恭賀他結婚的詞兒，他婚禮上可能用得著。」
「嗯！還有一個女樂迷的。」唐錦繡繼續念道，「男朋友是個海歸，香蕉人，外黃里白，住在一起也有三年了，他卻從來不提結婚兩個字。我今年二十九了，蹉跎不起，也曾想過忍痛分手，但一直捨不得。昨天下午，我倆一起聽《我願意》，相擁而泣，然後去了民政局……」
「男人，就應該有擔當。」葉落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還有一段。」唐錦繡說道，「妹子很保守，摸個小手還得看她臉色。昨天葉大神《第一次》+《我願意》，我擦，這組合技太好使了，昨晚成功獲得一血……」
「噗！」葉落噴了一地的咖啡。
唐錦繡也念不下去了，紅著臉嗤嗤笑：「老闆，您把這兩首歌放在一起，實在是用心歹毒啊。」
「哪有？」葉落分辯道，「我這是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終成眷屬倒是有。」唐錦繡白了葉落一眼，「但估計也會有意外懷孕的。」
「別說了，好像罪過很大的樣子。」葉落一縮脖子，扭頭繼續幹活兒。
……
葉落眼下，手裡的活兒其實不多。也就是下禮拜的兩首番外，再加上「姐妹」組合的專輯歌曲，不過做組合專輯，是屬於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唱片公司都還沒簽呢。
剛弄了幾首主旋律出來，葉落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羅布。
「怎麼，要反悔？」葉落接起電話道，「那首校歌我剛剛已經遞上去了，你現在打電話過來，晚了。」
「不是校歌的事兒。」羅布在電話那頭說道，「咱酒吧最近不是在招駐唱歌手嘛，我前天把招聘啟示放到上都這邊的一個音樂網站上去，昨天一看，我了個去，跟帖都爆了。我昨天挑了一晚上，總共看中五個歌手，今天下午來秀水街面試，你要不要來看看？」
「好啊，反正手上事不多。」葉落答應了下來。
「你要出去嗎。」中午吃完飯過來的楚沫兒，看著葉落站起身來，放下書本問道。
「是啊，一起吧，我們去酒吧坐會兒。」
「哦。」
眼下葉落在做唱片的歌手，在類型上，還是比較單一的，基本上都是女歌手，就算最全能的宋嫣，也畢竟是個年輕女孩兒，閱歷不夠，有些歌曲，她唱不出味道。
男歌手，只有羅布一個，玩搖滾的，大把好歌用不上。
而葉落自己的嗓音，偏清亮，技法上學院派味道太濃，不是什麼歌都能唱成葉一遍。而且他自己也確實沒有發唱片和走到台前的打算。
所以前陣子幾個女孩不去酒吧駐場之後，葉落讓羅布去招聘新的駐場歌手，要求就是，重點考察些唱R&B和RAP的歌手。
這兩種曲風，國內有好歌手，但都跟葉落暫時沒什麼關係，索性培養新人。
葉落的錄音棚離天穹酒吧走過去也就十分鐘，葉落架了一副墨鏡，拉著楚沫兒的小手出了門。
剛吃完中午飯不久，離酒吧開門的時間還早，秀水街上人不太多。
推開門，羅布就在裡頭坐著，身邊還有天穹樂隊的幾個小伙兒。看到葉落，他們都很恭敬，站起來打招呼。
「要不這樣吧。」羅布對葉落和楚沫兒兩人說道，「你們兩就別坐在下面了，現在你們腕兒太大，歌手看到你們會緊張，不如去樓上包廂里坐坐？」
「羅哥，您也上去吧。您現在好歹是發片歌手。」孫鶴鳴說道，「面試嘛，我們來就行了。」
……
眼下天穹酒吧，經過一次擴張裝修之後，樓上的包廂，可就不止原先一個了，總共是五個。不過葉落還是挑了上次來的那個，和楚沫兒、羅布一起坐了進去，然後順手拉上了窗帘。
沒等十分鐘，來應聘的歌手準時到了，葉落用手掀起一點窗帘，看了看。三男兩女，其中一個小伙兒有些特別，單肩挎著一個帆布背包，看上去很生嫩，估計也就十八九歲。
孫鶴鳴開了酒吧里的音響，讓他們五個一個一個上去唱。
聽了前四個，水平都湊合。兩個女歌手都算有高音，而兩個男歌手，一個唱R&B，一個唱RAP，水平還行，不過在葉落的耳里，卻都還差點意思。
兩個女歌手，一個歌曲節奏抓得不夠穩，有拖拍的現象，這可能是她的演唱習慣，但這種習慣，其實並不好。另一個呢，氣息不太夠，低音顯得略弱，高音顯得略尖。
兩個男歌手，也各自有些問題。R&B歌手的聲線偏暗。RAP歌手，說唱的時候，倒了兩個字。
不過這種水準，也是正常的，畢竟好的歌手，大多已經被唱片公司簽走了，剩下的在酒吧駐場的，都會有各自的問題。
楚沫兒作為聲樂系的學霸，和新銳女生的冠軍唱將，這方面的鑒賞能力，自然是很強的。
聽了前四個，這妮子神情很平靜，看著葉落，輕聲說道：「其實這四人，要說用，也能用，畢竟佳琪她們，之前也就這個水平。我看那兩個女孩兒，年紀也不大，你稍微點撥一下，應該會進步的。」
「兩個女孩兒可以要。」葉落說道，「畢竟之前，是秀雲瀅瀅他們撐場子的，客人聽慣了女孩兒唱歌，這個風格還是要保持的。」
羅布說道：「不過這兩個男歌手，不太行。聲線暗，是天生劣勢，不適合現場，這是沒辦法的。說唱倒字的，而且是倒兩個，那說明平時練習不夠，態度問題，也不能要。」
「嗯。」葉落點了點頭，認可了羅布的判斷。
三人正說著，第五個歌手開始演唱。
這個小伙兒，就是之前單肩挎著背包的，年紀應該比楚沫兒還小。
前奏一起，葉落和楚沫兒相視一笑，這小伙兒的面試歌曲，正好是葉落之前唱過的《簡單愛》。
很快，歌聲傳到了包廂這邊，葉落一聽這歌聲，微微有些出神。
而他對面坐著的楚沫兒，卻睜大了一雙美目。
「他咬字怎麼是這樣的？」聲樂系學霸楚沫兒，臉上泛起了驚訝的神情，「我從來沒聽過男歌手唱歌咬字會這麼軟，而且你們聽，連接很隨意，還是蠻有趣的。」
「這麼唱，也太亂來了。」羅布撇了撇嘴，顯然對楚沫兒的意見有所保留。
葉落依然在聽著，沒說話，臉上的神情很專註。
「不過，這小子的換聲點還是有點意思。」羅布忽然聽出了感覺，「比一般人高。有些音，別人必須要動用混音或者假聲了，他還能用真聲硬頂。」
「嗯，他的聲線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