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理學的天下——宋元明清時期 我自橫刀向天笑

1898年6月,譚嗣同被薦舉入朝,受到光緒皇帝的召見,被破格提拔為四品軍機章京(相當于軍機大臣的助理),與楊名、林旭、劉光第共同參議新政,當時此4人號稱為「軍機四卿」。他們被光緒皇帝作為與康有為聯繫的中介者。一腔熱血的譚嗣同缺乏對維新運動現實性的認識,天真地幻想依靠皇帝下幾道詔令來改變國家的面貌。可是,他上任還不到十天,頑固派鎮壓維新派的陰謀就顯露了。7月29日光緒皇帝召見楊銳,在贈賜衣服中夾帶密詔說:「我的皇位很危險,命康有為與四卿及同志迅速設法救助。」

譚嗣同、康有為無計可施,奉詔痛哭。當時,維新派想改變手中無兵權的局勢,便想爭取新軍將領袁世凱。於是,光緒皇帝兩次接見袁世凱,並提升他為侍郎。譚嗣同按他的「仁學」即「愛的哲學」去推想:「袁世凱剛剛受恩於皇上,愛戴皇上之心必定會有吧!」不想他被袁世凱出賣,被捕入獄。在獄中,他在牆上題了這樣一首詩:望門投止思張儉,忍心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張儉、杜根都是漢朝人,因反對太后而遭受不幸。譚嗣同把自己比作他們,面對死亡,還是橫刀向天大笑,只希望自己的同志像昆崙山那樣屹立。

13日,譚嗣同等「六君子」被殺於北京菜市口。臨刑時,監斬官令譚嗣同向北謝恩,譚嗣同睜目叱責:「有什麼恩值得謝!」並高聲吟道:「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慷慨就義,當時他才34歲。

他視死如歸的精神值得後人敬佩。可惜的是他自己提倡殖民地的「愛的哲學」(「仁學」),沒能感動袁世凱和慈禧,卻用自己的流血犧牲否定了自己「愛的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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