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挑戰

方勝回到小院時焦雄等三人正等他,他才剛一進門,杜言志就「呼」一聲站了起來,急道:「老大,你可回來了,今天下午那個姓龐的小子來給你下戰書了!」

「噢?哪呢?」

「我這呢,給。」說著柳梅就把一個淡黃的信封遞了上來。

「我看看,定青鎮棍法弟子方勝親啟,昨日偶遇,聚散匆匆,未能領教君之棍法,展殊為抱憾。如蒙體恤,望明日未時前往演武場一戰!龐展。嘿,這小子還寫一手好字啊。」

方勝這話讓其餘三人面面相覷,片刻後杜言志才道:「老大,你還有心關心人家的字寫得怎麼樣。那龐展劍法可不弱,小梅說比她強上不止一籌。」

方勝轉向柳梅,問道:「真是這樣嗎?」

「也不然,我擅長的是纏鬥,和他打我雖然贏不了,但應該也不會輸。」

「那好,我現就和小梅去外面比劃比劃,要是我能贏了小梅,大概也能贏了那姓龐的。」

「現太晚了吧,外面那麼黑,別不小心傷著。」焦雄悶聲道,任誰都得出來,他那個「不小心傷著」是只關心柳梅。

「得,那就明天早晨吧吧。靠!明天早晨還要去我師傅那!」

「老大,才一天那邵九州就把你收買了啊?」杜言志笑道。

「去去去,什麼收買,我可沒得他任何好處。這事說來話長,我慢慢再跟你們說。咱們還是先說那個龐展的事,那天我雖只和他過了一招,感覺要贏他應該不難,所以你們就不用太擔心了。就是不知道他有什麼絕招沒,你們跟我說說。」

「這事還得問小梅,他們都是學劍的。」杜言志道。

「大師兄說的絕招就是指威力比較大的招式吧,據我所知我們劍術弟子中只有兩個人會。一個是倪翔馳師兄,兩位師傅說他天賦異於常人,就額外教了他七式快劍,我雖沒和他過過招,但他使出這七式快劍時,我想我是接不下來的了。還有一個是阮萍師姐,她的雲煙劍法出招角度十分詭異,讓人防不勝防,卻是她家傳的。別的再沒會絕招的。」

「那就好,明天我再讓師傅教我兩招,這場比試就十拿九穩了。嘿,我倒覺得咱們四個挺適合打群架的,大雄能守,小梅能纏,言志騷擾,我就專打那些落單的。」

「唉,我也期待打群架的一天啊,不然單打獨鬥永遠沒我的份。」杜言志嘆氣道。

「不是說第五年的時候咱們就不再學習而專門訓練了嗎?到時候一定有團隊作戰吧。」方勝忽然想起來邵九州白天跟他提的一句。

「我也聽說了,唉,不過那可還有兩年呢。」杜言志繼續嘆氣。

「也許用不了那麼久,我們定青鎮的四人就能揚眉吐氣。」方勝說這句話的時候,其餘三人都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可是體內正忍不住運起伏魔心法的方勝心中卻升起一股肅殺之意,沒有半分說笑的意思。

次日一早方勝就前往楚賢院,昨天臨走時左霓裳讓他早點來,好和他們一起吃早飯。方勝總覺得這好師娘是天上掉下來補償他這兩年的損失的,自然樂得去吃現成的,而且左霓裳的手藝的確不錯,小菜做得讓人只是看著就有食慾。

飯後方勝幫著收拾完碗筷,接著就被他師娘拉去修整閣樓後的小花園。方勝對花園的整體布局沒什麼研究,然而對於修剪那些花花草草,如何讓它們長得好還是頗為行的,兩柱香功夫下來,左霓裳和邵九州兩人全都對他刮目相看。後來就直接成了先由方勝示範,然後指導二人如何動手,繼而啥也不幹就叉著腰監看二人是否做錯……左霓裳得遇良師高興還來不及,邵九州怕得罪愛妻就不敢說方勝什麼了,方勝暗想,老天有眼,終於等到了他整邵九州的一天……

幹完活休息之時邵九州道:「沒想到徒弟你對這園藝之術還是行家裡手,嘿嘿,看樣子這兩年去看園子還真去著了。為師家後面這片小園以後若能常常得到徒弟你的照顧,一定會煥然一吧。」

察覺得邵九州的險惡用心,方勝道:「師傅你有所不知,弟子這兩年可不僅學了園藝之術,對療傷治病也有一定心得,師傅以後要是不小心傷風感冒了,也管找弟子瞧病就是,嘿嘿。」

左霓裳聽這二人說的暗藏機鋒,笑道:「你們這哪像是師徒,也不怕被人笑話。」

「嘿,這不沒外人嗎?」邵九州接道。

「有外人的時候也沒見你正經過!」左霓裳嗔道。

邵九州被駁倒,只好轉移話題,問方勝:「徒弟,這兩年你武功練得怎麼樣了?來,咱們找個空曠地方,你把你那套什麼棍法耍出來讓我和你師娘好瞧瞧。」

「這兩年小勝沒人指點,怕是走了不少彎路,都怪你!」說著左霓裳又瞪了邵九州一眼。

邵九州一縮脖子,連忙催促方勝:「趕緊走,一寸光陰一寸金,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方勝知道今天邵九州要指點他武功,來的時候自然帶著棍子,聞言去門旁抄了棍子就跟著邵九州走向了前院。

前院有片空地,方勝提棍往那一站,轉向邵九州道:「我看這裡就行。」

「行,那就這裡吧。等等你師娘,霓裳,你快點,咱徒弟要開始打了啊。」

「等等,等等,我來了。」

等左霓裳也走過來邵九州旁邊站好,方勝朝兩人施了一禮,道:「師傅,師娘,那我開始了。」語畢驀地站直,右手單手握棍橫於身後。

邵九州見方勝擺的架勢還像模像樣,不禁微微點頭。左霓裳只是輕輕抿起了嘴,含笑看著方勝,等待他接下來打出的招式。

方勝驀地將棍子繞體轉了一圈,身體也借著這股旋轉之力動了起來,接著猛然跳起,動作如行雲流水,伏魔棍法第一式天將奔雷隨之打出!

天將奔雷後一棍轟然落地,伏魔棍法第二式剛烈碎、第三式撼山易緊隨其後打出,這時候邵九州已由原來的微微點頭變成了猛點其頭,而左霓裳也不再微笑,而是認真地看起來。

隨著伏魔心法的運轉,方勝的心態也漸漸改變,等打到第五式風雷萬鈞的時候他的整個身心已經完全沉浸伏魔棍中,渾然忘我。

就這個時候,邵九州和左霓裳心有靈犀般對視了一眼,再轉向方勝時,眼中已滿是讚賞之色。

然而令他們吃驚的還後面,這伏魔棍法越往後的招式消耗內力越大,同時威力也越大,像第十式,方勝目前能打出的強一式,所消耗的內力幾乎是第一到三式的總和,其威力自然非同小可。當方勝將第十式八方魔慟施展出來之時,邵九州和左霓裳臉上同時露出震驚的表情,邵九州是誇張地張大了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十式棍招打完,方勝只覺得站都站不穩,勉強那站著,雙腿卻不停地打著顫,呼吸也變得十分粗重。然而與身體情況完全相反,他心中的戰意正前所未有的濃郁,大有橫掃天下邪魔的衝動。

看方勝再無動作,邵九州咽了口唾沫,問道:「徒弟,你這當真是當日秘籍室里找到的那套棍法?」

「是啊,秘籍我帶來了,你看看,弟子有打錯的地方沒。」說著方勝就從懷裡掏出秘籍遞了過去。

兩年前邵九州只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這本伏魔棍法看完了,如今卻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只將這本秘籍翻了三分之一。

左霓裳一直站邵九州身邊和他一起看著,這時候推了邵九州一下,道:「行了,難不成你還要半路去練棍法嗎?」

邵九州這才反應過來,尷尬一笑,然後將秘籍還給方勝,道:「當然不可能。嘿,這佛家武學當真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忖度的,看似普通的棍招和心法,一旦配合使用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徒弟,你還真是撿到寶了!我看這套棍法如果能練至大成,靈活迅捷上雖比不上我的九節鞭,威力上卻勝了兩籌不止!」

左霓裳喃喃道:「前些天我和你師傅去演武場轉了轉,就是想看看這批精英弟子兩年來訓練的水平。若是那些弟子沒有藏私的話,我覺得小勝至少可以排進精英弟子的前十。」

「前十?」方勝本就對自己沒什麼定位,只是憑著一股拼勁想和那馮東平之流一較高下,現知道自己大概能排進精英弟子的前十,竟並不覺得有多高興。

「怎麼,前十你還不滿意?要知道,你小子可是沒人指點的情況下自學到今天的水平的,這至少證明了你的悟性要比那些有師傅身邊手把手教的弟子強多了。」

一說到悟性,方勝馬上想起了還真篇,卻不敢說出來向邵九州求證,只好埋頭不語。邵九州似乎頗為高興,仍自顧自道:「你師娘說你的武功其他弟子沒有藏私的情況下可以排進前十,依我看就算那些弟子有藏私,徒弟你依然能排進前十去。武功底子那呢,那些剛習武兩年的弟子還能藏著高境界的武學不成?咦,不對啊,你小子也是進幫後才開始習武的!」

左霓裳嗔道:「看你這師傅當的,連徒弟是否自幼習武都記不住,記不住也罷了,你這一身功夫難道也白練了,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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