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雄師下江南 第562章 這就是醫聖

「張機?」高飛聽到那個身著黑衣,而且蒙著臉的人陰陽怪氣地話,便狐疑地問道。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一個香燭的盞台前面,點燃了一個蠟燭,殘破的土地廟裡,登時出現了光亮,雖然微弱,在這樣的黑夜裡,卻顯得很明亮。

高飛對張機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因為張機就是歷史上,乃至整個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醫聖張仲景。

此時,高飛盯著面前的黑衣人看了又看,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和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醫聖張仲景有著質的差別。

「你是在懷疑我不是張機嗎?」張機轉過身子,看了一眼高飛,笑著問道。

高飛道:「久聞張機懸壺濟世,乃當世之神醫,但是聽你的談吐,卻怎麼也和張神醫沾不上邊啊。」

張機也不責怪高飛,緩緩地笑了笑,揭去了臉上蒙著的黑色面紗,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一張皺巴巴的臉龐,像是被鬼給揉成了一團一樣,其貌不揚,眼窩深陷,面色暗綠,嘴唇紫,正咧嘴笑著,露出了黃燦燦的一口牙齒……

高飛看了之後,只覺得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好在他強忍著,才沒有吐出來。

同時,他還聞到了從張機嘴裡散出來的一股極其強烈的味道,那種味道很刺鼻,像是中草藥。

「你究竟是誰,張神醫絕對不會是這副模樣的。」高飛掩鼻說道。

張機搖了搖頭,說道:「在下確實是張機,奈何燕王以貌取人,看來我是看走眼了……」

「等等,你知道我的身份?」

「天下聞名的燕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果我不認識燕王的話,就不會讓卞喜把燕王引到這裡來了。」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只是想和燕王見上一面而已……」

高飛再一次打量著張機,雖然不是很欣喜,但是卻見張機處變不驚,那份鎮定,實在讓他佩服,問道:「你真的是張機?」

「如假包換。」

「可是你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神醫不應該是……」

「唉」張機嘆了一口氣,說道,「此話說來就長了……」

張機,字仲景,南陽郡人。張仲景在歷史上絕對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張仲景廣泛收集醫方,寫出了傳世巨著《傷寒雜病論》。它確立的辨證論治原則,是中醫臨床的基本原則,是中醫的靈魂所在。

在方劑學方面,《傷寒雜病論》也做出了巨大貢獻,創造了很多劑型,記載了大量有效的方劑。其所確立的六經辨證的治療原則,受到歷代醫學家的推崇。

這是中國第一部從理論到實踐、確立辨證論治法則的醫學專著,是中國醫學史上影響最大的著作之是後學者研習中醫必備的經典著作,廣泛受到醫學生和臨床大夫的重視。

張仲景出生在沒落的官僚家庭,其父親張宗漢是個讀書人,在朝廷做官。由於家庭的特殊條件,使他從有機會接觸到許多典籍。他也篤實好學,博覽群書,並且酷愛醫學。

他從史到扁鵲望診齊桓公的故事,對扁鵲高的醫術非常欽佩。「余每覽越人人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從此他對醫學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也為他後來成為一代名醫奠定了基礎。

當時社會,吏治黑暗,朝政腐敗。農民起義此起彼伏,兵禍綿延,到處都是戰亂,黎明百姓飽受戰亂之災,加上疫病流行,很多人死於非命,真是「生靈塗炭,橫屍遍野」,慘不忍睹。而官府衙門不想辦法解救,卻在一味地爭權奪勢,動戰爭,欺壓百姓。這使張仲景從就厭惡官場,輕視仕途,憐憫百姓,萌了學醫救民的願望。漢桓帝延熹四年(公元年),他10歲左右時,就拜同郡醫生張伯祖為師,學習醫術。

張伯祖當時是一位有名的醫家,他性格沉穩,生活簡樸,對醫學刻苦鑽研。每次給病人看病、開方,都十分精心,深思熟慮。經他治療過的病人,十有八九都能痊癒,他很受百姓尊重。

張仲景跟他學醫非常用心,無論是外出診病、抄方抓藥,還是上山採藥、回家炮製,從不怕苦不怕累。張伯祖非常喜歡這個學生,把自己畢生行醫積累的豐富經驗,毫無保留地傳給他。

比張仲景年長的一個同鄉何顒對他頗為了解,曾說:「君用思精而韻不高,後將為良醫。」

意思是說張仲景才思過人,善思好學,聰明穩重,但是沒有做官的氣質和風采,不宜做官。只要專心學醫,將來一定能成為有名的醫家。

何顒的話更加堅定了張仲景學醫的信心,從此他學習更加刻苦。他博覽醫書,廣泛吸收各醫家的經驗用於臨床診斷,進步很大,很快便成了一個有名氣的醫生,以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過了他的老師。當時的人稱讚他「其識用精微過其師」。

古代封建社會,迷信巫術盛行,巫婆和妖道乘勢興起,坑害百姓,騙取錢財。不少貧苦人家有人得病,就請巫婆和妖道降妖捉怪,用符水治病,結果無辜地被病魔奪去了生命,落得人財兩空。

張仲景對這些巫醫、妖道非常痛恨。每次遇到他們裝神弄鬼,誤人性命,他就出面干預,理直氣壯地和他們爭辯,並用醫療實效來駁斥巫術迷信,奉勸人們相信醫術。

經過他自己的努力,終究成了一代名醫,雲遊在四處。

東漢末年,連年混戰,「民棄農業」,都市田莊多成荒野,人民顛沛流離,饑寒困頓。各地連續爆瘟疫,尤其是洛陽、南陽、會稽(紹興)疫情嚴重,「家家有殭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張仲景的家族也不例外。對這種悲痛的慘景,張仲景目擊心傷。

於是,他免費為人治病,在洛陽、南陽、會稽一帶最有聲望。但是好景不長,兩年前,洛陽附近經歷了第二次中原諸侯大混戰之後,洛陽周圍的百姓大批遷徙,留下了一個空曠的洛陽舊都。

張仲景見沒有人可以醫治,便遁入荒山,專門在山上收集各種草藥,然後像「神農嘗百草」一樣,親自品嘗了一下各種草藥,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高飛在破廟裡靜靜地聆聽著張仲景所講的故事,心中暗想道:「原來浮華的背後,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回……」

「張神醫,請原諒剛才我的冒犯。」高飛急忙道歉。

張仲景道:「無妨。」

高飛道:「不知道張神醫深夜見我何事?」

張仲景道:「自然是為了天下蒼生……」

「哦?那我倒是要洗耳恭聽了。」

張仲景緩緩地說道:「燕王曾經在中原挑起了兩次大戰,第一次是討伐董卓時,群雄為了爭奪玉璽而都的你死我活。第二次的時候,則是兩年前,燕王不斷的製造殺戮,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去收拾殺戮所遺留下來的問題,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告訴燕王預防的辦法。」

「我洗耳恭聽。」高飛道。

張仲景緩緩地道:「大兵之後必然有大災,一場戰爭下來,死者成千上萬,可是如何處理這些死者的屍體,就儼然成為了一個很值得關注的問題。不然的話,就會引起一些瘟疫。」

高飛對張仲景的話很是贊同,說道:「如果神醫不嫌棄的話,不如就跟我一起回燕國,我保證會讓神醫的醫術揚光大的。」

「燕王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此時還不能離開魏國,魏國還有許多人需要我的救治,我離開了,他們就會垂死掙扎。」

「神醫虛懷若谷,實在讓我佩服。只是,燕國也需要很多人去救治,如果神醫不去的話,那麼燕國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

「有這麼嚴重?」

「就是這麼嚴重,醫者父母心,難道神醫真的願意看著有那麼多人喪生嗎?」高飛反駁道。

張仲景聽後,眉頭先是皺了一下,隨後舒緩開來,笑道:「只要燕王不動戰爭,以現在的燕國來看,是不會死那麼多人的。燕王治國有方,短短的兩年就將河北穩定了下來,若假以時日,必然能夠問鼎中原,只是不知道到時又有多少人會失去生命。」

高飛聽後,覺得張仲景是反戰的,便說道:「戰爭或許是很殘酷,但是要想結束戰爭,就必須用更加殘酷的手段,以暴制暴,統一全國。」

張仲景沒有再說什麼,畢竟他不懂兵事,他只懂得醫術。

高飛看了一眼土地廟外面的卞喜,便對張仲景道:「敢問神醫,和卞喜是怎麼認識的,似乎卞喜很聽神醫的話,這是為何?」

「哈哈哈……」張仲景道,「我就知道你會問的。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只不過是救了卞喜一命而已,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僅如此,卞喜還是我的葯人……」

「葯人?什麼是葯人?」高飛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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