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傳奇與聖域 第0925章 矮人的神(上)

伊圖卡穿過一座石橋。

石橋是矮人用工具修建。族裡有限的魔法師,參與了建造,將一個個通道串聯起來。

到達了一處神殿,這個神殿很宏偉,伊圖卡血統,使它能看見祭壇上的靈光。

不過他並不知道,這並非是神的靈光,只是無數年信仰積蓄的靈光。

每個祭壇都用一件聖物,來儲蓄著這些力量。

「伊圖卡,你來了!」眼前是一個穿著祭司長袍的年輕人,聽見了聲音,回頭說著。

伊圖卡看著說話的這個矮人,行禮:「魯斯祭司!」

雖然是祭司,實際上是藥草師,但是他能有限的抽取祭壇的聖力,來完成一些低級的類神術。

魯斯祭司笑了:「伊圖卡,說說看,你今天遇到什麼事?我感覺到,你的情緒波動……你可向來不是容易有情緒波動的人,今天,你有點不一樣。」

「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你是不會如此,說吧!」

「是這樣嗎?」伊圖卡沒想到魯斯祭司居然給了自己這樣一個評語,不過,他也沒打算隱瞞什麼,點點頭,說著:「我今天確實遇到了一件事……」

隨後,他就將自己在採礦區遇到的事情,和魯斯祭司說了一遍。

魯斯祭司是矮人族中的一個祭司,和伊圖卡一樣,同樣是世襲的一種,擁有著最為純正高貴的矮人血液,他對於矮人族的神,也是充滿了期待和敬畏。

「神……」

吐出這樣一個神聖的字眼,隨即,又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魯斯祭司黯然的說著:「……某種程度上,他說的沒錯……」

「魯斯祭司,你怎麼也這麼說?」伊圖卡的臉色頓時難看下來,他很不滿意的看著自己的這個朋友,語氣裡帶著指責的意味。

「伊圖卡,你隨我來。」沒有解釋什麼,魯斯祭司率先走開,見伊圖卡還站在原地,沒有跟過來,魯斯祭司頓時催促的說著:「伊圖卡,還不快過來。」

沒辦法,伊圖卡只得黑著一張臉。跟了上去。

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是地下城市的一個高處,從這裡向遠處望去,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通道口,在大片的空地上交錯而行,而一個個忙碌的矮人,各職其業,都在忙著。

「伊圖卡,你看見了嗎?我們現在住的,是什麼地方?是地下城市,你真的以為,我們矮人一族,就真的願意,住在這種地方嗎?」

魯斯祭司淡淡的聲音回蕩在空中:「幾千年前的我們,也是住在地上,是可以盡情享受陽光、空氣以及大地上的一切資源。」

「知道為什麼我們會退到這裡來嗎?就是因為,在幾千年前,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們矮人族的神,在諸神戰役中,隕落了……」

說到這裡。過去了數十個世紀,身為矮人族祭司的魯斯,依舊語氣沉重了下來。

「長老不是說,我們的神沒有隕落,只是沉眠了嗎?」站在一旁的伊圖卡,忍不住說著:「你們還能使用神術。」

沒有自己的神,這件事情對於任何一個種族來說,都是非常沉重的事,他忍不住反駁的說著。

「你先聽我說完,你難道沒有發覺,我們祭司的數目,從來沒有增加嗎?」

「為了維持種族凝聚,長老掩蓋了古老諸神的隕落,用聖器來部分抽取力量,形成只相當於真神的一到二級類神術。」

「因為沒有了神的庇佑,我們矮人一族,在種族競爭中不斷衰退,遭到了其他種族的侵略,為了讓族人能夠安全的活下去,我們的祖先,不得不帶著我們,退到了地下。」

「地上世界,只有極為少數的矮人了,原本他們是我們反攻地面的據點,但是無數世紀經過了,他們也在漫長的等待中漸漸蛻化,忘記了種族的榮耀,信仰了人類的諸神。」

「除了形態,他們還算什麼矮人?」

「我們辛苦挖礦。價值一千金幣的礦石,人類只願意以五十個金幣收購,去地面通商的矮人,也是備受欺凌……普特卡也是見識了人類的神殿,才漸漸感覺到區別。這都是因為我們,沒有一個自己的神……」

「那我的父親,還有我的祖父,去喚醒祖神,到底是怎麼回事?」伊圖卡不由睜大了眼睛,帶著怒意和失望問著:「而且,這必是絕密,你現在為什麼告訴我?」

「因為你是神子啊!」魯斯祭司,帶著羨慕,帶著期盼說著:「你有沒有感受到,你最近的力量在不斷增強?」

「長老已經研究過了,發覺王室之中的血脈迅速消退,而你的血脈力量不斷增強。」

「王族是神的種子,如果單是血脈消退,就證明神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消失,但是你的血脈力量不斷增強,卻意味著新的希望。」

「在矮人一族的神隕落的時候,神火的種子,被我們矮人一族的先賢收集起來了。」

「當時沒有人可以點燃神火。於是,矮人族當的祖先,將神火的種子,放到了大神殿的秘密祭壇中。」

「經過了幾千年,古老的神明沒有蘇醒,於是長老就採取第二個方法,讓王室的成員,嘗試著吸取神火的種子,以誕生新的神靈。」

「在你之前,每一代,都有一些王室成員。前去此處,試圖吸取神的種子,以點燃神火,但是數千年來,都沒有成功者。」

「神火不能被點燃起來,就會反噬對方的生命,於是,為此而喪命的王室成員,多不勝數。漸漸的,矮人族的王室成員,開始滿足於現在的生活,願意去履行繼承儀式的真正貴族,已經越來越少了。」

「不過,去的人數越來越少,並不代表不會有,您的父親,在五年前就去做了這件事,結果,最終的結果,就發生了改變。」

「來吧,伊圖卡,就來看看你的父親吧,這也是長老會的意思,也是你父親的意志,也許,這是你最後一次,以凡人之身,相互見面了。」

伊圖卡一下子聽見這樣多信息,一時間不能理清楚,只得跟著魯斯祭司向下走去。

沿著階梯向下,到處是密密麻麻的矮人士兵,伊圖卡從沒有想到,自己族內,有這樣多精銳的戰士。

穿過深深的階梯,就是一座巨大的洞穴。

這洞穴高數十米,面積數千平方公里,可容納十萬矮人同時祈禱。

在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祭壇。

和外面的祭壇不一樣,這個祭壇閃爍著神秘的光輝,它由層層的光組成,色澤燦爛,第一時間就閃花了伊圖卡的眼。

而在通向祭壇的道路上,是無數的雕像,這些雕像,是水晶一樣,帶著極細微的光,每個雕像,都和真的矮人一模一樣,有男有女,連表情也是如此。

僅僅是一萬多個矮人,卻有著百萬大軍的氣勢,伊圖卡感覺到,每個矮人,都帶著某種威嚴和意志。

「祭壇不需要守護,因為靠近者,都會變成石雕。」

「但是這些矮人,並不是入侵者,它們是我們歷代的祖先,是我們族中的英豪。」

「鐵鎚王拉丁、大賢者魯森昂、理努牙王、英雄費習理……看啊,它們都在這裡,他們都失敗了。」

「它們並沒有徹底消亡,看啊,它們的英靈在這裡。」

每個雕像之上,都有著一個靈魂之光在盤旋,或明亮如燈、或微弱似星,這就是歷代英雄的靈魂。

「看啊,中間的,就是你的父親。」

一個矮人,坐在一個石制的王座上,他其實也是石化了,但是他的身上,閃動著一種淡淡的光輝。

「你的父親沒有失敗,看啊,他的光輝還在繼續燃燒!」魯斯說著。

這時,伊圖卡看見了幾位長老。

但是他的目光,已經不注意著長老,直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

王座上的矮人抬起了頭,他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一個聲音卻在迴響著:「我的兒子,伊圖卡,你來了。」

「父親!」五年沒有見了,伊圖卡的眼淚不由掉了下來。

「伊圖卡,不要哭,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王座上的矮人說著。

「伊圖卡,我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也知道,作為矮人王室的後裔,我們對於神,有著更多的執著。」

「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千年了,在這幾千年里,多少優秀的族人,為了神的出現,而奮鬥著,前赴後繼。」

「如果他們之中,有一人成功的話,那我們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我很早就知道這事,為了能夠在這件事情上,擁有更多的把握,我不斷的收集資料,並且,加強自身的訓練。」

「在一次機會裡,我獲得了某個強大存在賜予的知識,我得以更加針對性的吸取和提純,這使我超越了所有先人。」

「現在,神性已經凝聚,神火就在眼前。」

「漫長的歲月中,就算獲得了神性,想要點燃神火的,絕不止我一個,一旦失敗,甚至不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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