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番外1:

厲行是有原則的人,對於某件事,他堅持按程序操作。至於是神馬事,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然而地球人都知道賀熹偏偏喜歡誘惑他,挑戰他的定力。甚至計畫著請他喝酒,然後……終於在某個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厲行被撲倒了(首次撲倒是正文內容,所以此處省略一萬字,親愛的們先自己YY)。

但他當時還是垂死掙扎過的。眼睛裡明明都著了火,還死撐著說::「我不想再做什麼君子了,離我遠點!」

賀熹將他抵在門上,柔軟的唇輕輕摩挲他的鎖骨,低低地說:「你個大傻瓜,我偏不離遠。」然後,自然而然地,厲行在她的溫柔攻勢下繳械投降了。

終於真刀實槍地幹了一場,加之兩人又是兩小無猜,兩情相悅,所以說結婚根本就是水道渠成的事。然而,導致這個婚前意外發生的賀警官居然拒絕為參謀長同志的「失身」負責。

士可忍,孰不可忍。這個責是她不想負就不用負了嗎?難道她不知道光棍的日子比寡婦還慘?厲行很窩火,憋著勁不給賀熹打電話,想看看她能忍多久。

結果冷戰了不到兩天,厲行就被赫義城抽調去某團協助集訓去了。

某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會讓人把持不住。以前堅持不碰她的時候還能忍住,可現在終於把她吃到嘴了,不對,是被她吃了以後,再偽裝著繼續做君子技術含量就比較大了。於是,厲行償到了所謂的「兩地分居」之苦。白天訓練累得不成人形,夜裡又開始整宿整宿地想媳婦,這日子真是沒法過。才堅持了沒幾天,他就忍不住給賀熹打電話。

賀熹自然知道把參謀長同志惹毛了,接電話時表現得特別乖,撒著小嬌說:「後天人家生日,你能回來嗎?訓練還沒完?那,我去看你行不行啊?」別看厲行寵著慣著賀熹,可遇上工作的事他是堅決不放水的。所以不經他批准,賀熹不敢擅自去訓練基地找他,怕影響不好。

厲行已經是兩眼一睜,忙到熄燈了,說實話確實忘了賀熹的生日。經她一提,他忽然意識到忘記媳婦兒生日是件非常狼心狗肺的事兒,於是緩和了語氣哄她:「別過來了,這裡條件不好你會不習慣。等我這邊忙完了給你補過生日,行嗎?」

雖說本就沒抱什麼希望,可事實面前賀熹還是失望了。畢竟後天除了是她生日,還是七夕情人節啊,他們從來就沒有一起過個浪漫的情人節呢。

算了,身為軍人,他也是身不由己。賀熹一面自我安慰,一面又矛盾地想聽他說幾句甜蜜的情話,權當是畫餅充饑了唄。思及此,她委婉地表達了對某人的思念之情,以甜糯的嗓音柔柔地說:「阿行,我都想你了。你要是在家就好了,我們就能在一起過個浪漫的情人節了,我都沒送過巧克力給你呢。」

厲行卻不解風情,他無所謂地說:「我又不喜歡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想吃等我回去給你買就是了。聽話啊,別我不在幾天又闖禍。看見牧岩的號碼我就緊張。緊張這種情我緒很少有。」最後他居然還一本正經地糾正她:「還有,不要再搞錯了,我不是你情人,我是你男人!」

看吧,這個沒有情調的男人。賀熹甚至懷疑他根本不是大她四歲,而是四十呢。

代溝,果然是很可怕的東西。猶如思念,那麼玄。

分開的六年,賀熹幾乎習慣了和顏玳一起過節。好在每次都是在蕭熠的地盤上喝酒,哪怕醒得爛醉也不必擔心有危險,反正支使蕭姓司機又不用給錢。

以前沒男朋友也就罷了,孤單也不會被人笑。現在明明有了護花使者,卻還要孤零零一個人,賀熹不禁感嘆:愛情雖可貴,訓練價更高!

確定厲行趕不回來,賀熹給顏玳打了電話,兩人約好在天池廝混一晚。賀珩知道賀熹戀愛了,以為女兒自然是要和厲行一起慶祝生日的,所以前一晚就叫了賀熹回家吃長壽麵。也就是說,七夕這晚賀熹屬於三不管人類。

被厲行勒令不許喝酒的女人終於可以隨心所欲地喝幾杯了。再想到明天又是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賀熹就覺得生活太美好啦,越覺得美好就越開心,越開心就越喝得多,以至後來,她一不小心就喝高了,然後就變話撈了。

在她開始數落厲行如何不解風情從沒說過一句我愛你時,委屈得都快哭了。顏玳沒和軍人過多的接觸過,體會不了軍嫂偉大的情懷,比較介意厲行為了工作無法陪賀熹過生日,又誤以為兩人吵架了,就自作主張給厲行掛了個電話過去,先是劈頭蓋臉訓了一頓,後又告訴他賀熹在天池。

厲行其實已經在A城了。儘管他情商不高,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奔跑吧。那晚和賀熹通完電話後他左思右想,最終和赫義城請了一天假趕回來陪她。因為想給賀熹個驚喜,所以事先沒說。

結束和顏玳的通話,厲行匆匆趕去天池接人。推門時,正好看見賀熹搖晃著站起來,含糊不清地說:「轉行?行啊,要不我開婚介所給你介紹個妞吧……」

顏玳一口酒噴出來,順勢把耍酒風的某人往厲行懷裡推,笑罵:「神經病!」

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厲行眉心微緊,攬臂將她摟在胸前,開口時嗓音清朗沉穩:「喝了多少?」

顏玳老實回答:「不多,才六瓶百威。」

六瓶百威,照她的酒量還不算太多。

顏玳瞄了眼空酒瓶,又說:「外加六兩白的。」

白的?還六兩?可以放倒六個他了。厲行的眉心聚得更緊了,臉色顯然不太好。

顏玳見狀又解釋:「她說心情不好需要發泄,就自己買了瓶白的帶過來。」悄悄觀察他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問:「你們,吵架啦?」

低頭看了眼懷中雙眸迷離的女孩兒,厲行平靜地否認:「沒有。」

「是吧,我就說嘛。」顏玳即時倒戈,見厲行扶著賀熹往外走,她急吼吼地嚷嚷:「加油啊。」

這話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不過,該懂的人自然是懂的。

賀熹酒品不好,鬧著不肯上車非要走路。

只要不牽涉到原則問題,厲行一向順著她,加上回來晚了有點愧疚倒也沒反駁。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半摟半抱著免得她跌倒。

吹了風,賀熹醉意更濃,倚在他懷裡手舞足蹈地唱:「你說愛我就跟我走,風雨也跟我走,海角也跟我走,決定就不回頭……」

唱來唱去永遠就這麼幾句,厲行不禁笑了,心想她五音不全的事實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唱累了,賀熹停下來。歪著腦袋,微眯眼睛,她後知後覺地問:「噯,我說,你是誰啊?幹嘛總跟著我?」

單手將她圈在胸前,厲行揉太陽穴,然後低聲輕責:「瘋夠沒有,嗯?」

賀熹哼了一聲表像是示不滿,勉強站穩,雙手捧著他俊顏仔細看著,像是在分辯眼前為何許人也,之後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忽然將目光投向他身後。

「怎麼?」厲行不解,下意識回身。

職業的敏感令迷離的眼神瞬間恢複清明,賀熹定定看著不遠處車輛稀少的高架橋。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厲行看見橋上徘徊著一個人,朗朗月光下,白裙長發的女孩兒猶如夜遊的魂,飄渺得極不真實。

不等厲行說話,賀熹已掙脫他急步跑過去。

望著她平穩的步態,厲行擰起濃眉,緊隨其後。

離得近了,賀熹放輕了腳步,悄悄地躲在暗處觀察。沒多久,白裙女孩兒就有所動作了,看見她雙手扶住橋欄時,她一個箭步衝過去,動作之利落,哪裡還有醉酒的痕迹?

雙手扣在女孩兒腰間抱住人家,賀熹語帶焦急地勸:「小妹妹,千萬別這樣,什麼事想不開呢,生命多美好啊……」

然後,白裙女孩兒奮力推開了賀熹,怒罵:「你才想不開!你全家想不開!神經病!」話音未落,人已憤憤離去。

賀熹頭昏昏地跌坐在地上,等厲行緩步走到近前,她委屈兮兮地看著他:「她不是要尋短見啊。」甜糯的聲音讓酒後的她有種嬌憨的可愛。

厲行忍不住笑了,月光下的俊臉越發顯得年輕,走過去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以手指梳理她被風吹亂的發,戲謔:「酒醒了?」

知道顏玳背著她給厲行打了電話,喝了不少酒的某人怕被厲參謀長收拾,所以故意裝醉,打算逃避責罰,順便借酒壯膽想趁著酒後那啥堅強了他。誰成想救美不成,還暴露了。為獻身未邃哀嘆一聲,裝不下去了的她面不紅心不跳地摟住他脖子,撒嬌:「其實,我本善良。不是神經病!」

厲行失笑,伸手抱住了她。

靜靜地相擁了會兒,厲行拉她起身,他斂了笑責問:「什麼時候學會喝白的了?」

這可怎麼回答呢,人天生就會喝白水的吧?可騙人多沒格調啊,儘管格調一詞向來與她的行為舉止不搭調,可賀大小姐還是大言不慚地說:「酒喝多了有點渴,就喝了點白水,那瓶子本來就是空的,擺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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