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成親

因著微生瓷成親在即,微生歧倒是暫時把迦之鏡給擱下了。藍小翅親自操持自己的親事,寫多少請帖,訂什麼樣的酒席等等。她一個人直接跟鳳翥商量,辦得井井有條。所以溫謎、慕流蘇等人發現,自己在這裡竟然也沒什麼好忙的。

微生歧更滿意了,這丫頭只要不犯渾的時候,真是不錯。

微生瓷也沒什麼事,他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了。好在微生世家的人,在不知道幹什麼的時候通常就是練功。他大多數時候待在自己的鳥窩裡。等藍小翅忙完了就會來找他。

入了夜,方壺擁翠的羽藤散發出一種特別清涼的氣息。微生瓷在床上練功,外面一陣腳步聲響。他收了功,金枕流正好推門進來:「微微!」

他衝過來給了微生瓷一個熱情的擁抱,微生瓷皺眉,明顯不喜歡這樣的禮儀。金枕流才不管這些個呢:「你真的要跟我三十六姨太成親啦?你倆太過分了,什麼時候背著我好上的?!」

微生瓷終於問:「什麼是三十六姨太?」老聽他這樣叫小翅膀,瓷少爺不太明白意思。

金枕流說:「就是……呃……」

想到二人就要成親了,不敢說了。微生瓷要是發起瘋來可不好收拾。所以他改口道:「對了,我給你們帶了一份你絕對想不到的大禮。」

剛一說完,就吩咐外面的人:「快快,抬進來抬進來。」

外面的人於是抬了進來,好傢夥,一共三十六個箱子。屋子小,根本就擺不下,所以他只好打開其中一個:「看看,這是什麼?」

藍小翅正好從外面進來,就看見青灰舉著一尊足有半人高的玉像。是一個老漢,正吃力地推著炭車。她不由脫口道:「咦,哪裡來的老漢推車?」

話音剛落,金枕流就放聲大笑。微生瓷不明所以,藍小翅反應過來:「金枕流你給我滾啊!!」一腳將他踹了出去。青灰飛身過去接住,好歹沒摔個狗啃泥。

他也不進來了,說:「三十六姨太,一共三十六尊,是本太子壓箱底的寶貝。你別忘了看啊!」

說完,帶著青灰把箱子抬到藍小翅的住所去了。

藍小翅走到微生瓷面前,說:「你就看著他胡鬧。」

微生瓷覺得很鬱悶,問:「你們的話我為什麼聽不懂?」

藍小翅說:「瓷少爺是好孩子,不需要懂。別跟金枕流那個淫棍學壞了。」

微生瓷哦了一聲,藍小翅坐在床上,整個人窩進他懷裡,說:「你爹定好了日子,下個月初六我們就成親啦。」

微生瓷把臉貼在她臉頰,輕聲說:「嗯。」

藍小翅說:「小瓷,你為什麼想娶我呀?」

微生瓷說:「我……我想和你做,夫妻之間才可以做的事。」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臉紅了。

藍小翅長長地哦了一聲,有點奇怪——誰把我們家小瓷教壞了?她把微生瓷推倒在榻上,說:「什麼事?我們現在就可以做呀。」

微生瓷說:「成親之後才可以。」

藍小翅使壞,俯身下去吻他的唇:「反正下個月就成親了,有什麼關係啦。」

微生瓷與她唇齒相接,慢慢地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藍小翅一雙手亂摸,他抓住她的手,說:「成親之後才行。」

喲,還挺能忍得。藍小翅在他身上扭來扭去:「為什麼啊!反正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微生瓷只覺得體內熱血如沸,當下拿被子將她一卷,再用絲帶捆好,說:「他們說,這些事是夫妻之間才可以做的。不是夫妻的時候做,不知道會不會對你不好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藍小翅在被窩裡動了動,掙不開,她索性滾到微生瓷身邊:「那你抱著我睡。」

微生瓷嗯了一聲,伸手抱著被裹成卷餅一樣的她,兩個人臉貼著臉,都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藍小翅說:「你先把我放開。」

微生瓷說:「不,你要使壞。」

藍小翅多作啊,說:「我渴了。」

微生瓷於是起床,給她倒了水,小點小點地喂她。藍小翅喝了,一會兒又說:「我背上痒痒。」微生瓷於是隔著衣服給她撓撓。藍小翅不滿意,沒過一會兒,又說:「我腳麻了。」

微生瓷於是又替她揉腳。藍小翅用腳趾夾了夾他的手:「我無聊,我要聽故事,你給我講個故事!」

微生瓷這回是真的為難了:「我……我不會。」

藍小翅翻來滾去:「我要聽故事!」

微生瓷左右看看,說:「我找本書念給你聽吧?」說完起身,來到書架前。他住的是客房,房裡的書不多,他翻來找去,終於找到一本《列子》。

「子列子居鄭圃,四十年人無識者……」他躺在藍小翅身邊,輕聲念。瓷少爺七歲之後就沒讀過多少書,再說微生世家也沒有讀書的傳統,勉強能讀懂秘籍就行。所以念到「夫子嘗語伯昏……」,他就不太認識字了。

藍小翅閉著眼睛,說:「夫子嘗語伯昏瞀人。吾側聞之,試以告女……」

她慢慢往下念,微生瓷沒有打斷她,躺到她身邊。偶爾聽到不懂的地方,他輕聲問,她也會答。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聲音小了下去,呼吸漸沉,慢慢地入了夢。

微生瓷輕輕地把她的面具摘下來,放到一邊。藍小翅臉上的紫斑還是沒能消除,但是他並不覺得美或丑。他只是喜歡她整個人,只要聽到她的聲音,他就覺得安穩。他俯身,在她鼻尖上輕輕吻了一下,看著她鮮亮飽滿的唇,終於還是默默地躺回去。

湖邊,木香衣在練劍,金枕流坐在石頭上,旁邊放著酒菜,說:「三十六姨太和微微是不是不出來啦?我還專程給他們帶了好吃的呢,討厭啊!」

木香衣哼了一聲,神情像是想吃人。金枕流說:「你幹嗎?」

木香衣恨恨地道:「微生瓷這頭豬!」

金枕流瞪他:「不許罵我家微微!人家武功高強、感情專一,哪裡是豬啦!」

木香衣憤憤不平,哼,不管是誰,拱了我養大的白菜都特么是豬!

金枕流湊近了看他,問:「你難過了?」

木香衣愣了一下,居然沒有否認。當然難過啊,時間多殘忍,相識相知相伴,卻只是相背而行的過程。他坐到石頭上,拿起酒,喝了一口。金枕流嘆氣,問:「你既然喜歡她,為什麼不幹脆娶了她呢?」

木香衣又喝了一口酒,說:「你懂什麼?我這叫長痛不如短痛……」

兩個人在月下喝了大半夜的酒。

柳風巢也難得沒有睡,比起金枕流等人,他的生活作息一向規律。往常這個時辰早該上床睡覺了,可是他還在練功。柳冰岩過來,在外面看了一陣,終於說:「事已至此,風巢,你也應該好好找個姑娘了。」

柳風巢停下來,身上衣衫已經全部被汗濕。他低下頭,應道:「一切聽從爹爹安排。」

柳冰岩嘆了一口氣,實在不忍心兒子這樣。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知道不需要勸什麼,柳風巢一直以來就很聽話,不管他最後娶了誰,他一定也會盡心儘力地對待。

只是心裡的遺撼,恐怕也會伴隨一生吧?

他抽出劍,說:「我們父子二人也很久沒有比試過了。今日讓為父考較一下你的劍法。」

柳風巢知道父親的擔心,當下一劍過去。父子二人在院中你來我往,打了個不亦樂乎。

如此良宵,藍翡也沒有閑著。月黑風高,正是幹壞事的好時候。羽藤崖下,暗族的十個戰士被裝進十口大缸里,正在進行葯浴。木冰硯不知道下了什麼葯,他們此時昏迷未醒。

木冰硯在旁邊觀察,藍翡問:「如何?」

木冰硯趁著他們昏迷的時候取了他們的血樣,然而還是搖頭,說:「我破壞了他們的大腦,你猜怎麼著?他們自行修復了。而且速度很快,我估計不用等到天亮,他們就會蘇醒。所以目前全無頭緒,一時半刻,我們不可能破解長生泉。」

藍翡說:「跟昊天赤血也沒有衝突?」

木冰硯說:「可以讓昊天赤血威力倍增。」

藍翡頓了頓,終於說:「如果這樣的話,暗族會不會太強大了?」

木冰硯不說話,反正他也是按藍翡的意思行事,利弊當然就讓藍翡自己分析了。

藍翡想了一陣,說:「每個人注入半支昊天赤血,怎麼樣?」

木冰硯說:「可以。」

而此時,落日城也並不太平。

前來尋找長生泉的江湖人士,攪得這裡永無寧日一般。迦夜已經是第六次被吵起來了。迦隱和迦月跟在他身後,迦之鏡披著黑色的斗蓬,偽裝成暗族的模樣。

有他在,這些江湖人士倒是還足以對付。

迦夜說:「把這些人帶到秘室,嚴加看守,以後我有用。」

迦之鏡答應一聲,轉身離開。迦隱說:「父親,這些天我們已經抓了不少江湖高手。不知父親有何計畫?」

迦夜說:「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