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生死對決

方壺擁翠之外,微生歧往回趕,正好遇到匆匆趕來的溫謎、慕流蘇。看見他在這裡,溫謎和慕流蘇都是一陣驚愕。慕流蘇狐疑道:「微生家主,你欲返回,難道已經得手?」

微生歧被堵了一句,神色有些不好看。但是想到不久之後微生家將有後,他心情還是不錯的。所以他說:「因為一些事,我決定暫時放過藍翡。」

慕流蘇是真的意外了:「哦?何事能比殺妻之恨?」

溫謎是鬆了一口氣的,只要微生歧不那麼衝動,仙心閣就不用進去跟羽人拚命。這倒不是他懼戰,實在是對藍翡授意連鏡下毒的事存疑。

仙心閣這麼多年嚴密監視九微山,不僅是監視,更是怕微生世家的人遭人利用。但他真的沒有發現過羽人與連鏡母子接觸。他說:「既然如此,就先回太極垂光吧。」

慕流蘇說:「我們大批人馬集結不易,難道就此空手而回?」

溫謎開始起疑了,問:「慕相執意要對付羽族,私心倒是讓人費解了。畢竟你妻兒皆是羽人,羽族與你也談不上深仇大恨吧?」

慕流蘇說:「我對付羽族,當然有我的理由。」

溫謎說:「願聞其詳。」

慕流蘇神情慢慢嚴肅:「當年藍翡屠滅藍氏滿門之後,溫兄曾經率領仙心閣與之一戰,溫兄可還記得?」

溫謎臉色微沉:「當然記得。當初我以為藍翡手下只有郁羅和森羅,不料錯估其實力,被藍翡的師父穀梁斷夢帶人阻攔。交手之下,我方落敗。幸得家師前來相救。」他聲音漸低,掩飾不住的惱悔:「若非我估計錯誤,家師不至於慘死。」

慕流蘇說:「穀梁斷夢當年雖然算是高手,但是論實力,與令師溫靖相比如何?」

溫謎面向斜陽,說:「穀梁斷夢不應該是我師父的對手,可是我與師父都錯估了他的實力。」

慕流蘇說:「其實,溫閣主與老閣主都沒有錯估穀梁斷夢的實力。」

溫謎驀然心驚:「什麼意思?」

慕流蘇說:「對於當初仙心閣的戰敗,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也聽說了葬星湖村民失蹤的案件。」

溫謎說:「二者之間有何關聯?」

慕流蘇說:「昊天根,當時穀梁斷夢和溫老閣主一戰,異常慘烈。但是穀梁斷夢卻不是溫老閣主所殺,而是他大勝之後,突然爆體而亡。藍翡離開倉促,只帶走穀梁斷夢的軀體,我找到了穀梁斷夢的頭顱。」

溫謎神情漸漸凝重:「你有何發現?」

慕流蘇說:「經過幾十位太醫輪流驗屍,我們在穀梁斷夢體內,也發現了昊天根。」

溫謎說:「昊天根雖然是提升潛力之物,但是效用絕不可能如此驚人。」

慕流蘇說:「當然,所以我也一直不敢確定。不過後來,我發現了另一件事。」溫謎盯著他的眼睛,他笑笑,說:「穀梁斷夢死後,他手下的人全部都給了藍翡。可是在羽族,沒有人見過這批人。而郁羅的弟子,也是這樣。一旦拜師,從此連父母親人都不得再見上一面。」

溫謎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流蘇說:「別急。我聽說此事之後,查到郁羅的弟子全部呆在一個叫羽藤崖的地方。萬丈山崖,羽族的禁地。藍小翅有一次曾經想要爬下去,還被藍翡罰跪毒荊棘。」

溫謎眉毛微揚,慕流蘇說:「藍翡對她比你對她都好,她胡玩定風鈴,將毒荊棘吹得整個方壺擁翠遍地都是,你猜當時藍翡怎麼表示?藍翡罰她在冥巢思過兩天,就再沒提及。」

溫謎說:「看來羽藤崖下,當真藏著羽族的秘密。」

慕流蘇一伸手,有侍從遞來一本名冊,他說:「當然。這是藍翡成為羽尊之後,買入孩童的名冊。」

溫謎接過來,只翻了一遍,眉頭立刻緊皺:「你是說,穀梁斷夢很有可能發現了一種可以大力提升人體潛能的葯,而這種葯不成熟,導致穀梁斷夢死狀慘烈。所以藍翡正在用孩童試藥?」

慕流蘇說:「我只是猜測。」

溫謎細翻了那本冊子,說:「若是如此,我們必須前往雪藤崖看個究竟。」

微生歧一拂袍袖,說:「你們去不去我不管,不過誰也不許傷害藍小翅一根寒毛。否則別怪微生世家翻臉無情。」

慕流蘇和溫謎互相看了一眼,不對啊這,什麼時候你跟那丫頭這麼好了?

方壺擁翠,藍小翅正在給郁羅包紮傷口,木冰硯處理森羅的傷口。藍翡說:「微生老呆為什麼會突然再闖羽族?」

藍小翅說:「微生父子單純,極易受人利用。」

藍翡說:「誰利用他?慕流蘇?」

藍小翅目光玩味:「爹,你是不是哪裡得罪他了?不然不至於一下子就猜到是他呀。」

藍翡笑了一下,說:「如果是他的話,有點麻煩。」

郁羅說:「慕流蘇不會就此罷休,定有後招。」

鳳翥畢竟是負責情報消息的,立刻說:「仙心閣為大小姐慶生那一日,暗族迦隱也有出面。仙心閣不會發請帖給暗族,他到太極垂光,恐怕不是為了見溫謎。」

藍翡說:「暗族一直想找一個靠山,他們會受慕流蘇驅使倒也不奇怪。」

鳳翥說:「另外,仙心閣也集結了大批人馬,向方壺擁翠而來。飛鳥查探,裡面不乏慕流蘇的人。」

藍翡說:「呵,陣勢不小。」

他語帶沉思,郁羅等人便都沒有說話。只有木冰硯問:「此次從太極垂光,就你一個人回來?」

是想問木香衣呢。藍小翅說:「是啊,怎麼了?」就不說,氣死你。

木冰硯說:「哼,不覺得少了誰嗎?」

藍翡似笑非笑,藍小翅說:「沒有啊。哪裡有少啊?」木冰硯怒瞪她,她終於笑:「你兒子在仙心閣,要娶媳婦了。好著呢。」

木冰硯這些年一直對木香衣不聞不問,但是此時卻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誰?」

藍小翅說:「溫謎的愛徒啊,身份高著呢。」

木冰硯唔了一聲,不問了。旁邊藍翡幽幽地道:「你把爹的愛徒送給溫謎了,寶貝兒,你可真大方。」

藍小翅趕緊說:「不能這樣說呀爹,我是看您天天嫌他礙眼。他又沒有別的親人,乾脆趕出去算了。」

話音剛落,木冰硯就瞪了她一眼,沒有別的親人?!

想了想,發現自己也算不得什麼親人。不說話了。

她逗著木冰硯玩,旁邊鳳翥說:「再鬥嘴仙心閣就要殺來了。」

藍翡指腹繞著羽毛扇柔軟的細羽畫圈兒,說:「小翅,你去看看兵械,點一點可以一戰的族人,開始備戰吧。」

藍小翅說:「這事應該銀雕去做。」

藍翡說:「乖寶貝兒,銀雕沒有你聰明。」

藍小翅懷疑:「你不是想支開我吧?」

藍翡輕笑,這個玲瓏心肝一樣的寶貝兒。他一臉受傷,說:「你居然這樣看待爹,難道真是對爹有了異心嗎?」

藍小翅懷疑地看他,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說:「好吧。」

等她離開了,藍翡看向郁羅,說:「慕流蘇這次為何而來,相信你們都很清楚。」

木冰硯說:「血奴還不夠成熟。」

藍翡說:「他不會把血奴的消息出賣給溫謎。這些年他乾的壞事也不少,溫謎可不是一個會因為前妻而給他留情面的人。不過仙心閣的實力不可小視。」說吧,斜睨了一眼郁羅,說:「如果給郁羅體內注入一支昊天赤血,他能不能打得過微生歧?」

郁森沒理他——什麼時候了還拿我開涮。

藍翡嘖了一聲,覺得沒意思,說:「好了,慕流蘇敢這樣明目張胆,是覺得這些年我修身養性,脾氣太好了。森羅,你帶兩個得力弟子去一趟皇宮,問候一下我們的小陛下。」

森羅說:「請羽尊吩咐。」

藍翡說:「見小陛下當然不能空手,帶點幻綺羅,融在火油里吧。記得,要熱情。」

森羅說:「是。」

藍小翅已經集結了羽人,看見森羅跟他的兩個弟子鳩吻、銀鸞出來,手裡都提著包裹。藍小翅好奇:「咦,你們要去哪裡?」

森羅說:「羽尊有任務。」

藍小翅說:「你們要去皇宮。」很確定的語氣,森羅說:「你知道?」

藍小翅說:「如果擾亂皇宮的話,就算我們這次成功逼退慕流蘇,朝廷也一定會將羽族視為心腹大患。如果朝廷大軍來攻,方壺擁翠畢竟是小,我們可能只有再行遷徒,以避戰禍。」

森羅說:「羽尊的吩咐,我不得不從。」

藍小翅說:「我爹從來就不懼戰,或者說,他喜歡爭鬥。可是森羅叔叔,我想其他羽人未必喜歡。」

森羅沉默了。藍小翅說:「你讓鳩吻和銀鸞過去,先按兵不動,必要時候,用來嚇一嚇慕流蘇。我覺得這樣就可以。」

森羅說:「如果羽尊問起……」

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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