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相大白

金芷汀蘭的血越流越多,第三根絕脈釘入體,有人高喊一聲:「住手!」

諸人一併看過去,卻是金霈澤趕到了。溫謎說:「鰭王。」

金霈澤幾步趕到金芷汀蘭身邊,說:「溫謎,金芷汀蘭是我鰭族皇族,就算他有過錯,也應該我鰭族處置。丹崖青壁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定他之罪,處以極刑?!」

圍觀的江湖人士都站起來,溫謎皺眉,說:「鰭王,三王爺自己已經認罪。他所犯的並非小錯,而關乎幾百條人命!丹崖青壁的規矩,乃武林門派共立,鰭王不可造次。」

金霈澤攔在金芷汀蘭面前,說:「溫謎,我不聽你講的這些狗屁道理,金芷汀蘭我現在就要帶走。你若執意阻攔,來跟鰭族一較高下吧。」

鰭族軍隊紛紛趕到,前來觀刑的武林人士也紛紛聚集到仙心閣的人身邊。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溫謎眉頭緊皺,若論實力,仙心閣定勝鰭族一籌。何況現在還有這麼多武林人士在,鰭族沒有勝算。

但是如果真的交上手,以金霈澤的性子,那可是真的要拼個魚死網破的。可是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真的放了金芷汀蘭。

當初丹崖青壁的規矩,是江湖同道共同訂立的。只要是涉及族派之外的傷亡,就要經過丹崖青壁的公議。

金芷汀蘭的事關乎八百多無辜村民的性命,如果冒然放他離開,丹崖青壁威嚴何存?

人群後面,藍小翅跟微生瓷站在一起,微生瓷手裡拿著根烤魚串。藍小翅轉過頭看他,問:「很難吃嗎?」

微生瓷點點頭,鰭族的魚做得可真是難吃,好像是要告訴世界人民魚不宜食用一樣。他苦著臉,一根烤魚串從鰭族回來,吃了一路。藍小翅笑得不行,從他手裡接過魚串,三兩下咽進肚子里。

木香衣已經看見人群中的藍小翅,當下擠過來,問:「不理他們?」

藍小翅小聲說:「爹會很高興看見他們打起來的。」

木香衣不說話了。

事情僵持不下,丹崖青壁之上,已經受了三根絕脈釘的金芷汀蘭聲音虛弱:「五弟。」

金霈澤趕緊回頭:「三哥!你怎麼樣?!」他以手中鶼鰈雙刺去斬金芷汀蘭手足上的鐵鏈,但是一陣火花四濺,那鏈子竟然無法被撼動分毫。

溫謎知道不能再忍下去,說:「金霈澤!私劫丹崖青壁罪人,視為同謀。」

金霈澤說:「我既然敢來,豈會在乎你的恫嚇!」

旁邊,童顏鬼姥跟微生歧在一邊看,微生歧本來是不想湊這熱鬧的,不過聽說這是他未來兒媳婦的勞動成果,他還是很給面子地過來了。

童顏鬼姥和他一樣不想惹人注意,所以兩個人站的角落居然不謀而合。她倒是認識微生歧,問:「仙心閣跟鰭族看樣子是要打起來,你不幫忙?」

微生歧看了她一眼,男不男女不女,不過不認識。所以他理也不理。童顏鬼姥倒也不生氣——跟微生歧站一塊兒啊,都不知道怎麼表示自己的激動了。

不一會兒,柳冰岩過來,問:「微生家主,金霈澤情緒激動,可否請您出手先將他制住?」

微生歧冷哼:「微生世家向來不涉江湖事。」想了想,補充一句:「不過如果溫謎把他女兒許配給我兒子,我和他成了親家,他的事倒是算家事。」

柳冰岩瞪了他一眼,他連回瞪也懶得,競爭對手,哼!

柳冰岩於是也不解了,問:「其實以微生世家的地位家世,令公子要娶何方女子沒有?微生世家既然不涉江湖事,又何必非要娶藍小翅呢?她畢竟身世複雜,又是羽人。」

微生歧心說老子要有選擇用你說?當下沒好氣,說:「你不用謙虛,以你老柳家的家世聲望,娶誰家姑娘不好?為什麼非要讓你兒子跟我家小瓷爭藍小翅?」

柳冰岩說:「我與閣主乃是至交,家世淵源深厚,我兒子娶她女兒無可厚非。而且藍小翅既然是他的女兒,就跟我自己的女兒也沒兩樣。我能確保以後柳家會始終如一地待她。」

微生歧說:「說得真是好聽,我微生世家難道還會虐待自己兒媳婦不成?」媽的你看我兒子跟在她身邊那狗腿的模樣,以後誰虐待誰還不一定呢。

童顏鬼姥在一邊可算是聽明白了,她一頭霧水:「等等,藍小翅不是藍翡的女兒嗎?怎麼又變成溫謎的女兒了?」

這下幾個人都注意到她了,正道人士都顧著溫謎的面子,沒人會提藍翡。微生歧問:「你是什麼人?!」混帳,哪壺不開你就跑來拎哪壺來了!

童顏鬼姥脖子一縮,但好不容易能跟微生歧站一塊兒,她也不捨得走,就是死也不說話了。

而丹崖青壁前,金霈澤三斬鐵鏈,溫謎手中上善若水終於出鞘。金霈澤與他交手數十招,下面江湖人士跟鰭族也開始混戰。

金芷汀蘭怒喝:「住手!」他在鰭族積威已久,這一聲怒喝還是有些份量,鰭族兵士立刻停手。

金芷汀蘭說:「金霈澤,如果你還叫我一聲三哥,你就聽我的話!」金霈澤一怔,不由也上了手,說:「三哥,我從小荒唐,是你一直教導我、管束我。我母妃謀奪王位,可那不是我的本意……你顧念兄弟情誼,處處忍讓,我都知道!現在無論如何,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此受刑!」

金芷汀蘭方才動怒,身上血流更甚,他說:「五弟,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有一事,我一直對不起你……」

金霈澤說:「三哥。」

金芷汀蘭說:「其實我……枕流……五弟,總之我死不足惜,你好好回鰭族去。枕流才薄智疏,你還是立漱石為太子吧。」

金霈澤沉默,問:「三哥,你是因為枕流之事,所以一心求死嗎?」

金芷汀蘭說:「五弟,總之是我對不住你!不必多言,回去吧。」

金霈澤說:「三哥,枕流的事不怪你。」

金芷汀蘭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枕流他!他……」

金霈澤說:「枕流是你的孩子。我知道。」

金芷汀蘭呆了,在場諸人都呆了——哇塞,原來水產也有狗血八點檔啊!

金枕流在人群之中,本來就夠為難了,父王要劫皇叔,他無論如何只好幫忙。這時候聽見這話,他一臉茫然——什麼?

金芷汀蘭許久才問:「你都知道了?」他臉上的痛苦之色終於明顯了,「當初我和弟妹……是我喝醉了!我……」

金霈澤說:「三哥,不關你的事,那一晚,是我在絲薇的酒里下了葯,枕流是你的孩子,我一直就知道。我……都是我的錯!該死的是我!!」

金芷汀蘭覺得自己一定是流血過多,出現幻覺了。金霈澤說:「當初三皇嫂有孕,父王非常欣喜。向母妃透露,如果是男孩,就是皇長孫。母妃嫉恨之下,趁你出門在外,毒死皇嫂,我那未能見面的侄兒,也因此胎死腹中。我悔恨我知道太晚,既不能救下嫂嫂,也不能向母妃尋仇。從此你再不娶妻,孤身一人。三哥,我……我心如刀割。所以,我……我就讓絲薇……懷上你的孩子,到頭來始終還是還位於你。」

金芷汀蘭說:「你……金霈澤,你從小就荒唐,可你怎麼能荒唐至此!」

金霈澤滿面通紅,卻仍一梗脖子,說:「反正事到如今,都是我的錯。如果仙心閣一定要定你的罪,我願用一命換你一命!」

金芷汀蘭說:「霈澤閉嘴。」

金霈澤轉頭,看向猶自呆立的金枕流,伸出手去,說:「枕流,你過來。」

金枕流木木獃獃地走過去,金霈澤說:「叫爹。」

金枕流看著金芷汀蘭,哪怕是這麼熟悉的人,卻愣是叫不出一聲爹。怪不得,怪不得從小皇叔對他就特別嚴厲,而父王卻一直百般寵愛他。他揮金如土、風流成性,金霈澤卻從未苛責。

他跪倒在地上,心中千思百想,仍是失措。金霈澤眼中熱淚盈眶:「三哥,你也說我荒唐了,鰭族不能沒有你啊。枕流也不能失去你啊!」

金芷汀蘭看了金枕流一眼,心中痛不可當,卻只是搖頭。不,不能讓仙心閣真的去查。

突然人群中,有人嬌聲道:「哎,看來是打不起來了。」

金枕流等人轉過頭去,看見藍小翅從人群中轉出來。溫謎說:「小翅,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藍小翅說:「這個金芷汀蘭真的壞呀,他口口聲聲托我去查真相,原來就是擔心仙心閣查出真正的真相。而且他還設套陰我,不可原諒。」

金芷汀蘭流了不少血,而且疼痛加劇,他有些虛弱:「藍姑娘……」

藍小翅說:「我重新回紅鷹的墳地仔細查探了一下,發現有人從二百米開外的地方挖了個洞,直達墓里。最後又回填了。」

金芷汀蘭呼吸急促了,藍小翅心頭暗爽:「所以,是有人偷入紅鷹的墳墓。動機嘛,要麼盜走什麼,要麼放進去什麼。對吧三王爺?」

金芷汀蘭說:「你說什麼我不懂!」

藍小翅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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