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星旅不耐煩的翻了一頁書,暗地裡皺眉。
要說免疫者,應該是奧博那邊最多吧,他們幾乎抓了全世界的免疫者,怎麼來這兒窺探的進化體還有增多的趨勢呢?
難道是因為這裡有A1?這小子沒那麼有用吧。
精神力牢牢監視著基地外趁著夜色徘徊窺視的進化體,星旅和小智討論著。
{火藥武器我們出現的時間似乎沒那麼長,似乎只是在灰星曇花一現過}
【這是資源差異,例如這裡出現的生化武器和戰鬥星曾經出現的輻射武器相像,只是人類沒有學會如何控制輻射和化學武器進行定點攻擊,如果人類發展下去,不確定以後會不會出現】
{但他們出現火器的時間確實有點長,而且發展方向也越來越偏移了}
【這不是他們的問題,他們的文明有他們自己的發展方向,你不能因為是用他們的歷史來彌補自己的失落年代就覺得他們的文明發展方嚮應該和我們一樣,總的來說:他們的現在和我們的過去類似,但是我們的現在並不一定是他們的未來】
{好吧,最近看的有點多,有些想當然了……他們還不知道有沒有未來}
【警告:基地外發現大量車隊】
果然,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那些蟄伏在基地外的喪屍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列老長的車隊,其中還有個熟悉的精神體。
{這群人來搞什麼鬼}星旅搖搖頭,決定忽視。
凡是車隊進來都要經過兩天一夜的觀察期,兩天後新車隊新人員的到來才為基地大部分人所知。
但是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星旅回宿舍的時候還看到鍾佑濤心情很好的和韓青在曬太陽,她忽然很好奇,如果讓鍾佑濤知道來的人是誰,不知道他會什麼反應。
反正鍾佑濤遲早會知道,不如趁自己有空現在先看看吧。
「鍾佑濤,你不去看看新來的人是誰嗎?」
星旅很少主動和人說話,此時路過飄來這麼一句,鍾佑濤本能的重視起來:「是誰?」
「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好。」鍾佑濤二話不說,立馬起身向外走去,韓青讓阿東扶著也往外走,路過星旅的時候他苦笑道,「星旅,為什麼我有不好的預感?」
星旅笑笑:「我好像很少帶好消息。」
果然,鍾佑濤剛出去沒多久,韓青還沒出門,就聽到外面轟的一陣人仰馬翻雞飛狗跳之聲,接連還出現幾聲槍響,鍾佑濤的怒吼不斷,雖然聽不清楚什麼,卻有越來越瘋狂之勢。
韓青無奈的看了眼星旅:「果然沒好事啊。」
一群人衝過去。
Z國的宿舍就在研究室的必經之路上,畢竟打的是保護方絡的名義,也因此鍾佑濤衝出去沒多久就和前往研究室的一群人狹路相逢,頓時彗星撞地球場面一片混亂。
之間鍾佑濤一人被一群M國人圍著,他掐著一人的脖子青筋爆出滿臉通紅,瘋狂的搖晃著那人大吼,他的槍已經被人繳下,只剩下雙手雙腳極盡所能的表達著憤怒。
「這是……」韓青臉色一變,讓阿東帶著快速走過去,星旅在後面慢悠悠的跟著。
看到Z國人的到來,圍著的人自發讓出了一條對路,此時其他團員還沒發現,只有韓青阿東還有星旅走了進去。
鍾佑濤一拳揮向眼前的人,怒吼一聲撲上去就要廝打。
韓青張嘴想阻止,可當他看到地上的人時,閉上了嘴巴,眼神也冷了。
地上的人任鍾佑濤老拳招待,轉頭看到走進來的星旅,居然還笑了:「又見面了。」
星旅不動聲色的靠在電線杆邊,懶懶的,看著這人眯起了眼。
「你和他打過照面?這個亞當?」韓青悄悄問。
點點頭:「救方絡的時候。」星旅頓了頓,「這人還算配合。」
「……」
鍾佑濤才不管這些,他怒的要發狂,全身就好像有烈焰在燃燒,不知是不是亞當下了令,周圍人只是看著勸阻,卻沒拉他。
「你怎麼還敢來這兒!你個小王八羔子!你還我兄弟命來!」鍾佑濤打了不夠,撲上去掐脖子,他跨在亞當身上,一拳又一拳。
亞當側頭吐了口血沫,微笑:「你可以打我身上的任何地方,但是請不要傷到我的腦子,我不希望人類在你這一拳後走向毀滅。」
鍾佑濤才不理會亞當說的什麼毀滅不毀滅的,他只一心想毀滅眼前這傢伙,就是他,下令殺了自己兄弟,連屍體都拖不出來……只剩下名字……
「你這種渣滓還會給人類帶來希望?!就是你的存在人類才會滅亡!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為我的兄弟報仇!」鍾佑濤說著,又一拳一拳打下去,他打了幾拳後,手摸向腰間,才想起槍剛才被人搶了,抬頭四處張望,想看看哪裡能拿到槍。
「你殺不了我的,Z國團長,」亞當無奈的笑笑,「讓你的戰友為人類的進步作出一點貢獻不是很好嗎?很偉大的事情啊……」
「啊啊啊啊啊啊!」不等亞當說完,鍾佑濤又一拳打了下去,他咬著牙,急促的喘氣,「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們的就不是命了嗎?他們就應該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同類害死嗎?啊?!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死法嗎?啊?!」說著,他的眼眶發紅,聲音哽咽,「我沒指望他們活著回去……這一路本來就會有很多危險,他們,他們不怕死……我們團里沒人怕死……」
聲音忽的拔高,怒吼:「但是他們不該這樣死!」
吼罷,鍾佑濤大喝一聲,又是狠狠的一拳,亞當的臉被打的歪到一邊,又是一口鮮血,他眼神冷冷的,猩紅的嘴還帶著笑,忽然,他感到身上有著一樣的抖動。
鍾佑濤一拳下去,心理和身體的疲勞讓他幾乎脫離,他低著頭全身顫抖,過了很久才看到一滴滴水珠從他臉上落下,掉在亞當的胸膛上。
「嗚!」他像一隻困獸一樣緊咬著牙悶聲哭泣,喉嚨嗚咽著凄厲的吼聲,身體隨著一次次哽咽而抖動,他的聲音嘶啞,想吶喊,卻又怕出來的是悲泣:「你知道,他們是多勇敢的戰士嗎?你知道他們經歷了多少戰鬥嗎……這麼多次危難,這麼多任務……他們都沒後退,都挺身,扛過來了……他們活到現在,多不容易……多不容易……你一點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知道他們被炸,炸死的時候,還握著槍……他們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卻被你們,你,用火箭炮……這麼一窩,害死了……」
他終於忍耐不住,大吼出來:「死在你手下的,是多優秀的戰士,你知道嗎?!啊!?」
所有人沉默著。
亞當終於收起了笑容,他靜靜的,甚至於愣愣的,看著這個坐在自己身上的Z國人。
他已經被連日的事務折磨的消瘦憔悴,和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即使在危難中依然神采奕奕的男人判若兩人,初見時他以為這男人已經被戰友的離開打擊的意志消沉,卻在現在才發現,他不是消沉,他只是在這絕望中,暗自的振作著,等著他的到來,好給自己迎頭一擊。
而他,確實,被震住了……
火箭彈的發射只需要一個不超過十個字的命令,卻讓他第一次感到這命令的價值,高昂到他快付不起,只因眼前這男人太讓他驚心。
他不由得想起那個追到自己基地來的女人,轉頭看看,她已經收起了懶散的表情,不在靠著電線杆,而是筆直的站著,安靜卻有著不可冒犯的威嚴。
Z國的團隊只剩下那麼可憐的幾十人,卻依然能在這環境中保持著他們低調的強勢,這究竟是一種精神,還是一種實力?
「我知道,或許道歉無法平息您的憤怒……」亞當終於學會用嚴肅的態度對待鍾佑濤,他說,「但是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也該明白我將帶來什麼,你也更明白,你不會也不能殺我,所以,一切事宜,都放到事後商量好嗎?」
「事後?什麼是事後?」鍾佑濤冷然,但他已經站了起來,冷淡中帶著戒備和無奈。
「這個,我剛好要請基地的負責人商量此事,如果你們感興趣,我希望你們能夠旁聽。」亞當起身整整衣服,頂著一張豬頭臉卻依然優雅如貴族,他的眼睛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微笑。
「如果你忽悠我們,我會讓你不得好死!」鍾佑濤惡狠狠的警告,毫不客氣的撥開所有人,走進基地,路過利特維的時候,他鄙夷的哼了一聲。
利特維苦笑,那幾枚火箭彈幾乎清空了他手下所有人,可是亞當出現在這裡,他卻無法表達任何憤怒,因為,他有更大的職責……這該死的責任。
亞當拉了拉西裝,看著鍾佑濤走進去,只好苦笑著低聲說:「我當然相信你有這能力,就算你沒有,你身邊也有人有……」他瞥了瞥星旅。
星旅哼了一聲,跟在鍾佑濤身後走進了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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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各位在基地中的信息獲取程度如何,不過我們奧博公司的辦事處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