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諸神黃昏 第899章 矮子裡面選將軍

一個人的武力終究有限,尤其是在戰場上,所謂的千人敵、萬人敵,有時真的只是個說法而已。

打個不是很恰當卻有許多人在議論的例子,劍神伍丁與軍神紫伊,兩者誰更厲害?

若論單人實力,紫伊實力應是不低,但肯定不是伍丁的對手。但兩者若真的衝突起來,結果就不那麼好說了……恩,應該就是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伍丁如果先出手,縱使紫伊身處萬軍之中,想來也難逃被伍丁突進陣中取下首級。不過紫伊若是有防備,且先下手,攜帶戰場重器、率領大軍重重包圍伍丁小居,那伍丁應該也難逃力竭戰死的命運……

當然,這只是猜測。如果真出現那種場面,誰勝誰負真的不好說……只能說很微妙,雙方都有機會致對方於死地。

不過如此也就能簡單推測出,實力尚還不及伍丁的唐恩,刺殺那神秘蠻人統帥的可憐成功率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極為擔憂喬希亞那邊的局勢狀況,但自打進入前線戰區後唐恩卻表現的很小心,也足夠耐心。先是悄無聲息的靠近前沿戰線,接著扮作布蘭斥候,現在又轉為蠻人斥候……步步為營,有條不紊的推進計畫,即穩且踏實。

而不管是哪個領域,在原本就具備不小優勢的一方,放下身段,徐徐圖之時,威脅程度無疑大增!

放在眼下,其他不敢說,但避開如今這混亂場面,唐恩自然遊刃有餘……

很快,在唐恩一路不著痕迹的保駕護航下,沒等到預估的傍晚時候,傳遞情報小隊即毫髮無損的穿過混亂戰場,找打目的地。

這也是唐恩在蠻人軍隊中,第一次看到類似指揮部的地方。

「蠻荒大神在上!我們竟然真的走過來了?!」特木爾上前和守衛蠻人交涉,唐恩幾人則等在外圍。一個斥候撓頭看著後方安全走過的數十公里路程,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啊,穿過那片密林的時候,看著那大隊布蘭刀兵從我眼前走過去,我都覺得這次死定了……」

「哈,早知道今天運氣這麼好,我肯定拉幾人賭上一手,賺點外快,可惜啊……」

……

聽著幾人連連發出的驚喜感慨,唐恩憨笑著不斷附和,儼然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演技妥妥的。

隨即,在特木爾出示了通行令牌等驗證身份的信物後,交涉成功,唐恩幾人順利踏入軍營之中。蠻人雖然天性散漫,但這樣的軍事重地自然是不容隨意走動的。只是大致觀察了番,就在一個蠻人帶領下,來到軍營右側角落的連體帳篷之中。

恩,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帳篷應該是布蘭出品,甚至一側紫辰軍團的標誌都沒有洗掉,顯然是個戰利品無疑。不過現在它的作用是,撐起這支蠻人大軍的情報機構。

到了這裡,特木爾遞上那厚實信件後,這支情報小隊的使命也就算是完成了。不過接下來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待在第一個帳篷中,隨意坐著低聲閑聊。

唐恩見著奇怪,湊過去問道:「特木爾隊長,任務完成,我們不是應該立刻離開嗎?」

特木爾聞言一愣,隨即拍著腦袋恍然大悟:「噢,抱歉,忘了沙巴兄弟你們是第一次出這個任務。恩,還要等段時間。等其他各地方軍隊情報到來,讓這裡的大人們整合一下,如果沒有疑問差錯,我們就可以離開。如果有,還需要問我們些問題核實一下。」

唐恩聞言瞭然點頭,示意明白。另外一個同樣不是特木爾隊中的斥候,接著問道:「那需要等多久?」

「這個,不好說啊。」遲疑了下,特木爾嘴角微咧,掛著驕傲笑容:「以前我們大多都是後來的,不需要等多長時間,問幾個問題也就走了。但這次……嘖,我們應該是第一個到的!」

最先抵達,那自然就要等後到的各地方斥候。

「我們是第一個?!」失聲驚呼,一蠻人斥候聞言頓時滿臉大喜:「隊長,我們真的是第一個到這裡的?」

「特娘的不容易啊!沒想到老子也能撈回第一噹噹,哈哈,感覺真爽……」

「不錯,以前那些陰陽怪氣的傢伙總是輕視我們,這次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什麼臉色……」

眼下這鎮南大軍的軍營,無疑是這條前沿戰線的中心指揮所。如此一來,向這裡匯聚情報的各軍斥候自然不少。而這次能在眾多同行中脫穎而出,雖然是有運氣成分在裡面,但他們確實是搶下第一頭銜沒錯,這無疑是讓特木爾等人很是興奮,大有江山輪流坐、今天到我家的激動狂喜。

唐恩對此當然沒有在意,表面上激動附和著,心中則眉頭大皺,考慮著下一步該怎麼走。按照他下午的估測,這第一手情報資料應該是要送給那神秘蠻人統帥才對,不想也不知這推測是錯的,還是因為對方比較小心,所以在中間加上了道程序,先行將情報傳到了這裡……

最好是後者,唐恩現在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斷,從情報著手,這才是接近那神秘統帥的唯一可能。

不過不得不說,雖然這情報只是中轉了下,加了道程序,但卻給現在的唐恩帶來不小麻煩。已經讓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放棄眼下這個身份,再次重新找個高級點的偽裝對象……

小打小鬧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正在權衡間,帳篷布簾忽然被人從門外挑開。對周遭環境極為敏感的唐恩,第一時間就將視線轉過去,就見三道腰掛彎刀,身著黑色皮甲,身形相對於普通蠻人來說異常消瘦苗條的身影閃了進來……

微微一愣,唐恩眨了眨眼,心中升起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邊特木爾幾人也發現了對方,興奮討論的大嗓門頓時降了下來。雙方一對視,立刻有種被暗處毒蛇窺視著的微涼感覺躥上心頭,唐恩也瞬間想起了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從何而來,就此認出對方來歷身份。

天生的戰場斥候,隱蛇部落,暗蛇衛。

恩,也就是剛才特木爾幾人掛在嘴旁的「陰陽怪氣的傢伙!」

移開視線,打頭的暗蛇衛掃了眼空空蕩蕩的帳篷,再次將視線聚集過來,上下打量了眼,踏步走到特木爾身前,手撫左胸稍躬身,語調沙啞:「巴斯特將軍座下斥候隊前來報到,請問,哪位是大人?」

「呃……」特木爾聞言一怔,下意識轉頭與唐恩幾人面面相覷,瞬間反應過來對方這是誤會了。

這並不奇怪。儘管已經做了處理,但從這三個暗蛇衛身上仍能看出受傷痕迹。而且一個完整的斥候小隊,怎麼想也不可能只有三人……很顯然,為了傳遞這次情報,對方損失不小。

而如此一來,這三個暗蛇衛自然不覺得還有誰能比他們先到,所以在跨入帳篷後,看到唐恩幾人輕鬆自若坐在這裡,想當然的以為他們是接收情報的上級,而不是從其他地方過來的同行。

不得不說,這中隱含著的輕視意味,實在讓人不爽啊!

「咳咳。」輕咳了聲,特木爾起身回禮,抬手一指帳篷後方,宛若牛眼雙眸驟然明亮起來:「那個,誤會了,大人們在裡面……」

頓了頓,看著神色瞬間錯愕的暗蛇衛,憨厚的咧嘴一笑:「順便自我介紹一下,特木爾,西路軍斥候小隊分隊長!」

……

……

陸陸續續的,各地斥候不斷趕來,有普通蠻人,也有暗蛇衛等精銳斥候。進入帳篷時,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狽,受傷都是輕的,人數也參差不齊,有的更是在遞出情報後,直接就被匆忙抬出去送往傷兵治療處……

有點古怪的是,不管帳篷中進來多少人,氣氛一直熱烈不起來,有些詭異的沉悶。而造成這現狀的源頭,就算是反應遲緩的普通蠻人也能輕易看出來。如此,偷偷瞄向帳篷內側的目光逐漸增多……

帳篷內側左邊位置,唐恩幾人正襟危坐著。而隔著過道,對面的右側位置,正是那三名氣質陰冷、神色有些難看的暗蛇衛。

並沒有多大衝突,就是個先來後到的問題。當然,特木爾剛才確實有小炫耀一把的心思,但也就僅此而已了。他可不敢說出什麼明顯刺激話語來引起衝突,這從那平靜神色下背在身後時緊時松的拳頭,就能輕易看出來。

暗蛇衛可不是什麼普通角色,別看現在對方人數處於下風,但若真衝突起來,唐恩不出手的話,特木爾這邊掛定了,再有雙倍人數結果也不會變。

當然,這裡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地方。所以縱使心中不爽,明知被對方輕視了的三名暗蛇衛,也不敢率先發難。再說了,也不佔理,之前是他們主動誤會的,而對方不但指出正確地方,還很客氣的做了個自我介紹……好吧,這自我介紹確實意味深長了點,但畢竟是正常交流,所以也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最後,雙方就這麼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像是在玩用眼神殺死對方的遊戲……

又過了一個時辰,已是傍晚時候,暮色漸沉。帳篷內聚集著大約近百名斥候,而布簾也有段時間沒被掀開了。很顯然,該到的差不多都到了,沒到的,那也應該是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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