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海之基石 第056章

海因茨·馮·路德維希?這個名字……紫蘇拉住要走的錐生零,追問:「我剛才聽到別人說,此人的父親是英國貴族,母親是德國貴族,但姓氏中加一個『馮』字,不是德國貴族的習慣么?何況『路德維希』是最典型的條頓姓氏之一……」

綜漫世界中,很多歐洲貴族都是巫師家族的旁支,一方提供金錢,一方提供魔葯,第一位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一統德國魔法界之後,利用這些家族的勢力,在德國世俗界給予希特勒支持,這不是什麼秘密。沒落的巫師界有如雞肋,普通人垂涎卻無法得手,異能者又不願意付出大代價攻打這裡,總覺得得不償失,也就任由血族折騰。也正因為如此,巫師界得以苟延殘喘下來,德國貴族也不像真正的歷史上一般消亡。

惡補過相關知識的紫蘇自然知道,這個圈子相當排外,又對姓氏與家族看得極重,絕不可能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難不成她聽反了,海因茨的父親是德國貴族,母親才是英國貴族?下一刻,她便推翻了自己的結論,因為錐生零含糊地說:「這是別人的事情。」

紫蘇心中一凜,知道自己不該問下去,便立刻轉移話題,對澤田奈奈介紹:「他密魯菲奧雷亞洲分部的負責人錐生零,不要看他平時一副冷冰冰,相當不好親近的樣子,事實上,女生一靠近他,他就會臉紅,只能用兇巴巴的態度將別人嚇走。」

澤田奈奈微笑道:「真是個可愛的年輕人呢!」

面對這種溫柔治癒,給人無限溫暖光明的女性,錐生零實在有些手足無措,他強作鎮定和澤田奈奈打了個招呼,便道:「那邊還有事,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他就快步離開,彷彿後面有什麼在追趕他一樣,澤田奈奈和紫蘇都笑了起來。

明夕玦一直用神識關注那邊的動靜,發現沒事後,他輕輕與海因茨碰杯:「兩種人格切換,累嗎?」

「你以為我是雙重人格?」海因茨現在扮演得是「死亡宣告者」,所以他沒露出任何錶情,眼中也凝結厚厚的冰霜。由於設置了結界,別人不能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所以大家都驚訝明夕玦為什麼在對方如此無禮的時候,還能保持優雅的笑容。

海因茨把玩一會兒酒杯,才道:「我很榮幸,自己的演技能讓你給予如此高的評價。但我要提醒你,死亡宣告者是黑道大佬的眼中釘,你公然表示我們是摯友……難道你嫌自己的敵人不夠多,所以繼續拉仇恨?」

「你可以理解為,我想讓他們體會一下過山車般的刺激。」明夕玦唇角揚起一個標準的弧度,完美得無懈可擊。

海因茨輕哼一聲:「你又請了什麼驚悚的人物來參加訂婚宴?」

「以百莫大·范·維斯坦森為首的復仇者。」明夕玦微笑著說出答案,並不著痕迹地觀察海因茨,只可惜,對方牢記現在的時間地點,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摸樣,明夕玦頓覺壓力很大。

比起嘴硬心軟、口是心非的六道骸和D·斯佩多,海因茨才真正做到了「霧」的極致。海因茨在論壇與群里都頗為活躍,言辭之間卻沒露出任何破綻,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女生,並相信了他編造的假履歷,能力可見一斑。

海因茨一方面嫉惡如仇,成為黑道大佬、毒梟等的死亡宣告者,與國際刑警關係密切,屢屢破獲大案,軍銜飛快更替;一方面又像有毒癮一樣離不開黑暗世界,隔段時間就要躲在幕後興風作浪一番。他遊刃有餘地在黑暗、光明兩大世界遊走,將無數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人,堪稱頂尖的危險人物。這樣的人不做霧守,誰才配成為明夕玦的霧守?

「對了,你什麼時候將弗蘭接回密魯菲奧雷?」海因茨問。

明夕玦笑道,「他不僅是你的土地,我也將他當做弟弟看待,絕不會讓他成為炮灰,畢竟他也是我的霧守之一,不是么?」

得到未來戰記憶的瑪蒙重回瓦里安,彭格列卻不肯放過弗蘭這個潛力股。可想而知,年僅六歲的弗蘭被強行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會有多麼害怕,明夕玦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又一次「拯救」弗蘭,並讓弗蘭拜海因茨為師,每次學習完畢後,又巧妙地封印他的記憶,不讓六道骸發現。直到現在,弗蘭的記憶封印都沒有解開,還以為自己是彭格列的人。

海因茨好品質不多,護短算其中一個,每每想到原著劇情中,瓦里安眾人都要求弗蘭帶上青蛙帽子,以紀念瑪蒙,他就來氣。他眼高於頂,瞧不上瓦里安,更不願自己唯一的徒弟成為別人的替身,在瓦里安受氣。再說了,此時的弗蘭還不是瓦里安霧守,盯著一個「六道骸」的徒弟,在彭格列身份頗為尷尬……

「若不是此時需要弗蘭,我當年為何要將他送走?」明夕玦笑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去看一出好戲如何?」

海因茨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你打算呈現給這個世界,怎樣的開場?」

明夕玦輕輕晃了晃酒杯,帶著幾分玩味幾分無辜地說:「我將『藍色生日』交給雲雀恭彌作為信物,讓他憑此調動密魯菲奧雷歐洲的暗探,藉機救出澤田奈奈,並在今天刻意不接近雲雀恭彌,不讓他有機會將這東西還給我。」

「印度最大的藍寶石,相傳擁有神秘力量的眾多寶石之一,極有可能是生命之石潘多拉的『藍色生日』。」海因茨回憶資料,「只要伯雷彗星接近地球時,將命運之石指向滿月,寶石就會流下淚水。喝下這份『生命之淚』,就能長生不老……沒錯吧?」

明夕玦頓了頓,才道:「藍色生日是怪盜基德的目標。」

「基德?」海因茨聳聳肩,「對於一個隨時可以抓捕,並沒有多少戰鬥力的盜賊,我實在不會花多少時間去記憶。你要保的東西誰都偷不了,若被他們偷走,就證明你不想要那件東西,不是么?」

明夕玦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穿越者都知道基德是黑羽快斗,若稍有一點權勢,想抓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海因茨不關注基德實屬正常。明夕玦也不是事先就去了黑羽家一趟,在黑羽快斗身上種了一個一次性的傀儡符嗎?想到這裡,明夕玦的目光投向一個推著餐車,看上去毫無破綻的侍者,緩緩道:「一個極為關鍵的證據被我用特殊手法放入『藍色生日』,要檢查『藍色生日』是不是潘多拉之淚,就必須將之對著月亮,看看寶石會不會發出紅光……」

「是么?」海因茨也望向那個侍者,兩人用同情的目光目送他進了天台,明夕玦掃視一圈,發現紫蘇和澤田奈奈就在天台不遠,便端著酒杯走了過去,找個好位置看戲。

天台。

「這位先生,澤田先生為您點了酒。」侍者恭敬道。

雲雀恭彌掃了他一眼,微微揚起嘴角,這個笑容極美,卻帶著戲耍獵物的殘忍與狠絕:「食草動物,你想偷我的東西?」

侍者嚇得後退幾步,無力辯解道:「先生,您誤會……」

「違反風紀,咬殺!」嘈雜的環境,遲遲沒有開始的戰鬥,這些都讓六識敏銳的雲雀恭彌很是厭煩,若非白蘭·傑索答應過,若今天沒發生能吸引雲雀恭彌注意的戰鬥,他就親自陪雲雀打一場,雲雀恭彌也不會留在這裡。眼下居然有小賊不知死活地偷到他身上來,他自然要咬殺這傢伙,姑且算作戰鬥前的熱身好了。雲雀恭彌浮萍拐在手,表情越發愉悅,明明燃燒對戰鬥的渴望,眼神卻清冷如冰。

霎時間,不知什麼機關引動,一片白霧侍者周圍炸開,聽見天台騷動便湊過來的眾人立刻後退,試圖驅散煙霧,雲雀恭彌卻毫無壓力地衝進白霧中心,以明夕玦的耳力,自然聽到金屬撞擊人體的悶響。

真可憐,作為一個普通人,被雲雀這樣打一下,肋骨大概斷了幾根吧?不知道基德要修養幾個月,又怎麼解釋他的傷勢。不對,他不應該用正常人的身體素質估計主角,說不定基德半個月就好了呢?

明夕玦一邊毫無愧疚地胡思亂想,一面啟動傀儡符,他分出一縷神識去操控怪盜基德的行為,讓基德逃離冰涼的浮萍拐,避免更加重傷的命運。下一刻,雪白的滑翔翼飛往天邊,基德的聲音傳來:「這次算我失敗,東西還給你!」

雲雀恭彌直接用浮萍拐抽飛基德扔過來的東西,價值連城的『藍色生日』立刻四分五裂,明夕玦「及時」設置一個結界,阻止碎片向四周飛去,省得這些藍寶石碎片變成兇器。

看見這一幕的人,無不瑟瑟發抖,壓根不敢看雲雀恭彌。

好可怕……

「咦?」明夕玦上前幾步,彎腰撿起碎片中心的一枚晶元:「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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