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火之縛 第029章

大筆錢砸下去,工匠們效率越發的高了,所以半年之後明夕玦的新住所就建好了,角都看見離木葉不遠的山中豪宅,繼續為木葉悲哀。

這段時間,宇智波鼬的日子也過得非常壓抑。

他洞察力卓越至極,自然察覺了宇智波家的壓抑氣氛,但宗家和分家之間有如山嶽,何況他不但是宗家的大少爺未來的族長,而且還是宇智波家族少有的天才,嫉妒從來都存在,若是宇智波鼬是分家的人,別人心裡還會好過一點,可以自我安慰你再厲害也要聽命於宗家之類的,但鼬卻又是這等身份,和他相比那些分家的人一點優勢的沒有,自然對他眼紅不已,對鼬態度自然也好不起來。

正因為如此,鼬對整個家族的印象都不怎麼好,宇智波富岳雖然發現了這一點,但他認為天才就是和常人不同的,所以只是逼著鼬訓練外加去根部探聽團藏的動靜,美琴自知插不上話,也只能在生活中關心鼬,但小兒子佐助的誕生無疑分散了她的精力,所以鼬發現自己唯一能夠問的也只有止水,偏偏止水什麼都不告訴他。

鼬知道的很清楚,一直喜歡自己而且是被內定為自己未來妻子的蝶追隨自己進了暗部,卻死得不明不白連屍體都沒有見到,整個家族已經鬧翻了,宇智波家和木葉的關係也越來越僵,他卻不希望這樣。

宇智波鼬的內心比一般人更加柔軟更加脆弱,他每次殺人的時候都會非常痛苦,全靠自我催眠說這是為了保護村子為了保護人民才支撐下來,現在他已經察覺到宇智波家的詭異,而且團藏話里話外的意思也是暗示宇智波家心懷不軌,當年九尾襲村也是宇智波家弄出來的……

漩渦玖辛奈是九尾人柱力的事情只有木葉高層才知道,加上九尾襲村的時候鼬還很小,自然不了解內情,但當年的慘烈他親眼目睹,更知道只有寫輪眼才能夠操縱尾獸,所以對團藏的話他已經信了六七分,卻從來不敢問自己那嚴肅的父親,只是心裡不停地質疑,不停地否決,又不停地猜測,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在他心中,整個宇智波家都充斥著瘋狂的氣息,也只有自己的弟弟佐助是乾淨的。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時間,鼬就去慰靈碑,這是他的習慣,他喜歡來到慰靈碑懷念那些為了木葉死去的忍者們,正因為有了這麼多先烈,他才有繼續的勇氣。

鼬也知道,卡卡西只要一出任務回來,就會來慰靈碑看望帶土和琳,這個同樣是天才的男人不如鼬幸運,在他很小的時候木葉白牙旗木朔茂為了拯救同伴而放棄了任務,被有心人拎出他放棄任務這件事情宣傳,導致這位強者被活活逼死,卡卡西一夜之間從天堂墜入地獄,如果不是波風水門向猿飛日斬求情自願成為卡卡西的帶隊老師,還特意為他挑選了性情合適的隊友,卡卡西怕是這一生都毀了,所以帶土、琳還有波風水門的死對卡卡西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他重要的人已經一個都不存在了。

鼬慢慢地走到慰靈碑前,卻看到那個帶著面罩的青年神色凝重,見到他來了,視線落到他的身上,然後又轉回去。

宇智波鼬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卡卡西看的是一個默默站在千手扉間陵墓前的人,墨發迤邐白衣勝雪,明明是在這凄清森冷的墓地,卻氣質高華不染半點塵埃。

「我見過他。」鼬輕輕地說,「六年前,終結之谷。」

卡卡西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六年前不是……

「他沒有敵意。」鼬很肯定地說,「否則我也不可能活下來。」

「終結之谷是初代火影的雕像,這兒是二代火影的陵墓……」卡卡西若有所思,但他卻想不到眼前之人也是百年前的大人物,更不會想到這個白衣人就是宇智波斑,他一開始只是警惕為什麼這個陌生人會突兀地出現在木葉,但聽見六年前,卻感覺不怎麼好。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鼬。」明夕玦雖然沒有回頭,但卻知道是他們兩人,「宇智波家不是有自己的墓地嗎?為什麼宇智波帶土會葬在這裡?」

卡卡西和鼬立刻戒備起來,但明夕玦的語氣就有如是誠心求教一般,鼬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卡卡西就更不知道內情,聽見明夕玦這樣問,他們兩個都沉默了。

「你們知道嗎?扉間的陵墓上覆蓋了天底下最強的結界,無論是誰都無法打擾扉間的安眠。」明夕玦意味深長地說。

聽見他這樣說,卡卡西面色一肅:「你是說,帶土的遺體……」

「你敢挖開來看看嗎?」明夕玦轉過身來,輕笑。

卡卡西便不說話了,褻瀆死者的安眠是這個世界非常犯忌諱的一件事情,而且他絕對不可能開自己朋友的棺,但他也是知道暗部和根部的慘無人道,心裡只要想到自己好友的遺體或許被人拿去研究,他就剋制不住心中的憤怒。

他雖然知道眼前這個是陌生人不能夠相信,但他仔細想想卻覺得這個推斷十有八九是正確的,不由非常痛苦。

明夕玦笑了:「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葬在這裡嗎?」

卡卡西極為聰明,他摸著自己的左眼,緩緩地說:「是因為這隻眼睛嗎?」

「你身邊就有宇智波家宗家的大少爺,不如問他好了。」明夕玦望著鼬,嘆道,「空有這麼好的資質,卻沒有強大的內心……」

鼬內心複雜,因為眼前之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迷茫和不安。

「請問,您是誰?」卡卡西比鼬年長一些,自然經驗更豐富,眼前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只是容貌氣質出挑,並沒有給人任何的壓迫感,但想也知道能夠在木葉都不加掩飾自己是陌生人這一事實的人有多麼可怕,所以他說,「您似乎對木葉非常熟悉……」

「木葉最強的後盾流落在外,你們知道嗎?」明夕玦故意對他們這樣說,然後笑道,「當然,不是我。」

「六年前,您也來了木葉……」鼬點出事實。

「是啊,我就是想告訴你們,漩渦鳴人是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唯一的兒子。」明夕玦不動聲色扔下這個驚天炸彈,滿意地看著兩人的神色,然後說,「所有人都以為木葉最強的後盾死了,所以縱容漩渦家被滅,但若是他回來看到自己的家族被毀……木葉這個舉動實在是太傻了。」

聽見他這樣說,卡卡西和鼬更是覺得一顆心懸了起來。

卡卡西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明夕玦反問,「我剛才說的可是木葉最高機密,你們兩個若是貿然去問,鼬不會有事,但旗木卡卡西……你明天就會和宇智波帶土一起躺在根部的實驗室了。」

團藏雖然要觀察卡卡西這個活體實驗品植入寫輪眼之後的效果,但若是卡卡西知道了漩渦水門的事情,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卡卡西怔住,鼬也沒有說話,任由明夕玦施施然離開。

「你在故意降低他們對木葉的信任?」主神問,「劇情已經快開始了……」

「我只不過為了提點宇智波鼬讓他不要太相信木葉,而且希望卡卡西照顧鳴人罷了。」明夕玦神色莫名,他看著瘦小可憐、孤單無助的漩渦鳴人,的確心酸,而且他蠻欣賞鳴人的,畢竟鳴人沒有陰暗到要殺光木葉讓所有瞧不起他的人後悔,而是選擇成為火影讓所有人認同,但鳴人那隻記得人家恩德不記得人家仇怨的性格……在明夕玦看來,記得人家恩德是好事,畢竟別人幫助過你,你能夠還回去就一定要還,但天底下心思險惡的人不少,說不定你放了對方,對方反而繼續來殺你,所以很多時候明辨是非才是最關鍵的,明夕玦打消了接觸鳴人的念頭,卻也不能夠讓自己弟子唯一的兒子童年太過凄涼,伊魯卡是學校的老師,那就表示在中忍中他排下游而且沒有多少升級潛力,能夠做到的也有限,但旗木卡卡西卻不同,卡卡西雖然是上忍,但絕對是上忍中有數的強者,後來更是成為了影級強者。他用實力洗刷了別人因為他父親而對他的異樣眼光,所以若是旗木卡卡西願意照拂鳴人,團藏看在卡卡西是實驗體的份上不會說什麼,猿飛日斬更是樂見其成,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至於在他們心中種下一棵種子……」明夕玦滿是譏諷,「身正不怕影子斜,木葉若是真的光明正大,我說這些也沒有用不是么?」

「你的傀儡應該這段時間就會找到宇智波鼬吧?」

「宇智波家?」明夕玦冷笑,「只有在要造反的時候,他們才會想起已經被抹殺的差不多了的我,但就像我當年說過的一樣,就算沒有寫輪眼,我也是絕世強者,但宇智波家?沒了寫輪眼,他們就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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