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被問到證據，卡薩雷斯似乎想說點什麼，但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
一旁的一名深淵魔族忍不住站出來道，「卡薩雷斯大人，那天晚上不是有……」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卡薩雷斯打斷。
「看來你的這位同伴知道些什麼，如果真的能夠證明你們深淵魔族的清白，為什麼不讓他說出來呢？還是說，他剛才只是故意把話說一半，好讓我們以為你們真的有證據？」埃斯托里說著又看了看其他人的反應。
似乎有不少人想要說話，卻又礙於卡薩雷斯在場，不敢說話。
「證據沒有，信不信隨你們！要動手，我深淵魔族不會畏懼你們。」卡薩雷斯冷眼看向了埃斯托里。
「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既然沒有證據，那也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戈吉爾說完，沖著埃斯托里揚了揚下巴。「一起出手，殺光他們！」
「等一下！」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女聲突然響起。
眾人都朝著那個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喊停的竟然是神族的一名天使。
她翅膀一震，從神族陣營之中飄出，攔在了三方勢力的中央位置。
她的出現，讓卡薩雷斯的臉色劇變。
「我能證明，深淵魔族的人那天都一直待在這一處聚集點，沒有人離開。」四翼天使沖著埃斯托里和戈吉爾兩人道。
「蓓爾，不要說了！」卡薩雷斯連忙喊道。
埃斯托里卻沒有理會卡薩雷斯的阻攔，眼眸之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你怎麼來證明這一點？」
「因為我的意志投影一直跟卡薩雷斯在一起……」蓓爾終於說出了真相。
「我不太明白……」埃斯托里卻還是一臉疑惑，實際上神族隊伍里的天使都覺得有些奇怪。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雄性和雌性相互吸引，他倆在一起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製造後代了！」戈吉爾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蟲族的絕大多數成員在這種事情上都非常擅長。
「這不可能，我們天使，是沒有性別的。外形只是出生時候自行選擇，身體本質都只是能量的集合體，體內並沒有生殖系統！」埃斯托里義正言辭地糾正道，他覺得戈吉爾所說的簡直荒誕。
「跟有沒有生殖系統無關，只是我遇到了愛情。」蓓爾苦笑著看向了埃斯托里。
「蓓爾……你怎麼就這麼傻呢？」卡薩雷斯一個閃身出現在了蓓爾的身邊。
「沒事，說出來了，反而輕鬆了。」蓓爾輕輕搖頭。
「可是這樣的話，你就再也回不去神族了……」卡薩雷斯終於說出了他之前不肯說出證據的原因。
「回不去，那就不回去了。」蓓爾說著，看向了依舊處於驚訝之中的埃斯托里。
「我和卡薩，是三萬多年前認識的。那一次，我參與了對他的追捕。一同參與追捕的，有十六人，除了我之外，全都身死。當時，我以為我死定了，但他唯獨放過了我。」
「那一次之後，我潛心修行，實力進步神速。多年過後，我再次聽到他的行蹤，於是我獨自前往，想要殺了他，為同伴們報仇。」
「結果那一戰，我依舊敗在了他的手上，而且敗得徹底。萬般頹廢之下，我準備離開萬古深淵，卻被魔物盯上。接連半個月的時間，我都在被魔物追殺過程中度過。萬古深淵裡，我們的能量不能從外部得到補充，我儲備的能量源也消耗殆盡。就在準備閉目等死的時候，他擊殺了那隻魔物，將我救了出來。」
「在那之後，他一路帶著我離開了萬古深淵，但我們也在一起相處了一個多月……在那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我對他的看法慢慢改觀。」
「我原以為，深淵魔族，都是十惡不赦的下等生物，因為我們從小就被這樣教育。但與他相處的那段時間裡，我看到了他的博學，絕大多數萬古深淵裡的物種，他都認識，知道那些物種的特性，弱點，生長環境。我也看到了他的善良，與我從小被告知的嗜殺完全不同，他只獵殺那些成年的猛獸，從不攻擊未成年的幼體。我更看到了他的耐心和溫柔，在與他同行的那段時間，我曾經多次嘗試刺殺他，但他從來不發脾氣，甚至從不限制我的自由，對我的出手也很有分寸……我從他身上看到了很多特質，和我所知道的深淵魔族完全不同，甚至有些特質是值得讓我學習的……」
「越是了解他，我就越覺得以前的偏見都是錯誤的。而且，和他在一起，我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在他面前，我不用掩飾自己。我的優點和缺點，好的壞的，他都能坦然接受。他是第一個給我這種感覺的人……」
「後來我慢慢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就是愛情……」
蓓爾淡淡的訴說著，一旁的卡薩雷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你有沒有想過，身為天使和深淵魔族混在一起，這是背叛神族的行為！」蓓爾說完之後，埃斯托里終於開口。
「我認為愛情是不限種族的。」蓓爾卻依舊堅持。
「你的事情，我沒有辦法進行評判，但我會如實進行上報，等上面的大人給出答覆。在此之前，我不會對你動手。」埃斯托里說道，「但你剛才說你能夠證明深淵魔族沒有對我們動手，可有什麼證據？」
「我有那天的視頻記錄，那天晚上我們和蟲族遇襲的時候，深淵魔族正在圍殺一隻第十序列天神級別的魔屍……」蓓爾說著，將視頻投影了出來。「那隻魔屍的肉身強度很高，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深淵魔族才將它磨死。」
將視頻快進著看完之後，埃斯托里和戈吉爾終於相信了她所說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暗地裡引導著亡靈攻擊我們的，到底是什麼人？！」埃斯托里很是不解。
戈吉爾和卡薩雷斯也是眉頭微鎖。
「我個人建議，查一下污衊深淵魔族的源頭信息來自於哪裡。估計這條信息的發起人即便不是引導亡靈攻擊的人，也應該和他們有關。」蓓爾提出了建議。
「這個主意不錯！」卡薩雷斯等三人幾乎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