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誰要出頭

僅僅幾分鐘之後,我就聽見有人冷笑道:「一百萬就想拿我姐夫的遺物?你想得也太好了。」

我循聲看去,卻見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人倒背著雙手,一臉冷笑地走了過來。剛才那個紋著鯉魚的就跟在他身後。那人現在臉也不白了,腿也不軟了,牙咬得嘎嘎直響,要不是輪不到他先開口,說不定就能上來跟我叫板。

花格子沒等我開口,幾步走到宇興陽身前,伸出一隻手指頭一下下的戳著宇興陽的胸口:「姓宇的,你是不是覺得八哥一走,我馬三鎮不住場子了?弄個保鏢過來裝大尾巴狼?告訴你。想要血玉,至少拿五百萬出來,另外再加一百萬的壓驚費!少了一個子兒,我讓你橫著出去!」

宇興陽的臉色頓時白了。他在官場、商場上吃得開,可不代表在江湖道上也吃得開。尤其是對馬三這類生死不顧,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人的角色,他就更是束手無策了。

宇興陽的眼睛下意識地往我這邊看過來時。馬三冷笑道:「看他幹什麼?他能怎麼樣?老四,剛才他不是拿著一個破JB鳥嚇唬你嗎?剁他一隻手,看他還怎麼裝逼!」

那個老四立刻來了精神,從身後抽出一把刀來:「小子,過來!」

我若無其事地笑道:「不就是五百萬嗎?給!檀越!」

檀越一言不發地從身後拽出兩把手槍,左右開弓打向了馬三的膝蓋。對方連反應都來不及,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整個靈堂的人除了那個黑衣少婦,全都站了起來。有人甚至把手伸到身後準備拿傢伙。

檀越雙手舉槍,往靈堂掃視一圈:「沒事兒的人全都坐下,免得誤會。」

外人一聽是雙方恩怨,跟自己沒有關係,乾脆全都坐了回去。

我冷笑道:「我的一顆子彈作價一百萬。再給他兩百萬。」

我話音一落,檀越的手槍上又噴出了兩道火蛇,頓時在馬三的肩膀上鑽開了兩個窟窿。後者疼得滿地打滾,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倒背著雙手看向老四時,他早就已經嚇傻了,手裡的刀直到現在還舉在半空,看見我回頭,嚇得趕緊把刀扔了,雙腿一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不等對方說話,上前一步把人拎了起來,伸手抓出對方胸前的人皮。五指切進皮下之後,用力一扯,生生把他胸口的鯉魚給撕了下來,血淋淋的提在手裡:「我胸口紋個JB鳥?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的胖頭魚哪個地方好看!」

「那……那是馬三說的……」老四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我扔掉手裡的人皮,走到滿地掙命的馬三面前,抬腳踩住了他的胸口:「還差兩百萬沒給你。你想往哪兒來?」

「別……別……」馬三嚇得面無人色。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對付這些江湖亡命,你就得比他們更狠,才能速戰速決。我特意讓檀越從楚南那兒弄來兩把槍,就是因為動槍更有震懾力。

旁邊已經嚇傻了的鄭曉梅這才反過勁兒來,哭天搶地地撲到一個老頭跟前:「袁爺,您老得主持公道啊!你要是不管,可就沒人能管了!」

那個老頭肯定是不想沾事兒,但是被鄭曉梅求到眼前,總不能落了面子,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小兄弟,這個……」

「閉嘴!」我反手打出去的一顆鐵核桃,擦著老頭的耳輪鑲在了太師椅上。入木三分。

「先天高手……」老頭只喊了一聲,立刻雙眼一翻,躺在太師椅上背過了氣兒去,眼看著就出氣多進氣少了。旁邊有人戰戰兢兢地道:「這位爺。袁爺心臟病犯了,你看……」

「看個狗屁!有葯就吃,沒藥就死!老子沒辦完事兒呢!」那老頭絕對是個老狐狸,一看事情不好。跟同伴通了個氣兒,立刻倒在地上裝死狗。我當然不能讓他出去。

我起身往四周看了一圈:「還有要出頭的沒有?」

我聲落不久,就聽見外面傳來了警車的動靜,沒一會兒,幾個警察就闖了進來。鄭曉梅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他們有槍,他們要行兇殺人哪!」

帶頭的警察早就看見檀越手裡的槍了,不等鄭曉梅喊完就迅速拔出手槍指向了檀越。順帶還把一個小警察給擋在了身後:「呼叫增援。你們馬上放下武器!」

進來的三個警察大概只有一把槍,其餘兩個人應該也是頭一次看到這種場面,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呼叫增援還放心不下隊長,全神戒備地看著我們,緊張到了極點。

我看向對方:「明知道我們火力比你們強大,還敢拔槍相向,你是個好警察。我不為難你。」我說話之間,從身上掏出一本證件扔了過去,一個小警察下意識地接過去之後,不由得一愣:「頭兒。你看……」

那本證件是我讓楚南連夜弄出來的,根本就是一張假證,但是有楚南在後面操作,假證暫時也能當成真證用。

後者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下意識地就想敬禮。我嘴唇微微一動,傳音入密道:「別動,免得挑明了,嚇死一屋子的人。」

那個警察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把證件還給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鄭曉梅連哭帶喊地叫道:「你們去哪兒?你們不是警察嗎?你們敢走,我就去告你們……」

「閉嘴!」檀越抬手一槍打在了鄭曉梅腳底,把她嚇得沒了動靜。

我冷聲道:「你們還有什麼依仗。全都拿出來吧!」

鄭曉梅嚇得臉色發白,哆哆嗦嗦地指向那個少婦:「她,你找她!老八的東西全都在她那兒……」

我冷聲道:「我看你是活夠了吧?東西在她那兒,你跟我談什麼價錢?」

「不是……不是……」鄭曉梅語無倫次地道:「東西全在她那兒!她說。只要我讓她過來送老八,就把東西全給我。等老八一出殯,東西就全是我的了!」

我不由得好奇地看向了那個女人:「東西在你那兒?我還是那句話,一百萬拿東西。錢是給你還是給她?」

那個女人幽幽道:「我說過。八哥的東西,我一件都不要。明天我把東西送給你,你把錢給鄭曉梅。今天請不要打擾八哥安息。」

「不錯!」我挑了挑拇指:「我就在這兒等著出殯結束,東西我今天一定要拿走。老宇,給錢。」

宇興陽趕緊遞上了一張支票,我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不是我非要打擾老八出殯,而是這種事情夜長夢多,再等上一夜。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我剛坐下不久,就看見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一看見我就怒吼道:「是你在這兒欺負老八的孤兒寡母?還沒王法了嗎?」

那個中年人不等我說話,就轉身看向全場:「你們這些人,平時不都跟老八稱兄道弟嗎?不都說自己講義氣,有擔當嗎?江湖義氣我呸!看見兄弟遺孀遭人欺負,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嗎?」

那人等於一下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進去。那些人不敢對我怎麼樣,看向他時。眼睛裡卻是凶光畢露。要不是我沒吭聲,說不定早就有人上前動手了。有些人還躍躍欲試地往我這邊看了過來,那意思大概是只要我開口,立刻就能讓他躺著出去。

我倒是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甚至還有幾分面熟,只不過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個人一看就是一身書生氣,沒功夫、沒悍氣,卻敢站出來痛斥一群江湖中人。我是該說他傻呢,還是該說他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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