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排骨遇襲

我下了火車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接排骨。沒辦法,誰讓那傢伙必須託運來著。

我本來以為那傢伙也就是會狂躁一下,沒想到,排骨已經從籠子里跑了出來,正站在車廂里不斷低吼,嚇得車站的工作人員誰都不敢靠前。

我趕緊跑過去,把排骨給叫了過來。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排骨的皮毛被撕掉了一塊。肋下還留著三道指頭寬窄的抓痕。對它動手的應該是個練過爪功的人。

我目光一寒,掃向了在場之人。可是那些人里偏偏沒有一個練過功夫,就算是幾個體格稍強的人。也一樣不是排骨的對手。

我伸手安撫排骨時,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你的狗怎麼回事?把貨箱弄得亂七八糟的!一切損失,你必須包賠!」

「賠個狗屁!」我正心疼排骨。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呢,他上來觸我霉頭,我還能給他好臉色:「我問你。籠子是不是你們車站的?鎖頭是不是你們上的?車廂是不是你們安排的?現在,它不僅跑出來了,還受了傷!這個損失。誰賠?」

我不等他說話,立刻怒吼道:「你知道這是什麼狗嗎?這是純種捷克狼犬!我特意從捷克斯洛伐克運來的,光是運費就比你值錢!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老子扒了你的皮!」

為了掩飾排骨是狼,我絞盡腦汁地查資料,最後終於選定了純種德牧和喀爾巴阡狼雜交的捷克狼犬。那種狗,不僅外形跟狼十分接近,其中一些還會狼嚎。我硬說排骨是捷克狼犬,一般人還真沒法兒否定。

那人被我一陣搶白,也來了火氣:「放屁!碰瓷碰到火車站來了!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你報啊!老子就不信沒個說理的地方!」我寸步不讓,不僅是因為心裡有火。我是打算進貨車車廂里看看,傷了排骨的人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我們兩個正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車站站長已經聞訊趕了過來:「都幹什麼呢?有理說理,有事兒說事兒!這麼大吵大嚷的。像什麼樣子?」

列車員把事情說了一遍,倒也沒添油加醋。站長看了排骨兩眼,才開口道:「你怎麼證明。它是什麼捷克狼犬?」

「自己看!」我一早就找唐向晚給排骨辦了證明,為了避免麻煩,那些東西我都隨身帶著。

站長把血統鑒定書、犬證接過去之後。一言不發地去了傳達室,看樣子應該是打電話去了。

唐向晚給我弄出來的東西,全都有備案。假貨也能當真貨用,我也不怕他查,就那麼抱著肩膀在原地等他。

沒過一會兒。站長就回來了,態度也好了不少:「你的證件是真的。但是,你的狗為什麼會跑出來。還需要進一步查證。如果責任在我們,我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想毀滅證據啊?不行……」我脖子一擰:「我要親眼看看!」

這時候,在車站外面等了我半天的檀越也趕了過來,正好聽見我們兩個說話,便走了上來:「我覺得還是雙方都確認一下責任的好。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把警察找來。」

站長上下打量了檀越兩眼。眼裡又加了一分小心。

論相貌,論氣質,檀越比我強了十萬八千里。火車站南來北往的人多了,誰是幹什麼的,火車站的老油條一眼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站長算是讓檀越的氣質給唬住了,猶豫了一會兒道:「那好吧!小孫。你去把錄像機取來,咱們都留個證據。」

等到有人拿來攝像機,站長才帶著我們上了車。

車廂裡面一片狼藉。行李不僅東倒西歪,而且上面還留著深淺不一的抓痕。用來關排骨的籠子,翻在了車廂一角。上面的鎖頭斷成了兩截,幾個欄杆也已經扭曲變形。

看樣子,當初排骨應該是跟人在車廂里大戰了一場。我伸手往車廂上的抓痕摸了兩下,光是從抓痕的深淺上看,對方的功力就不容小覷。

那人好像也沒有想殺排骨的意思,他應該只是想把排骨擒住而已。

我轉頭向站長問道:「這節車廂里有人?」

站長笑了一聲道:「貨車車廂哪兒來的人?」

我指著行李上的腳印道:「這麼多腳印哪兒來的?你們搬運工都光著腳丫子往車上搬東西啊?」

我一進來。就看見行李的外包裝上留著不少腳印,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光著腳在行李堆上跳了半天。而且,腳印看上不去不大。不是十來歲的孩子,就是一個女人的腳留下來的痕迹。

我不等站長說話,又指著車廂上的抓痕道:「這些手指頭印是誰撓出來的?你別告訴我,我的狗還長了一雙人爪子!」

「這個……」站長也懵了。

這時候,有個工作人員的臉一下白了,哆嗦著嘴唇,拉了拉站長的衣角:「站長,站長……車廂里還有一個人體標本……」

站長頓時火冒三丈:「放屁!一個標本還能站起來啊?」

「那個標本沒了……」工作人員說話間已經帶起了哭腔。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車廂角落裡確實有一個敞開的玻璃箱子。裡面還盛著半箱子水。

站長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標本呢?」

「不知道……」工作人員的眼淚都淌下來了。

有人戰戰兢兢地接了一句:「說不定,是讓那狗給吃了。」

有些人,在遇到難以理解的事情時。總會抓出一些牽強的理由來安慰自己,這可能也是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

「對對對……說不定讓狗吃了。」站長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贊同道:「肯定是讓狗吃了!」

「你訛人哪?」我一點兒沒有配合的意思:「我這狗有多大肚子,能把一具屍體吃得一點兒不剩?你當那是吃饅頭呢?」

我話一說完,站長的嘴唇都青了。

我乾脆指著他鼻子說道:「你他么活這麼大歲數,沒聽說過詐屍啊?我可聽說,殭屍蹦起來之後頭一件事兒,就是找血喝!整個車廂里就我的狗是活物,它不找狗,還找誰去?」

「別胡說八道!你說詐屍了,那屍體呢?屍體哪兒去了?」站長還在嘴硬,可是兩條腿卻已經站不穩了。

「你問誰呢?你當我是茅山道士啊?」

我拉起排骨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才回頭道:「我也不找你們要錢了,免得沾了晦氣。我跟你們說,你們趕緊報警吧,免得殭屍出去咬死人,你們可就不是賠點兒錢就能了事了。」

這下站長徹底跪了。

我拉起檀越幾步出了車站,直到我們上了車,檀越才說道:「向排骨動手的,應該是個人。」

「我早看出來了!那傢伙應該有點兒怪癖。」

「我從進門直到離開車廂都沒聞見半點兒福爾馬林的味道。我估計那個玻璃箱里裝的肯定是水,所謂的人體標本,只不過是個有點兒怪癖的活人。至於,他為什麼要躺在水箱里裝標本,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估計,那人醒過來之後,發現排骨不是一般的野狼,就生出了據為己有的念頭。結果一場打下來,他不僅沒擒住排骨,反而因為火車到站,不得不提前遁走。

我現在雖然沒空去追那人,給排骨報仇,但是不妨礙我故意給他找點兒麻煩。只要那個站長被我攛掇著報了警,警察肯定能通過附近的監控錄像把他的去向翻出來。

警察未必能抓住他,但是給他找點兒麻煩還是可以的。」

檀越看著我,搖了搖頭:「睚眥必報的傢伙。」

「這不是睚眥必報!你沒看排骨都掉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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