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我自逍遙乘風去 第七章 離別

隨著衛天衝過來的,還有一群人,看樣子應當都是古家的人。

這刻衛天沖飛得近了,看到下方對峙的人也是一楞,叫道:「唐劫你怎麼會在這兒?」

唐劫冷冷看著那黑衣人道:「我就是你說的那個砸古家賭場的傢伙了。」

衛天沖嚇了一跳,先把古家人都放下,這才跑到唐劫身邊道:「到底怎麼回事?」

唐劫這才把侍月的事跟他大致說了一下,又把賭場的事講給衛天沖聽,隨後問:「你怎麼會幫他們出頭的?」

衛天沖嘴一咧:「這不是一時卻不過情面嘛。」

不管古家的名聲怎麼壞,人家上門提親那是好意,如果一開始拒絕也就罷了,在父親收過好處後再拒,就是一件頗為失禮的事。

正因此衛天沖就算可以逼古家低頭,情理上總是有些說不過去,如果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弄個壞名聲,也就要有所交代,正好這時候古家出事,衛天沖自然就主動上去幫一把。

「為了這次悔婚,本來已答應了古家借出一條商道。然後聽說有人在古家的賭場鬧事,我還以為可以藉機會大展神威,順便就把商道的事免了,就請纓來戰,沒想到卻是你。」衛天沖大感遺憾道。

唐劫也大感惋惜:「早知道是這樣,你剛才別喊我就好了。咱倆裝不認識,先打一場,我被你打個落花流水而逃,那不就成了?」

「當時哪可能想到這個啊。」衛天沖回答:「我看以後我們也有必要學習一個心靈溝通的術法。」

唐劫回答:「確有必要。」

神霄劍典中就有心有靈犀秘法,不過這名字太過容易讓人心生綺念,唐劫是絕對不打算傳給衛天沖,與他心有靈犀的。

這兩人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下研究以後怎麼唱雙簧騙錢,聽的旁邊的人一起汗顏,想這修了仙的人怎的還如此不要臉。

那邊古家的人也與那黑衣人,長髯道人等聚在一起,葡萄架上的一眾修者也被放開。

他們看衛天沖和唐劫交談的親熱,就算猜也猜到了是什麼人,一名古家老者已上前說道:「敢問這位可是洗月學院的猛虎唐劫?」

唐劫用餘光看了老頭一眼:「古良德?」

那老者笑道:「不才正是,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打起一家人來了。」

象古家這樣的家族,其實眼光是最亮的,永遠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這古良德身為古家族長,最明處事,因此不問唐劫為什麼找賭場麻煩,上來就先拉近關係。

唐劫卻是看都不看老頭,只是盯著黑衣人:「和白骨神君座下的人做一家人?古老爺抬舉我了。」

說著他雙拳傷口處,兩截白色骨頭已然被緩緩逼出,正是那黑衣人之前射入他手臂中的異物。

這兩截骨骼細如柳枝,卻帶著複雜細密的紋路,一看即知非是凡物。唐劫將其逼出後也不客氣,直接就收了起來。

那黑衣人見狀道:「即知是神君門下,還不原物奉還?」

唐劫把嘴一撇:「你是想和我比後台嗎?」

那黑衣人立時滯住。

在文心國和洗月派門下比後台?開什麼玩笑。

這白骨神君在棲霞界也算有名之輩,是涯海境內白骨教的掌尊,雖也算一派大能,卻註定不可能六大派比,黑衣人用白骨神君的名頭嚇唬人,對洗月門下那是屁用沒有。

那黑衣人只能哼聲道:「既如此,這兩根玉骨留給兄台便是。古族長,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

不等古良德回答,這黑衣人已是消失不見。

看黑衣人離開,唐劫這才轉向古良德道:「剛才去貴賭場玩了幾把,不小心產生了些誤會,導致大打出手,還請古老爺見諒。」

「哪裡哪裡。」古良德見唐劫終於肯對自己說話,高興都來不及:「既是誤會,過去就好。」

沒想到唐劫聽他這麼說,點點頭道:「有古老爺這話,我就放心了。」

說著扭頭就走。

古良德見他要離開,大急道:「唐上師何不在舍下用過膳再走?」

「沒那個必要。」唐劫回頭問衛天沖:「你呢?在古家還有事嗎?」

衛天沖攤手:「該談的都談好了,還能有什麼事?」

「既如此那走吧。」

唐劫衛天沖已是一起離去。

那古老爺眼看兩人就這麼走,想留又不敢留,可憐他好端端一個賭場就這麼被唐劫打成稀巴爛,卻又無法報復,看唐劫的眼神終於露出一絲陰狠。

幾名古家後輩靠過來,紛紛道:

「爺爺,就這麼算了?這唐劫可是上門打臉啊!」

「我古家在這蒼龍府的地面上混,靠的就是臉面。他砸賭場,這損失我古家承擔的起,可他連賞面吃頓飯都不願,這是擺明了視我古家如仇寇啊!」

「就是這話!再加上那衛天沖拒親,誰還不知道衛家對我們的態度?此事一出,怕是有不少人要等著落井下石了。」

古良德嘆氣道:「問題是唐劫衛天衝出身六大派,我們惹不起啊。」

「問題是六大派卻非只有唐劫和衛天沖啊。」一名古家年輕人突然陰測測道。

古老爺子眼中一亮:「重玄,你是說……」

「民間不是早有說法了么?能夠對付六大派的,只有六大派!」

……

離了哄鬧的街面,唐劫快步前行。

衛天沖跟在後面喊:「唐劫,唐劫,等等我,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唐劫卻是理都不理繼續走著,直到進入一條小巷中才悶哼一聲,猛地一頭撞在牆上,整個人竟是抽搐起來。

衛天沖嚇了一跳:「唐劫你怎麼了?」

唐劫嘶啞著嗓子道:「這玉骨上附有脫凡巔峰強者的霸道真元,好生兇猛,媽的,我快撐不住了……你幫我一把。」

說著把衣服一扯,將背部露給衛天沖。

「我該怎麼做。」衛天沖也嚇了一跳。

「心俞!」唐劫已低喝起來:「用七分歸元勁!伊伊羅月為我護住周圍。」

「是!」衛天沖一指點下,正在心俞位上。

伊伊則快速在周圍灑下大片花種,和小狐狸小虎一起做好防範。

「腎俞,肝俞,膽俞,脾俞……」接下來唐劫已是一個個報出穴位,衛天沖運指如飛,點在唐劫背後各處,同時唐劫自己也不斷對著自己下指,輸導真元。

這侵入唐劫體內的真元也不知是來自何人,當真是霸道無比,橫衝直撞。起初唐劫以為是那黑衣人所有,因此也未在意。但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察覺不對,隨即意識到上當,那玉璣骨分明是其他強者經過祭煉後交給黑衣人的,正因此威力遠超唐劫想像。

唐劫一時不察竟然中招,要不是這些年來他玉石之體再加百鍊之軀,只怕當場就死掉。即便如此還是靠衛天沖,二人合力之下,才漸漸化解。

這刻那股霸道真元在唐劫引導下漸漸消弭,在唐劫引導下歸入氣穴,終於不動,唐劫本想將其徹底消解,不過心念一動下還是將其保留了下來。

這股真元威力極強,絕對是脫凡巔峰的強者才能擁有的,可惜如今在了唐劫體內,就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若好好磨練很有可能反為己用。

衛天沖眼看唐劫漸漸沒事了,這才鬆了口氣,道:「想不到白骨門下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我呸!」唐劫卻是對著地上吐了一口:「他要是白骨教門下,那我就是天涯海閣的真傳!」

「啊?不是?」衛天沖楞住:「那他怎麼會有白骨教的玉骨?」

唐劫冷道:「你我還有五神教的秘法呢,難不成就是五神教的人了?」

白骨教的情況他雖然了解有限,但也知這一派走的是陰森詭異路線。他之前和那黑衣人交手,那黑衣人雖然處處隱蔽手段,更使用了烏蜂等術法,但距離陰森詭異這四字還是有著極大差距。再者白骨教也有些成名法術,那黑衣人在後來都已暴露玉骨了,卻未使用白骨教成名法術,可見多半是有心誤導。

「那他是哪兒的?」衛天沖問。

這個問題卻是讓唐劫沉默了。

想了想他搖頭道:「暫時還不能確認,不過可以肯定,他不是我文心國人。」

衛天沖哼聲:「不是我文心人還敢這麼囂張,他日再見,到要好探探這小子的底不可。」

唐劫淡淡道:「沒那個必要,這次他能活著離開文心,都算他祖上積德了。」

衛天沖眼前一亮:「你是說……」

唐劫冷酷回答:「既然傷了我,那就怎麼也得付出更大的代價才是。」

說著唐劫已重新穿上衣服,眼神中流露出強大自信。

距此數里外的一間小屋裡,那黑衣人正躺在一張床上大聲哀號著。

胸前一個血洞汩汩地向外冒血,白色的藥粉灑在傷口上,卻很快就被血水衝散。任他怎麼灑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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