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宴會

益東,元平大酒店。

入夜正是這家高檔豪華酒店最忙碌的時候,金碧輝煌,燈火通明。

今天比平時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同省市車牌的豪車都快把酒店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酒店也迅速出動保安疏散車輛,幫客人泊車。

雖說元平大酒店沒少接待過場面上的大人物,但是今晚的氣氛又有些不同。

多數賓客都帶著厚重的神秘感,忙前忙後的保安都不敢和他們對視,虎虎生風的氣勢到讓人懼怕。

離酒會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賓客還在陸續到來,難免會在通往酒店的路上碰到。

這些賓客之間並不打招呼,就像不認識似的,看到彼此時眼中多是警惕。

反倒是一些江湖上的小門小派沒有這麼多忌諱。

公孫家為了今晚的酒會廣發邀請函,凡是在益東的,稍微有點名氣的門派和江湖人士都在邀請之列。

足見公孫家對這場酒會的重視。

在酒店門口,白虎堂和飛龍門的人碰了個正著。

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後,兩伙人湊到了一起。

這兩個門派規模都不算大,平素也無甚積怨,此時更是默契地交換起信息來。

穿著隨意略顯邋遢的黑大漢,臉色陰鷙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這黑大漢正是白虎堂的白五爺,之前他折損了一員大將,士氣受到重挫。但是今晚酒會對白五爺的誘惑太大,他隨意帶了兩個手下就來赴會,想找機會拼一把。

「公孫家的邀請,總要給幾分面子。」

說話的是飛虎門二當家,年紀也就三十左右,斯斯文文戴著眼鏡。

二當家口氣倒是不小,難不成你們飛虎門對這狼頭令也有興趣?

眼鏡男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似乎是默認了白五爺的話。

白五爺臉色更黑了幾分,肌肉虯結的胳膊彷彿下一秒就能擰斷眼鏡男的脖子。

這時遠遠走來兩人,一個手持摺扇,恨不得一步三扭。另一個手裡擺弄著摺疊刀,一邊的嘴角翹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看到這兩人,白五爺的臉色一變,強壓下眼中的厭惡,腳下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眼鏡男也沒了剛才的氣勢,唐門的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這兩人就是唐六和唐傲。

唐傲目不斜視地走過白五爺和眼鏡男,擦肩而過的時候不屑地說了一句:「你們這種小門小派就不要來浪費時間了,不自量力。」

白五爺狠狠攥緊拳頭,火冒三丈,一時衝動就要出手。

眼鏡男及時出手攔住了白五爺的胳膊,小幅度地搖搖頭:「小不忍而亂大謀。」

白五爺讀書不多,平時最恨這種咬文嚼字的文弱書生。但現在確實不是發飆的時候,只能硬生生忍下這口惡氣,眼睜睜看著唐門兩人的身影消失。

唐門這次就來了他們兩個,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待在益東,伺機而動。

自從唐傲來到益東,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什麼任務都沒完成不說,連狼頭令都丟了。

雖說他自覺唐門下任家主之位已是囊中之物,但是有狼頭令當做籌碼豈不美哉?

所以接到公孫家的邀請函之後,唐傲和唐六就來到了元平。

唐傲邊走邊譏諷地說道:「我看公孫家的人是昏了頭了,難不成指望這種小門小派來和我們一較高下?」

唐六這次還是像跟班一樣,搖晃著紙扇款款走在唐傲兩步之後。

「真是痴心妄想。狼頭令,我今天志在必得!」

唐傲手中的摺疊刀折射出森冷的光芒,眼中殺氣一閃而逝。

唐六聞言用紙扇擋住殷紅的嘴唇,笑彎了眉眼,一副無限嬌羞的樣子。

「唐門的人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公孫家還沒完蛋,他們就著急把手伸過來想分一杯羹。」

等人走遠了,白五爺迫不及待地啐了一口。

「還不都是為了這狼頭令。」眼鏡男也不在意,一語道破玄機。

白五爺惡狠狠地說道:「都說這玩意在公孫家手裡,今晚酒會的目的八成就是決定它到底歸誰。」

「能者得之,這還用說嗎?」

眼鏡男邊說邊伸出中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兩人說著也甩開步子走進酒店。

宴會廳大門朝內打開,豪華的宴會大廳瞬間映入眼帘。

偌大的宴會廳正上方是水晶大吊燈,光彩照人,奢華迷醉。

這時從不遠處走來一位青衣男子,面容冷峻,獨來獨往,始終和身邊的人保持距離。

白五爺冷哼了一聲,似乎十分瞧不起來人似的說道:「西門大官人都來了,看來今天的排場可真夠大的。」

「如此看來,大半個江湖都在了吧?」眼鏡男自問自答道:「只是不知道豪門世家會不會派人來……」

話音未落,他就注意到身邊的白五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狐疑地順著白五爺的視線看去,眼鏡男也吃了一驚,喃喃道:「連燕家都派人來了……估計其他人都要敗興而歸了。」

只是這燕家在益東一直都有勢力,出現在這酒會上也是無可厚非,白五爺這般吃驚真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眼鏡男還在心裡譏諷白五爺,但他注意到燕家的人都已經快要走進酒店了,白五爺面上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震驚模樣。

略微有些不耐煩地抬頭,眼鏡男這回也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項二爺怎麼來了?!」

項家的人不管走到哪裡都能瞬間成為焦點,他們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上三門的名號可不是隨便叫的。

眼鏡男還能竭力保持鎮定,厚厚的而鏡片擋住了他懼怕的情緒。白五爺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看來今晚會有一場好戲。」眼鏡男默默推了推眼鏡,又說道:「這狼頭令是沒我們什麼事了,定是燕項兩家之爭。」

也不怪白五爺和眼鏡男出一身冷汗,這個項二爺大約四十歲左右,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倒是和燕六爺氣質有幾分相似。

項二爺並不是項家家主,他在項家專門負責生意和江湖事,儼然半個家主一般。

他頭腦靈活,精明能幹。只是據說身體條件先天不足,內力缺失,經脈不全,完全無法修鍊功法。

這對任何一個世家門派的人來說都是滅頂打擊,但項二爺偏偏反其道行之,年紀輕輕就已經成了商界奇才,為項家的事業立下了汗馬功勞。

項二爺一出現,立刻就吸引了全場大部分人的視線。

這些視線或驚訝,或畏懼,或警惕,還有不屑。

項二爺不甚在意,神色寡淡,一臉孤傲地走進宴會廳。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活潑可愛的小孩。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跟在項二爺身後探頭探腦,彷彿對宴會充滿了好奇。

如果你把他們當普通孩子就大錯特錯了,他們會讓你根本來不及後悔。項二爺毫無內力卻能行走江湖毫髮無傷,這兩個小童功不可沒。

宴會廳內的氣氛絲毫沒有緩和,反而變得更加白熱化。

不少江湖人士只敢默默拿餘光瞟項二爺,大氣都不敢喘,緘口靜默站在一旁,盡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這群人唯恐呼吸聲太重驚擾到項二爺和那兩個小童,招來殺身之禍。

看著項二爺的身影,各懷心思的江湖人士都重新打起了算盤。

在所有賓客之中,最沒有存在感的可能就是燕飛揚了。

他跟著公孫蘭一起過來,就自己找到一處僻靜的角落待著。

畢竟今天是公孫家和燕家的合作,他燕飛揚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他什麼事,他只需要品嘗美食就行了。

誰都沒有發現燕飛揚在這個角落,除了公孫蘭。

對視一眼,公孫蘭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隨即默默收回視線,臉上又恢複了疏淡有禮的模樣。

看賓客都到齊了,公孫蘭掃視了整個宴會大廳一眼,溫文爾雅地說道:「感謝各位今天賞光來到元平大酒店。」

宴會廳眾人的視線都被這個甜美的女聲吸引過去,蕙質蘭心這四個字就是公孫蘭的代名詞。

大家來了,就是我公孫家的客人。

公孫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打斷了。

「公孫大小姐,你把我們這麼多人叫來,不會就是聽你在這說廢話吧?」

公孫蘭面不改色,微笑著說道:「不知唐七少有什麼指教呢?」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別跟我裝糊塗。識相地,快把狼頭令交出來!」

賓客們一片嘩然,似乎是沒想到唐傲居然就這麼把重頭戲給挑明了。

公孫蘭看著唐傲,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諷,笑他做了出頭鳥還不自知。

不少小門小派一看唐門這麼霸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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