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財富偽造師 第177章 命懸一發(1)

20時43分,一輛越野車疾速衝出了目標地,向路東快速駛離,監視點驀地緊張了,槍上膛,迅速請示著專案組。

沒有實時的監視畫面,僅有用紅外設備拍攝到的幾張照片,千里之外的專案組裡,能聽到的只有雷霆霆零號隊員變調的聲音:報告,一輛野馬正向我們方式開來,是否攔截?

「車上載有多少人?」林其釗吼著問。

「看不清楚,離我們還的一百多米,我們離路面30米左右,不在手槍的攔截範圍,請示是否突襲。」

聲音急促,帶著顫音。

林其釗的心更顫了,小木的身份出現意外,如果這些人識破棄地逃匿,那這就是最後的抓捕機會了,就在兩位督辦警監也吃不住勁了,咬著牙要下令突襲時,有一隻手啪唧,把指揮的開關摁了,眾人愕然相視,卻是一直一言不發的申令辰發飈了。

「師傅,您這是……」林其釗愣了。

「我說這位……你你你……你這辦案簡直是胡來啊。」一位警監怒道,被申令辰的行為驚到了,另一位審視了申令辰一眼道著:「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

周群意直接被嚇住了,沒想到和靄可親的申令辰,說伸手就伸手,這一下子可能要左右到案子的進展了,兩位上級氣得臉色都煞白了,而申令辰的手緊緊捂著開關,沉聲道著:「時機不成熟的時候動手,收穫要差得多,你們不會期待將來舉證的都艱難重重吧?」

「可要是跑了,收一堆假鈔的印刷機能有用嗎?」警監A憤然道。

「我賭他們不會跑,只要我們按兵不動。」申令辰道。

「你辦案是靠賭?」另一位上級,哭笑不得問。

「對,您不覺得辦案里有運氣成份在內?做案本身就是一場賭博,而印鈔,是押著身家性命的豪賭……現在僅僅是個疑似消息,即便就假設戈璽涉案,而且代瓊詩無意提供了小木的身份,又能如何?他本來就是個劣跡斑斑的形象,就即便以販假鈔的身份出現,也是合情合理的……當然,不排除他有危險,但即便有,也已經發生或者肯定會發生,對他沒有什麼區別。」申令辰說著,手一離,放開了開關,再恢複時,車已經駛遠了,雷霆組在呼叫著,林其釗只得下令原地待命。

默默傾聽的關毅青心裡驀地一疼,牙齒咬得下唇見血。

需要犧牲的時候,一切都是以大局為重的,不管是警察還是線人,作為個體沒有選擇的餘地。

而兩位警監卻是聽出了申令辰的弦外之音,警監A問著:「你的意思是,他們也在試探?」

「肯定是,不管是蘇杭、台州還是這裡,離候集鎮都在千里之外,距離淤液罐危化車到目的地不足三個小時了,我就不信,在這個時間裡,他們有能力找到真相……那怕就我們都不可能。」申令辰道著,林其釗聽得傾向於他的意見,看了兩位上級一眼提醒道著:「他這兩年一直在失蹤狀態,我們多方尋找,根本沒有找到他的消息,木萬博的身份是兩年前給他的,剛剛用起來。」

「那要是錯了呢?」另一位警監嚴肅地問。

「我負責!」林其釗和申令辰幾乎同時道,周群意隨後加上了:「也算上我吧,我同意申師傅的意見。」

「好吧,那就賭一把。」

警監A冷冷地道了句,叫著另一位踱步出樓道里說話了,剩下的一室技偵面面相覷,大氣不敢稍出。

此時,20時55分,在候集那個偏僻之地,已經無法捕捉到失去蹤跡的越野車……

……

……

「教官…教官……是不是溜了?」

隊員在輕聲喚著黨愛民,近距離看到了伏在土堆上的黨愛民只露了半邊臉,黑暗裡只剩下一雙眸子在動。

是從另一頭跑的,黨愛民只在望遠鏡里看到了車尾燈,一閃攸忽不見,去勢很快,他放下望遠鏡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使勁地在土上蹭了蹭,使勁地咽了口唾沫,然後少有的心跳加速了,一時間竟恍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專案組沒有下命令,而這種時候他不敢胡來,事關一個人的生死,而且是他最關心的人,一下子方寸大亂了。

「教官,後援離集結地還有一個多小時啊,最先到達的也得四十多分鐘。」隊員提醒著。

「你的意思是,咱們直接上去端了抱個頭功?」黨愛民問。

「對,又不是沒幹過。」隊員道。

「去你媽的,再犯渾老子抽死你,要是就一窩老子一個人就夠了,知道牽涉有多大嗎?三省四市,牽一髮動全身,這兒一動手,剩下的全溜,你頂多抓一拔工人不頂逑用,連特么誰是老闆估計都不知道。」黨愛民道,這也正是他不敢犯渾的原因。

「可那個小兄弟在裡面啊……萬一被發現,那不死也得半殘啊。」隊員道,無論那個組織對待叛徒的手段都輕不了。

黨愛民不說話了,回身捂著這個隊員的嘴,咚咚揍了他兩拳,低聲威脅著:「再說尼馬不吉利話老子先弄殘你……通話,窩著,誰也不許動。」

聲音沉寂下去了,漆黑一片的地方,只有幾雙眼睛在盯著厂部還未熄滅的燈光,恍惚間,那燈光也變得如此渺茫……

……

……

此時,在蘇杭,一幢酒店公寓,臨窗的高層,眼前的窗外華燈如群星璀璨,戈璽翻看著手機,收到了若干條信息,他拔通了號碼,惶恐地道著:「孫哥,是我。」

「查到什麼了?」對方直接問。

「有過案底,他父親叫木慶臣,這個逆子是被趕出家門的,好多人都知道……在蘇杭混過,上回徐同雷運貨死的那個李靜波,就是他的人,道上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都叫他『木爺』,不過有一兩年沒怎麼露面了,都以為他進去了。」戈璽道,查到的這個結果,讓他也大跌眼鏡,一個富二代,走得居然是黑路,而且是最剽悍的那種。

「你覺得他有可能是什麼目的?」對方問。

「他手下不少就是販鈔皮的……但什麼目的我搞不清,這種人身份和背景都太複雜。」戈璽道。

「有沒有可能……被條子揪住小辮當內鬼?」對方問。

戈璽思忖片刻道著:「最差……也就是這種情況了。」

電話的另一頭沉吟了一會兒未開口,他小心翼翼地問著:「孫哥,現在怎麼辦?」

「等著。」對方掛了電話,話里,濃濃的猶豫和狐疑。

枯站了良久,戈璽心緒不定地回頭時,卻愣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代瓊詩從浴室里出來了,圍著一塊雪白的浴巾,包裹著雪白的軀體,可臉上卻沒有風情萬種,她好奇而狐疑地看著戈璽問道:「你好像有事瞞著我?」

「生意上的事,你非要知道嗎?」戈璽笑道。

「可你在說小木?」代瓊詩奇怪地問:「你為什麼對他興趣這麼高?」

「因為……這個人,可能毀了我的生意……呵呵。」戈璽隱晦地道,上得前來,替代瓊詩攏攏額前的秀髮,卻沒有進一步的親昵動作,代瓊詩明顯感覺到了這種變化,她不悅地問著:「需要我……離開嗎?」

「哦,不不不……你誤解了。」戈璽趕緊道歉道。

「如果不想我誤解,那就告訴我實情,我們一起承擔怎麼樣?我知道你惹不起他,真不行我幫你……總歸是老同學,我想到時候他會給我點面子的。」代瓊詩道著,深情脈脈地看著戈璽。

惹不起?

戈璽笑了,這一笑更讓代瓊詩誤解了,她不悅地道著:「一點都不相信我啊?我好歹也當過幾天富太太,朋友還是有的,公安上、檢察上都有的,我們當年政法大很多人都去了這些單位。」

卻不料這句話像催命葯一樣,聽得戈璽心虛了,他瞠然想著,孫清華叫人的那麼大陣勢,還有警察明目張胆的偏袒,那以此類推,那個神秘的小木,豈不是也會對這種環境非常熟稔。

他捏著手機的手在瑟瑟發抖,渾然不覺代美人曼妙的玉體已經靠在他懷裡……

……

……

「通話時長一分四十秒……」

「萬客酒店公寓……受話方在台州,定位在孫大年的家裡。」

「電話又拔出去了……正在定位,受話方位於209國道,距離候集鎮35公里。」

「無法定位,信號消失……」

「又一個電話……」

技偵在不斷地彙報著通訊監控的實時進展,事發倉促,對於這類普通嫌疑人的手機信號竊聽尚未建立,只能追蹤信號的源地及受話地,所獲取的信息極為有限。

21時28分,失蹤超過30分鐘了,專案組一行已經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雷霆各組即將到位,目標地有人乘車跑了,液罐車接入的手機信號消失了,現在屏幕上,只剩下了目標地那盞孤零零的燈光,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包圍著。

「最先到達的是哪一組?」警監A問。

「雷霆六組,隸屬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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