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隻黑手 第104章 窮則思變

「什麼?跑了?」戎武嚇了一跳,急問著:「什麼原因?」

「你妹妹來要錢,正好照了個面,年輕人出口不遜的,拌了兩句……回頭公司里人一說是你妹妹,直接嚇跑了。」鑷子在電話上道。

「那你趕緊找去啊?」戎武莫名地有點心揪,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讓他捨不得了。

「去哪兒找啊,扔下衣服和手機、車鑰匙,自己走了,濱海這麼大,怎麼找啊?」鑷子道。

「那等等,我馬上去,通知些人,想想轍。」戎武道著。

「好,你快來吧,我是對付不了你這妹妹啊,在我公司大哭大鬧呢。」鑷子道。

收起了電話,戎武卻是慢跑在林蔭道上,他加快了速度,跑向湖畔的一處住所,不一會兒,開著一輛白色的雪佛蘭,直往濱海來了……

……

……

放下電話,鑷子一瞧大米、二豆的傻站樣子,甩手叭叭就是兩巴掌,怒容滿面地道著:「誰特么讓你們把人家嚇跑的。」

兩人互使了個眼色,默默地開始脫公司發的衣服了,脫下來,疊好,把手機壓在衣服上,大米囁喃道著:「聶總,我……我們要不也辭了得了。」

商量好了,收債真他媽不是個好活,不是欠債的非罵即打,就是被債主公司非打即罵,瞧瞧木哥,給公司收了這麼多賬什麼下場,還不如早點改行算了,二豆低著頭道著:「聶總,我……也走吧,木哥肯定不敢回來了。我們……」

「我艹……尼瑪的……」鑷子罵人實在中氣不足了,匪氣出來了,兩人嚇得一閃身,出門就跑了。

民間借貸的公司員工就這樣,上崗全憑自覺,下崗全憑自願,什麼時候拍屁股走人都是兩不相欠,本來好好的還準備共商大計呢,誰可想出這麼一茬,直接折損一員大將,鑷子氣乎乎地下樓去了。

走了好大會兒,門縫裡偷瞧的纓子悄悄出來了,臉上的淚跡剛抹乾,她直覺可能闖禍了,公司人本就不多,五六個而已,現在一走就是仨,只剩下的做單的,以及一個出納一個財務,做單的緊張兮兮撿著地上的東西,纓子鑽到了財務隔間,那位年紀稍大的男子嚇得直接站起來了。

「沒事沒事,你坐著,剛才那是誰呀,聶哥發這麼大火?」

「剛來的?」

「一剛來的,他跟我發這麼大火?」

「這個……」

「快說。」

「哦,我也不太清楚,確實是剛來不到一周的,不過收賬收得真沒得說了,一周收了一百多萬,還都是呆壞賬。」

「哦……對,我好像聽我哥說,有個跑派出所收賬的,居然還收回來了?」

「對,就是小木。」

「那把他叫回來不就行了,發什麼火嘛?」

「大小姐,這行不一樣的,收賬的根本沒有工資,都是按比例提成,所以人家什麼時候走都和公司無關。」

確實是這樣,小額貸款公司,從不承認自己公司有專業收債的,纓子被這事搞得七上八下,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悄悄地出了聶奇峰的公司,不敢乘電梯,從安全出口溜出樓門了,看著聶奇峰和幾個相伴著進來,又趕緊躲回去,直到人走,她才逃也似地奔上外面的車裡,一加油門一倒車,溜了……

……

……

B2200,關毅青又定格了一個這樣的車號。

車主、機動車信息,在天網裡迅速顯示出來了:容纓,女,28歲,登記住址淮南路180號淮陽小區某幢。

「難怪,查不到戎武的原因,是因為姓氏改換了?」申令辰道。

他飛快地寫了一張,遞給了另一位,指著道:「戶籍信息里,查這個人,註銷的名字。」

名字變成了容武。

關毅青卻在說著:「又是一輛……好像在這裡沒有出現過。」

「記下來,查。」申令辰道。

這是一個突來的消息,小木從公話上傳來信息,剛剛不小心和戎武妹妹吵了一架,他借故跑了,如果現在他份量夠的話,那戎武就應該出現了,所以,試試他們的能力,看他們能不能在濱海找到一個消失的人。

可能是一個臨時起意,但現在看起來,簡直太妙了,一個小時里,聶奇峰親自下樓接了四趟,都是陌生人,這個突發的事情,連戎武也驚動了,他用時一小時二十分,從金湖的住處到了聶奇峰的公司,下車時,前幾拔人,足有十幾人都下樓接他了。

「不簡單啊,這才是個真正深藏不露的。」申令辰慨嘆道。

那些迎接的人里,開悍馬的、開寶馬的、最差也開輛霸道,就看錶像也不是普通人,關毅青查得直嘖舌道著:「一半放債的,一半無業游民,沒有工作單位信息,像個地下財團啊,小木的份量有這麼重嗎?」

「能夠認識戎武的另一面,足夠重了。」申令辰道。

正納悶間,旁邊的警察咦了一聲,叫道:「申組長,應該是這個人,姓氏改了,容纓的戶籍有底子,她有個哥哥叫容五全……按最早的登記,應該就是現在的戎武。」

「籍貫什麼地方?」申令辰頭也不回地問。

「淮南。」警員彙報道。

「往上查,應該有個故事。」申令辰靈光一現,想起了小木的判斷。

「耶?」警員驚訝了。

申令辰側過頭,那位瞠目的警員,把電腦屏幕推到申令辰面前:容關山,男,195*年生,199*年因搶劫罪入獄,案由是搶劫了郵政儲蓄所十一萬現金,同年四月被緝拿歸案,三個月後,被判處死刑。

容關山,正是戎武父親。

「這在當年可是大案了,槍殺了一名儲蓄員,三個人,兩個死刑,一個死緩。」看案由的警員,忍不住爆了句。

「可能這個案子,比我們想像中要嚴重的多。」

申令辰若有所思道,有執念的人,或因成佛,或因成魔,唯獨不會平庸終老。

這是小木告訴他有關戎武心理分析的,癥結,怕是就在這兒,而這個癥結讓申令辰心怵了,金額特大巨大的盜竊案、徐剛消失、疑似殺人滅口,以及在戎武周圍,這些身懷絕技江湖奇人,這個死刑犯的遺孤,用這麼多年,究竟幹了些什麼?

他思忖了片刻,匆匆離開了……

……

……

位於民族大廈的金鼎小額貸款公司,四方高朋滿座了,急急地通知大夥來,敢情是找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帥哥,偏偏這位小帥哥還很有名氣,其中居然有一位認出來,嚷著鑷子道:「喂喂,這人我認識。」

「你也認識?」鑷子好奇問。

「當然認識,木大爺啊,沒少給我們送錢,我剛乾這行,他還教我怎麼逛他爹錢去……他爹是大老闆,開酒店的。」說話的是同行,居然還有舊。

眾人正對手機上的照片好奇呢,這麼一說,圍著說話的一問,解釋幾句都明白,就那號爹媽管不住的二世祖,傻逼一個,這些人,出手闊綽,還錢利索,都是高利貸的最愛。

小木的舊事鑷子早有耳聞,他笑了笑,看向了戎武,戎武不好意思道著:「麻煩大家幫個忙,剛才發生了點小矛盾,小木跑了……哦,別誤會,他現在是我們合伙人。」

「啥?你和他合夥,哎這?」

「奇怪了吧?這位少爺最大的長處在哪兒知道不?」

「在哪兒?」

「要錢啊,在我們這兒一周,要回一百多萬呆賬來。」

「莫非……派出所那賬也說的是他?」

「你以為呢?」

「也對,他這身份,不怕那幫條子。」

「錯了,他早被他爸攆出門了。干這活是憑本事。」

眾說紛紜著,戎武、聶奇峰挨個寒喧幾句,這活倒也不難,分手時,各位大佬拔著電話,發著木少爺的照片,一個撒遍全市的尋人網,即時鋪開了,金鼎公司這裡一行把來人恭送下樓,約著飯局,這就開始了,大家的回應很輕鬆,在濱海找個把人,真不叫難事。

來人一離開,戎武問著聶奇峰:「纓子呢?」

「喲,沒見著,應該是趁亂溜了。」聶奇峰道,他見戎武心情很低落,又是溫言勸著:「武子,不是我說難聽話啊,纓子可越來越不像話了,沒個女孩家樣子,飈車,斗狗、賭博,東江這片她快成大姐大了……要不,想想轍,把她送國外定居得了。」

戎武臉上難色更甚,他看看聶奇峰,要說時,卻成了長長一嘆,無語了。

上車,走人,恐怕又去徒勞地教育一通那位給他帶來無數煩惱的妹妹了。

家家一本難念的經,聶奇峰想想這一對兄妹,唯余搖頭無語……

……

……

祥和信貸、祥瑞擔保、大橋商貿、頤業拍賣……一溜冒出來的信息,讓申令辰興喜若狂。

這是以車查人,再以人查地方,交織的各類線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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