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667章 大軍壓境

曹操與袁旭各自整兵秣馬,不知不覺大半個月過去。

這一日,曹操正在後園書房同郭嘉博弈,門外傳來衛士的聲音:「啟稟曹公,徐州傳來訊息。」

「徐州?」曹操看了郭嘉一眼,向衛士吩咐道:「入內說話。」

衛士進入屋內,躬身行禮說道:「徐州眼線傳回消息,袁顯歆有心進擊許都。」

曹操淡然一笑,對郭嘉說道:「袁顯歆意圖進擊許都,奉孝可以為出乎意料?」

「意料之中,情理之內。」郭嘉向衛士問道:「除此之外,可有其他訊息?」

「回郭公。」衛士說道:「袁康近來招募數百遊俠,其人已向袁顯歆請戰。屆時袁康將率遊俠於我軍後方蟄伏,待到戰事開啟,自我軍背後發起突襲!」

曹操眉頭鎖了起來,郭嘉卻面色如常。

「奉孝以為此事如何?」曹操問道。

「袁康其人平庸。」郭嘉說道:「若無有袁顯歆,縱使給她十萬兵馬,也奈何不得我等。袁顯歆坐鎮,雖是僅有數百遊俠,卻不可不防!」

「消息來自何處?可否詳實?」曹操向衛士問道。

「回曹公,消息來自袁顯歆身邊之人,絕對詳實!」

示意衛士退下,曹操神色凝重。

郭嘉捏著下巴說道:「曹公征伐河北,此處當留下倆人應對。」

「何人為妥?」

「荀氏叔侄。」郭嘉說道:「倆人追隨曹公多年,忠心可鑒。若論智慮,也是不輸袁顯歆。將二人留下,當可保全許都。」

「依著奉孝!」曹操捋著鬍鬚問道:「袁譚可有消息?」

「日前突圍而出,正往青州去。」郭嘉說道:「袁尚追擊甚緊,兄弟二人更如仇敵!」

曹操仰臉哈哈一笑:「袁本初生子如此,直將袁家基業拱手讓出。某曾聽聞,袁家二子迎娶甄氏女子,此女肌膏豐腴,若可使之侍寢,當不枉某與袁本初爭鬥多年!」

「區區女子,曹公何須介懷?」郭嘉說道:「擊破鄴城,令人取來獻上便是!」

嘴角勾起怪異笑容,曹操和郭嘉相互對視。

片刻之後,倆人仰臉大笑,好似鄴城已入曹操之手!

袁譚棄守南皮退往平原,袁尚緊追不捨,半步不讓。

領軍東進,袁尚與崔琰並騎而行。

「審公來信告知於某,顯歆欲勸某與長兄握手言和?」袁尚問道。

「五公子乃以大局為重,還望公子思量。」崔琰說道:「兄弟相殘,曹操於後盡得好處,即便徐州牽制,河北也將難保。」

看了審配一眼,袁尚說道:「某欲握手言和,長兄卻咄咄逼人屢屢進犯,令某不堪其擾!」

崔琰長嘆一聲,說道:「自袁公離世,公子於諸兄弟明爭暗鬥,得到的又是什麼?」

望著湛藍天空,袁尚嘆息道:「當年顯歆將河北拱手交還於某,曾說過河北凋敝,他只欲坐視曹操擊破鄴城,看某殞命身死!」

「公子當年與諸兄弟爭奪河北,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崔琰說道:「五公子不欲爭奪河北,公子尚且屢屢暗下殺手。濮陽一戰,幾乎令其戰死沙場。五公子如此說,也是情理之中。」

「顯歆未曾發兵馳援長兄,莫非已是盡棄前嫌?」袁尚突然問了一句。

他的語氣滿是期待,顯然對當初坑害袁旭,還是心存擔憂。

崔琰只是搖頭並未說話。

當年為了對付袁旭,袁尚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與袁熙合謀,屢屢坑害袁旭。

彼時,袁旭不曾回擊,只因袁紹尚在人世!

當著老父之面,兄弟相互攻伐,袁旭實在不知該如何交代!

他並不像袁尚、袁熙那樣毫無顧忌,做事也非全無底線。

正因如此,袁旭屢屢忍讓。

直到袁紹離世,袁熙、袁尚再度打算向他動手之時,他才加以反擊。

袁旭一場反擊,幾乎摧毀了袁尚在河北多年的苦心經營,使得他提起這位五弟,至今還會心存恐慌。

崔琰沒有說話,袁尚卻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了否定。

袁尚說道:「自打曹操出兵北進,某整日食不安寢,如今想來,某要河北作甚?」

崔琰搖頭嘆息。

袁尚接著說道:「將河北讓於長兄卻是不妥,某與長兄爭鬥多年,他若得了河北,怎肯容某?」

隊伍向青州行進,一路追擊袁譚。

遠在徐州的袁旭,也下令大軍向汝南邊界挺進。

早先抵達汝南的八千天海營,與袁旭率領的八千天海營會師。

隨同出征的還有夜刺、風影以及袁康所部遊俠。

袁旭大軍進逼汝南,徐州城內,袁康住處。

紅琴坐在屋內,在她對面坐著個侍女裝扮的女子。

「華佗先生的葯,倒是有幾分妙處。」女子說道:「吃了此葯,竟連脈象也如有了身孕一般。」

「可惜,只能存續五個月罷了。」紅琴說道:「上回顯庸公子垂詢,我只說摔了一跤動了胎氣。此次還不知如何應對。」

「只怕你等不到他回返徐州。」女子說道:「早先遞出的訊息已傳入郭公之耳。袁顯庸若敢率領遊俠前往,必使他有去無回!」

紅琴臉色瞬間有些不自然。

「怎的?」女子臉色陰沉下來:「對袁顯庸動了真情?」

「怎會!」紅琴趕忙說道:「顯庸公子不過追隨袁顯歆罷了,留他一條性命,應是無礙!」

「袁顯歆極重情義,倘若袁顯庸死了,他必自亂陣腳!」女子說道:「此次大戰,袁顯庸必死!」

紅琴沒敢言語,臉色卻是一片灰暗。

跟了袁康這些日子,袁康待她不薄。

無論如何,她也不希望袁康死於非命……

凝視紅琴,女子冷聲說道:「莫要對袁顯庸生出情義!你應知曉,自打當年曹公買了你等,你等便是服下藥物,此生莫可生育!倘若袁顯庸知你騙他,你當如何?」

被問的一愣,紅琴連忙說道:「放心!我只在徐州等著。待到顯庸公子戰死,即刻離開此處。」

冷冷一笑,坐她對面的女子起身說道:「知曉關鍵便可,我也不便多說,就此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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