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官渡!官渡! 第247章 心存疑慮的太史慈

江東吳郡。

營房內坐著幾位江東將軍。

每位將軍都是體格魁梧,上首者與太史恭有幾分相像。

他臉上沒有傷疤,也比太史恭年輕幾歲。

此人正是太史慈。

當年孫策招募太史慈,倆人曾廝殺到鎧甲盡碎。

太史慈與孫策可以說是亦主亦友!

孫策薨歿,太史慈趕回吳郡。

他不僅是為送殯,還有著保護孫策後人的想法。

大喬只是一介女流,孫昭尚且年幼。

若無外力相助,母子二人能否生存下去都是未知。

太史慈環顧眾人:「都啞了?」

屋內眾人都是他麾下將領。

其中一人答道:「將軍猜疑,我等也曾有過。只是……」

「只是什麼?」

「周將軍回到吳郡,已是接管城防……」

「那又怎樣?我等又非叛亂,莫非還要起兵前去不成?」太史慈一瞪眼:「向來傳承多是父子,以兄傳弟,某甚覺蹊蹺!既是心存疑慮,當然要問個明白!」

「將軍有何計較?」

「起兵前往便是作亂!」太史慈說道:「我等今晚便去孫仲謀處,問明白將軍薨歿之前,究竟交代了什麼!」

「我等願追隨將軍!」眾人紛紛應道。

「追隨子義作甚?」房門被人推開,一個人出現在門外。

看見此人,太史慈一愣。

推開房門的正是周瑜。

瞟了一眼屋內眾人,周瑜吩咐道:「某與子義有話要說,你等退下!」

眾人並未起身,全都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冷著臉擺了下手。

將軍們這才離席而起,紛紛走向門口。

目送眾人離去,周瑜進入屋內。

「子義打算如何?」在太史慈對面坐了,周瑜問道。

「某要如何,公瑾莫非不知?」

回到吳郡,周瑜所做所為令太史慈心生不爽,語氣也很是不好。

孫權繼承江東,其中有著太多離奇。

周瑜不僅沒有半點質疑,反倒一力平息,甚至還調撥軍力,防範對此異議頗深的僚屬。

「公瑾可還記得與伯符征戰沙場?」周瑜沒有做聲,太史慈冷聲問道。

「怎會忘記!若非伯符,你我也無緣相識。」

「某不信公瑾不覺此事蹊蹺!既是未忘伯符情義,因何不見質疑?」

「有何蹊蹺?」

「兄位弟承,伯符並非無有子嗣。」

「那又怎樣?」

「你……」

太史慈臉色鐵青,冷聲問道:「公瑾此來,究竟何意?」

「勸子義莫要一意孤行。」

「若某執意質問……」

「只得兵戎相見!」

「公瑾是要逼某起兵?」太史慈語氣已是極其森冷。

「並非逼子義起兵,只為江東穩固而已。」周瑜說道:「伯符因何南征北戰平定江東?」

太史慈沒有吭聲,臉色卻很是難看。

「伯符一死,懷有異心者便會趁勢而起。一旦事態失控,孫家不復存在。子義莫非以為,此等情狀伯符想見?」

太史慈的表情由憤怒轉為驚愕。

他覺著孫權繼承江東多有蹊蹺,還真沒想到如此深的地步。

「子義既有疑慮,不如暫且迴避。」周瑜說道。

「身在吳郡,某將如何置身事外?」

「子義多久未有省親?」

「少說也有兩年……」

「若子義有心省親,某這便呈報吳侯,請他允准!」

太史慈還在遲疑,周瑜已是起身離去。

目送他走出營房,太史慈面帶困惑,竟也不知應如何抉擇!

青州!

大雪下了三天,放眼望去一片蒼茫。

袁譚派出信使前往鄴城,向袁紹呈稟此事。

他則陪著袁旭、劉備進入平原。

雪已經停了,大地卻是銀裝素裹。

平原城內,袁旭住處後院。

望著湛藍的天空,袁旭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氣。

徐州城破。

即將展開的曹袁之爭,袁家又少了分助力。

「公子!」袁旭身後傳來太史恭的聲音。

「嚴冬來了,春天還遠嗎?」袁旭悠悠念道。

「公子時常說些意味深長之言,某聽著也是似懂非懂。」太史恭咧嘴一笑:「園中清冷,公子還是回房烤火妥當。」

「太暖了容易倦乏。」袁旭說道:「有些事情,在雪地中想,要比在火爐旁更通透些。」

太史恭沒有吭聲。

他不知道袁旭在想什麼,他能做的,只是任務分派下來,依照計策行事。

「快過年了,子孝以往到了新春,都是如何?」

「鄉野人家,沒那許多講究。」太史恭說道:「祭祭祖,官府到時會燃些爆竹,我等前去看上一看,便是過了。」

「今年某或許會在鄴城。」袁旭說道:「子孝老母身在蓬萊,不必陪同。」

「公子要去鄴城?」

「不!在那之前,我等先回蓬萊。」袁旭說道:「過了新春,夜刺也是須有動靜了!」

太史恭一愣。

離開蓬萊之時,袁旭還是不許天海營與夜刺有任何動作。

此時卻說出夜刺須有動靜!

「公子打算何時動身?」

「再過幾日,路途易行再說!」

太史恭沒再多問。

遍野積雪,此時趕路連個宿營的地方也是難尋。

半道說不準還會遇見曹軍,確實並非絕佳上路之時!

整個青州銀裝素裹,蓬萊島也被白雪覆蓋。

天氣寒冷,海岸邊的礁石上,都結著薄薄的冰層。

甄宓站在海邊,素白的小襖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雪白的銀狐毛領托著她傾國傾城的臉龐,令她更多了幾分別樣的嫵媚。

聆聽海濤,甄宓一臉恬靜。

念兒立於甄宓,冷颼颼的海風吹著,凍的她直縮脖子。

「小姐早些回去吧。」念兒說道:「海邊怪冷的慌,若是著了風寒,公子回來定是要說奴婢!」

「小丫頭胡說!」甄宓甜甜一笑:「你又非我的侍女,即便著了風寒,公子怎會怨你?」

「公子與小姐有著婚約,便是奴婢主子。」念兒說道:「伺候不周,公子怎會不加責怪?」

「你這丫頭近來越發伶牙俐齒,小嘴兒也是日漸討人嫌。」甄宓笑道:「罷了,聽你的,回去!」

離開海邊,甄宓向念兒問道:「劉小姐如何?」

「受了驚嚇又冒風雪趕路,上了蓬萊便一病不起,此時正在房中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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