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琴棋書畫 鄭所南的愛國憂思

鄭所南名思肖,所南是他的號,他是南宋著名的愛國詩人和畫家。

宋朝被元朝滅亡後,鄭所南在他的詩畫中,表達了強烈的亡國之痛,引起了無數士人的共鳴。鄭所南把名字改變成「思肖」,就是心想著「趙」。號「所南」,就是心向著逃往南方的宋朝皇帝。鄭所南善畫蘭,他筆下的蘭花,含淚畫就,根露無土,痛悼國難。他在自己畫的一幅菊花上題詩說: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其實在整個元代,鄭所南所畫的蘭花是最為出名的,寓意也最為明確。據說他坐必向南,以示懷念先朝,恥作元朝的降臣。他畫的蘭花,從不畫蘭花的根,有人問這是為什麼,他回答說:「國土已被番人奪去,我豈肯著地?」他的畫不輕易送人,只送給知心朋友,但決不給元朝官吏作畫,大畫家趙孟幾主次動拜訪他,因為趙投降了元朝,鄭思肖絕不肯與他見面。

有一次,當地的知縣向鄭所南求一幅蘭花畫,鄭不給。知縣說,如若肯畫,可以免除他的糧稅和徭役。鄭所南大怒,拍案而起:「頭可斷,蘭不可畫!」

元代大畫家倪瓚在《題鄭所南〈蘭〉》一詩中寫道:

秋風蘭蕙化為茅,南國凄涼氣已消。

只有所南心不改,淚泉和墨寫離騷。

鄭所南在宋亡後,悲憤堅貞,故國之思永世不改,他在《心史》中寫道:「縱使聖朝過堯舜,畢竟不是真父母。千言萬語只一語,還我大宋舊疆土。」

在臨終前,他還囑咐他的好友唐東嶼:「思肖死矣,煩公書一位牌曰:『大宋不忠不孝鄭思肖』。」說完就與世長辭了!鄭所南的詩和畫,全系生命寫就,故格外動人。

崔顥詩云:「報國行赴難,古來皆共然。」愛國之思,愛國之痛,是人世間最能相通的最神聖的感情。而這種愛國之痛,在一個文人的身上,只能體現在他的一舉一動和書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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