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琴棋書畫 曹娥碑的故事

現在,在漢隸的碑帖中,有一個傳世的精品,歷來為書法家所重視,這就是「孝女曹娥碑」。提起曹娥碑,不但書法藝術高妙,文辭也是漢代文章中的精品。最為著名的,還是有關它的幾個故事。

在和帝時,上虞縣有一個巫者,名曹旰,能婆娑起舞以敬神;有一年的五月五日,他和很多人一起劃龍船迎接潮神,醉舞舟中,結果墮江而死。當時正是江潮起時,雖然人多,沒有一個人敢下水打撈屍體。曹旰的女兒年僅十四歲,繞江啼哭七晝夜,跳入江中。五天之後,她的屍首竟然背負著父親的屍首浮於江面,鄉里人把她葬在江邊。

當時,上虞的縣令是度尚。度尚對曹娥的事迹非常感動,表聞朝廷,朝廷封曹娥為孝女,要為她作碑立傳。度尚就命令邯鄲淳作文鐫碑以記其事。當時邯鄲淳也是一個小孩子,年方十三歲,文不加點,一揮而就,立石墓側,當時的人都非常驚奇。

後來,東漢著名的文學家蔡邕聽說了這件事,就去看曹娥碑。到地方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他就在暗中用手摸碑文的凹下的痕迹,把碑文讀了一遍。讀完之後,什麼也沒說,只在碑石背後大書了八字。後人鐫石的時候,也把這八個字刻於其上。這八個字就是:黃絹幼婦外孫齏臼。

蔡邕的意思是:黃絹是有顏色的絲綢也。色字的旁邊加一個絲旁,是一個「絕」字。幼婦就是少女,女字加一個少字,是一個「妙」字。外孫就是女兒的孩子,女字加一個子字,是一個「好」字。齏臼就是搗蒜的容器,蒜味辣,也就是古文中的「辛」,齏臼是受五辛的器皿,受字加一個辛字,是一個古寫的「辭」字。連起來,就是「絕妙好辭」。

這件事在《世說新語》和《三國演義》中都提到了,是文學史上有名的故事。後人把曹娥的事迹、邯鄲淳的文章、蔡邕的評價合稱為曹娥碑的「三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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