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搜山大軍

安德莉娜的大劍頃刻間就鬆開了,她撲上去扯掉老牛頭人身上的冰牢柱子,抱著他強壯的身體痛哭:「亞爾松老師,我沒想到還能看到你啊……嗚嗚……」安德莉娜雖然無法流出眼淚,但那種無法發泄的悲傷卻讓她更加痛苦,身子抽動的如同風中落葉。

騎骨荷爾瑪走上前去對老牛頭人說到:「亞爾松老師,我是荷爾瑪。」

「啊,阿爾加王最小的兒子,當年就是個堅強的小傢伙,現在看起來更加魁梧了嘛!」老牛頭人一點都不介意荷爾瑪的骷髏身份,上去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臂骨。

看來終於碰到熟人了,呂岩轉身對早已不安分的安琪說到:「去吧,小妮子,暫時是不會走了。」

安琪連忙高興的點頭,轉身投入到為牛頭人們治療的光明工作中去了。老頭們自然大為高興,將她團團圍在中間。

一番交談後,呂岩搞清楚了,這個老頭叫做亞爾松,是當年牛頭人部落的「總鋒長」,也就是將軍級別的人物,年紀大了以後不帶兵,主要就是教育年輕的戰士,而安德莉娜小時候也跟隨亞爾松學過一段時間的牛頭人戰技。因為安德莉娜原來有一雙罕見的紅色牛角,所以她被亞爾松稱之為「小紅角」,兩人關係不錯。

後來阿爾加王一家被殺的時候,亞爾松正好外出辦事,躲過一死,等他回到部落的時候大勢已去,他數次刺殺黑暗魔法師都沒有成功,最後只能隱姓埋名流落山野。後來牛頭人大敗,幾乎被屠殺殆盡,是他暗中保護了這一支村子的近千牛頭人,教育他們中的年輕人知識和戰技,試圖保護牛頭人這一脈不在偌丁倫大陸上滅絕。

不過誰想到蘭帝國四分五裂,戰火重起,最好戰最殘忍最愚蠢最爆裂最醜陋的三王子費魯特來到了西北角,他毫不猶豫的徵用了附近所有小部落的壯年上戰場,其中也包括這個村裡的布塞羅等牛頭人。

亞爾松平常不住在村裡。是他的一個年輕學生聽到了安德莉娜的名字,看骷髏們說的有模有樣,所以趕到他居住的山洞去通知他,他才能夠及時趕來。

「布塞羅,過來!」亞爾松冷冷沖布塞羅喊到。

布塞羅趕緊唯唯諾諾的過來,其他牛頭人戰士也都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來到老師身邊,亞爾松是他們所有人的老師,他們都知道老師脾氣很不好,所以平常都很怕他。

「跪下!」亞爾松怒吼。

布塞羅吃驚的看著老師,向骷髏下跪?就算這個骷髏是阿爾加王的女兒「變」的,也沒必要對她下跪啊?其他牛頭人戰士一樣的不解,他們剛剛經歷生死考驗,從西海岸上逃出來,並發誓不再接受其他種族的奴役,難道這麼快就要重新打破誓言,拜在骷髏腳下?

「愚蠢的東西!」亞爾松怒吼一聲,他自己首先帶頭跪在了安德莉娜面前。

安德莉娜一驚,下意識就要去扶,但呂岩拉住了她,同時魂言傳來:「要保護他們,就得先讓他們歸心。」

安德莉娜一震,輕輕點頭。

布塞羅等牛頭人戰士都驚呆了,在他們眼中最睿智,最強壯,最勇敢的亞爾松老師,居然跪在骷髏面前?是害怕這伙骷髏會摧毀村莊嗎,是被他們所威脅到了嗎?布塞羅臉上凝聚起狂暴的怒氣和殺氣,他不願意下跪,但寧願用鮮血來證明自己的尊嚴。

「愚蠢的鄉下小子,難道你們都不記得我給你們說過的話嗎,我們牛頭人部落的首領之位是如何傳承的?」亞爾松看著布塞羅怒吼。

牛頭人部落的首領如何傳承?布塞羅愣了一下說到:「是由聖樹決定的,上任首領死後,聖樹上會結出一枚聖果,當聖果成熟落下後,它上面就有下一任首領的暗示。可是聖樹不是早已被蘭帝國的士兵毀掉了嗎?」

亞爾松從懷裡掏出一個心形的綠色「石頭」:「聖樹是不在了,可它當時就已經結果了,我冒死進入蘭帝國軍隊主營,就是為了取回這顆聖果,你們看看上面是什麼?」

布塞羅和牛頭人們戰士跟隨老師數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故事,不知道他們老師居然還保留了最後一顆聖果,他們激動的湊過來,只見那顆綠色的堅硬果實中間,長著一塊暗紅色的牛角狀斑跡。布塞羅等牛頭人大吃一驚,因為紅牛角十分稀罕,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除了今天才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安德莉娜。

「跪下,牛頭族最後的戰士,難道你們要背棄聖樹的指引嗎?」亞爾松再次用威嚴的聲音喝到。

牛頭人的聖樹就和石珂人的石祖一樣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這一次布塞羅終於沒再抗拒,他重重的跪了下來,不過他的方向是對著亞爾鬆手中的聖果,而非安德莉娜。在布塞羅身後,其他牛頭人戰士也都跪了下來。

呂岩拍了拍安德莉娜的肩膀:「小傢伙,這下你肩膀上的擔子重了。」

安德莉娜的身體激動的微微顫抖。

亞爾松跪在地上唱了一大段歌謠,說是牛頭人首領上位時候的聖歌,其中都是歌頌牛頭人某位厲害的祖先,以及歌頌聖樹的詞句,呂岩聽得出來,牛頭人是一個不喜愛戰爭的種族,但是他們卻有著強悍的體魄,所以一旦他們真正發奮崛起的時候,會帶給整個大陸無法抗拒的風暴。

亞爾松最後用一個繩子將聖果穿好,戴在安德莉娜的胸口,這場儀式才算完成,不過布塞羅那些士兵只是看了看聖果之後就冷冷的站在一邊,他們的心裡還是無法認同一個骷髏作為首領,而村裡的牛頭人們也大概知道了整個事情,他們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但反對者很少,因為亞爾松救過他們的命,現在安德莉娜和呂岩帶來的光明法師正在延長他們的生命,他們實在是無話可說。

「布塞羅。」呂岩抽空問布塞羅:「你們一身的血跡和海腥味,是剛從海邊戰場上過來嗎?」

布塞羅一驚,這伙骷髏怎麼會知道海邊戰場,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打算說出實情:「骷髏,我們確實……」

「叫大人!」安德莉娜冷冷打斷了布塞羅的話。

布塞羅一皺眉,這骷髏還真當自己臣服與她不成?他冷哼一聲,剛想走開,突然一塊大木板狠狠的敲到他的後腦,亞爾松喝到:「讓你叫,你就叫,怎麼這麼犟!」

牛不都是這麼犟的嗎?呂岩笑了笑:「亞爾松老師,您不用著急,這位布塞羅勇士也別急著憋屈,我只想知道,你們從海邊逃出來,費魯特會放過你們嗎?」

「哼,他當然不肯放過我們,但我已經不打算住下去了,我要帶著族人們去南方,要不就去瓦瑪草原……」布塞羅剛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了,他腳下的大地在微微震動,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是有大部隊靠近。

呂岩也是神色一凝,向高處看去,而他留在村外高地上的哨兵也正好傳來魂言:「北面有大量驚鳥,似乎有一支巨大的隊伍正在靠近。」

很快地面的震動就變成了轟隆隆的滾雷聲從北面傳來,同時哨兵告訴呂岩:「看到了,是漫山遍野的野獸軍團,另外似乎還攜帶著大量的奴隸。」

呂岩將這個情況說出來,亞爾松立刻皺起眉頭:「不好,是費魯特抓壯丁的隊伍,沒想到他除了派到戰場上去的部隊之外,還有這麼多兵力。」

老村長急切的說到:「布塞羅,你們快躲起來,那些抓壯丁的看到你們是逃兵,會殺了你們的。」

「怎麼逃,野獸軍團中的野獸嗅覺都靈敏無比,在它們面前根本藏不住。」一名牛頭人戰士著急的說到。

另一個強壯程度不輸布塞羅的傢伙冷哼道:「不管了,我們和他們拼了,在那些土狗咬死我之前,我至少能殺十二個!」

「好,我就殺十五個,剛才沒比過你,這次再來!」

牛頭人們的戰意一下激昂起來,抱著圖騰柱就要向北面沖。布塞羅沒有動,他知道這一次他們牛頭人部落算是完了,一旦他們這些壯年士兵都戰死了,整個部落也沒法傳遞下去了。

「殺殺殺!你們這些傻大個就知道殺。」亞爾松冷哼道:「你們死光了,誰來照顧村裡的老頭和孩子,誰來讓村裡的婦女懷孕?難道你們想要讓牛頭人滅族嗎?」

「這……」

「逃又逃不走,打又打不過!」一名牛頭人戰士急的跳腳:「老師,那您說怎麼辦啊!」

「我說個屁!」亞爾松罵道:「你們已經有新的首領了,別還跟群鄉下土鱉一樣,遇大事,遇大戰,都要看首領的意思!」

首領?牛頭人戰士們將目光都投向了安德莉娜。

安德莉娜驚的倒退半步,讓她拎著數千公斤的重劍去砍人可以,但要她在這種危急情況下拿主意,她還真有點發怵。

「大人,怎麼辦,敵人來勢洶洶,這些牛頭人打不過,也跑不掉……」安德莉娜趕緊用魂言向呂岩請教。

呂岩微微一笑:「小丫頭,這是你的族人,你可要好好出個主意,要將他們都救下來才行啊。」

安德莉娜急的跺腳:「大人,我就是求你啊,你肯定有主意了,快告訴我吧。」

其實辦法剛才瑞斯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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