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 第六節 神話

師妃媗神色淡然,一雙美麗的眸子如同醉人的湖光,不見一絲的波瀾,絲毫不為婠婠的神色著惱,她淡淡一笑,開門見山說道:「妃媗此次而來,正是為了靜齋前途而來!」

她一拂秀髮,綢緞般的秀髮微微揚起,半闕月色灑在她的臉頰之上,讓她清冷的臉蛋如玉般散發著微微的寒意,商秀珣與單琬晶兩女雖然因為陣營問題,對於慈航靜齋並不感冒,但是此刻見到師妃媗依然是讚嘆不已。

能夠將示弱的話說得如此的理直氣壯,自然而然,這確實是一份心境修為。

或者說是臉皮厚,商秀珣與單琬晶心中均是這般想到。而很顯然是婠婠也是這般想的。

「沒想到靜齋的仙子竟然如此厚臉皮,莫非妃媗師妹不怕丟了慈航靜齋的臉皮嗎?」婠婠微微笑道,嘲笑的神色顯而易見。

師妃媗微微眯起美麗的眼睛,這位陰癸妖女,如今依然是諾大的帝國的帝後,正是天下間最為尊貴的女子,而她很顯然也是已經進入了角色,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絕美的身姿,更是讓人感覺到這個美麗女子一如她所代表的龐大國家一般,充滿了美麗與端莊的感覺。

感應到對方語言之上的咄咄逼人,只是數言,但是每一句話,都是讓人感到難堪,師妃媗心中也是讚歎對方的利嘴,她淡淡一笑,說道:「臉皮都是旁人給的,我靜齋問心無愧,自是沒有任何顧慮,也沒有作惡事,天下人給我們靜齋面子,非是武力,只是因為我們靜齋主持正道而已!」

婠婠臉色微微一沉,冷哼一聲,師妃媗這話暗損了一句聖門多行惡事,為天下人厭惡這樣的事實。

這確實是點在婠婠的軟肋上,此時的聖門雖然是得到朝廷支持,壓倒了靜齋,甚至,慈航靜齋是否能夠生存,都是仰人鼻息,但是得到勝利的聖門情況依然是尷尬。

原因無他,不過是因為之前聖門中人多是隨心所欲,行事肆無忌憚之輩,高興之時,你就算是當面唾其面,他依然是嘻嘻哈哈的,不高興之時,他可以無緣無故,殺你全家,更兼聖門弟子良莠不齊,如邪極四凶這般惡人並不少見,因此,在江湖甚至是天下間的名聲並不好,更確切來說是糟糕。

因此,聖門更是要改頭換面,與以前的聖門說聲拜拜,方才得到了朝廷的認可,而師妃媗的話確實是點在婠婠的軟肋之上。

婠婠冷哼道:「成王敗寇,史書只會是勝利者書寫的,無論如何,我們皆是勝者,而你們靜齋只怕是見不了明日的太陽!」

她冷笑道,陰癸與靜齋仇視已久,更兼陰癸每每落敗,因此早已經是懷恨在心,如今有當面奚落的機會如何會錯過?

事實上,對於慈航靜齋的處置,一隻懸而未決,慈航靜齋在天下門閥之中、江湖人之中都有著崇高的低微,不但是因為慈航靜齋執掌正道,執白道之牛耳,更是因為一直以來,慈航靜齋這些女人代天之命,遴選天下共主,扶持天子登基,遠的不說,近的便是有隋朝楊堅文帝,猶在眼前,聲名無兩。

誠如虛行之等人所說,「慈航靜齋累數百年名聲,早已經深入人心,若是貿然行事,只怕不妥!」

也因此,雖然婠婠吹了很久的枕邊風,但是傲雪依然沒有下決心向慈航靜齋下手,便是這個原因。

他不得不為天下考慮一番,而就算是要動手,也是要等一些日子再說。

「成王敗寇!」師妃媗淡淡說道,臉上首次露出了黯然神色,她低聲嘆道:「師姐說的是,成王敗寇,自古如此,當年王莽篡權,若是成功,史書上必是一片頌揚之聲!」

婠婠挑了挑眉頭,微微壓抑,淡淡一笑,「師妹倒是看得透徹,這就是劍心通明的心境下看到的嗎?」

師妃媗搖搖頭,說道:「這是妃媗如今感悟到的!」

她雙目透出一陣精芒,讓婠婠微微訝然,她似乎是有些不同了。

而商秀珣與單琬晶也是看到了師妃媗身上的氣質有了一絲的變化,兩人對視一眼,兩女年紀相若,商秀珣以前多是寂寞,而單琬晶自美仙失憶後,也是心中寂寞,兩女也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樣而成為了手帕之交,閨中密友,倒是時常在一起。

商秀珣微微笑道:「其時她們兩人都是很相似,兩人都是如此執著,她們若非是靜齋與陰癸弟子,必是可以成為好友!」

單琬晶微微點頭,兩人確實都是很執著,都是被師門所拖著,並且為此而執著不放。

此時,師妃媗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更多了一份奇異的東西,「聽聞師姐依然領悟到了天魔大法第十八層,不知道妃媗是否有機會領教一番?」

婠婠輕笑一聲,笑得花枝招展,那如花笑靨當真是美艷非常,良久,她方才止住了笑聲,盯著師妃媗,慢慢地說道:「師妹是要向本宮挑戰?」

師妃媗並沒有答話,反而是說道:「當年蒼山圓月,我家師傅曾與令師一戰決定天下歸屬,以女兒之身而決定天下歸屬,古往今來,只怕也只有當日圓月一戰吧!」

婠婠臉上露出了一絲嗤笑,說道:「妃媗師妹是想要再現當年之事?」

「本宮生育不久,元氣大傷,師妹如此行徑,便是靜齋所謂的磊落行為?還是靜齋本就是如此行事?」婠婠嗤笑道。

師妃媗並不答話,反而是目光炯炯地望著婠婠。

婠婠臉色一沉,一抬手,原本隱蔽在四周的弓箭手全然現身,寒芒閃爍的箭鏃都對準了師妃媗,只待一聲令下,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便是要香消玉殞。

「如今情勢,與當年截然不同,師妹以為本宮會做如此不智之事嗎?」她揚起手,就待是要下令弓箭手將她射成刺蝟。

就在御花園中一片劍拔弩張的時候,傲雪卻是與小秦川悠閑地在皇城之中散步,當然,這樣的說法是傲雪說的。

兩人展開輕功,穿過了重重回廊、宮殿,最後落在一個鐘樓之上。

這種樓上的銅鐘本是洛陽凈念禪院所有,後來凈念禪院被毀,凈念禪院的了空和尚他們也是失蹤不見人影,待到大夏軍隊入住洛陽,傲雪便是讓人將這個銅鐘運回來,專門在皇城之中修建了這個高達九層的鐘樓。

九位極數,這種樓也是整個金陵城最高的建築,每到早朝時分,同種便是會敲響九次,或是到了過節時分,銅鐘也是會敲響。

後來,金陵鐘聲,遂成金陵一景,這是後話,不再贅敘。

且說傲雪兩人落在鐘樓之上,兩人憑欄而立,晚風吹來,衣袍獵獵,其時,蒼穹明凈,圓月在空,億萬青光灑下,皆在兩人身上。

傲雪說道:「這裡是金陵城風景最好的地方,從這裡可以看到整個金陵的景緻!」

小秦川輕輕點頭,她極目眺望,正是看到金陵城中燈火通明,大夏帝都,繁華景緻依然是可見端倪,在遠處是萬里長江,江上火星點點,宛若彩霞,每一點皆是一首艨艟,而茫茫鐘山,宛若巨人,虎踞龍盤,氣勢萬千。

秦川笑道:「這裡的風景果然很好,與在太空之中看又是不同,在太空之中,也只看到藍色的海洋,還有陸地,哪裡見到這樣的景色?」

傲雪點點頭,望向秦川白皙溫潤的臉蛋,只看到猶帶稚嫩的她此時正是神色專註地望著遠處,不過他知道秦川是故事提太空的景緻,好讓他疑心打消。

想到此處,他不由一笑,心中暗道:「你果真是越來越像個人了!」

此時秦川笑道:「你的皇宮真的很大,也很漂亮,比起長安大了有一倍!」她看著傲雪,笑道:「如此大的手筆,你不怕被人罵作昏君嗎?」

「昏君,楊廣?」傲雪眨著眼睛說道。

秦川笑著點頭。

傲雪哈哈一笑,說道:「我治下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搖椅輕微,賦稅輕薄,百姓為何要反我?」

「我修建這金陵、這皇城,並沒有用上一絲一毫的民脂民膏,那楊廣不愛惜民力,徵發民夫,我這金陵城皆是用奴隸修建而成,百姓並沒有絲毫的負擔,就算是他們做工,也是有工錢,他們可不會認為我是昏君,智慧認為我是明君!」

傲雪得意洋洋地說道,這金陵城、這諾大皇城,修建的人手在三十萬人,費耗錢財無數,難以計量,若是在他朝,在外征戰,在內修建如此大的工程,必是天怒人怨,不得安生,但是傲雪所用的是奴隸,錢財也是從海外貿易而來,不費民間分毫,倒是讓民間讚頌一片。

三十萬奴隸只是官方說法,其中死在工地之上的奴隸不知道多少,說起來,這金陵城還是用奴隸的血汗建築而成的。

而對於這些事情,傲雪一概不理,用他的話來說,這些人與我何干?

事實上,後世史學家對於高祖(傲雪,他開大夏一朝,為高祖!)的評價不一,有史學家認為他殘暴不仁,這是從他對待奴隸的做法評價的,當然這是後話。

傲雪坐在欄杆之上,微風吹拂著他的衣袍,他說道:「幻,恩,秦川當初不是沒有能源消失了嗎,為什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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