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 第四十節 天刀北上

中國歷史上的春秋戰國時代,是思想上面的大碰撞,諸子學說在這個時代猛烈地碰撞,各家學說紛紛,為了說服各諸侯國的君主,各家學說紛紛改進,這個時代產生了儒、道、法、墨、縱橫諸家學說,而其中縱橫家在其中更是留下了光輝的事迹。

戰國策士,只是憑一張嘴,縱橫捭闔,左右天下大勢,這是何等的壯美,黛綺絲兩兄妹自然是不知道張儀、蘇秦的風采,但是這樣並不阻礙她們明白神奇的東方有著出色的謀略,能夠不出兵依然可以最大可能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下黛綺絲兩兄妹激動萬分地向著虛行之請教著,虛行之便是一一道來,只聽得兩人讚嘆不已,激動萬分,黛綺絲乳酪一樣雪白的臉頰更是點上了美麗的胭脂一般,配合著她充滿異國風情的氣質,當真是美麗絕倫,讓虛行之也是不由得微微一呆。

當然虛行之並不清楚半島的情況,那裡的國家幾許,那裡的百姓如何,那裡的國家勢力對比如何,是否有仇,諸般情況,他都是不知道,自然是不可能做到遠在東方,決勝於萬裏海外的地步。

他也只能夠使給出草草的建議,至於實際的操作則是需要一個有能力的策士執行。

之後的數天,黛綺絲兄妹像是吃了五石散一樣,與虛行之討論著如何分化半島上面的阿拉伯人,如何讓他們互相殘殺,他們所討論的事情,就算是最為邪惡的惡棍聽了也是會冷汗淋漓。

黛綺絲兄妹此次東來的最重要的目的是見識東方,看看東方是否能夠成為波斯的盟友,如今兩者都有了同樣的威脅,而且兩國之間的貿易頻繁,兩國商人獲利巨大,兩國朝廷所收的商稅也是越來越多,因此兩國也有意加強兩者的關係。

兩國都是偉大的國家,也沒有利益、領土的衝突,結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因此兩國的結盟很被同意了,只等黛綺絲兩兄妹回歸波斯的時候,大夏使節一同出使波斯,達成結盟的條款。

如此一來,黛綺絲兄妹最重要的任務已經是完成,兩人都是吁了口氣,更讓兩人的開心的是,東方的智慧足以照亮黑暗的天空,讓他們找到新的道路。

而這些天,虛行之與黛綺絲兄妹也對海貿作了交流,意識到對方都是巨人,對方都有著自己沒有的東西,因此生意上的事情很容易就達成了,而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波斯將會為大夏輸入奴隸。

波斯帝國這些年來征伐不斷,四處的征伐,軍事上的勝利,固然是讓他們的領土得以擴張,但是連年征戰,窮兵黷武,讓波斯帝國的財政變得困難,龐大的軍費支出,讓波斯的官府對百姓更加的嚴苛,矛盾激發,若是不解決,將會是巨大的麻煩。

而在波斯帝國為軍費操心的時候,大夏海貿的興起,大夏的貨物在波斯獲得了巨大的歡迎,波斯商人也是紛紛出海,到達東方,進行貿易,這些貨物運回波斯,或者販賣給更加西方的拜占庭帝國或者是歐洲之地,獲得了巨大的利益。

中土的最差的絲綢,在西方也是價值萬金,是只有貴族城能夠享用的奢侈品,但是在東方,它的原價並不高,不獨是絲綢,還有瓷器、紙張、茶葉等等,一船的貨物,回到波斯,倒賣之後,將會獲得百倍甚至是數百倍的利益,如此的利益驅使波斯商人紛紛出海。

波斯成為了東西方貿易的樞紐,而波斯官府也因此擺脫了繁重的軍費,得到了大量的錢財。這樣的甜頭讓波斯對與海貿產生了巨大的興趣,皇家商隊因此而產生。

在東方的大夏,農商並重的政策讓商業發達無比,而大夏對於江南、嶺南的開發,讓大夏需要大量的奴隸,高句麗、東瀛的人口早已經在戰爭與先前的奴隸貿易之中銳減,已經無法支持大夏的需要,那麼西方就是大夏的目標。

事實上,已經有波斯商人販賣人口到了東方,獲取了巨大的利潤,而如今波斯官府也要加入來,波斯人了埃及、敘利亞,在與拜占庭的戰事中節節順利,這些被俘虜的士兵,或者是精裝的男人,美貌的女人都將會被販賣到東方,獲取巨大的利益。

這是一次雙贏的合作,短短的數天之中,美麗得如同女神一樣的黛綺絲與儒家子弟虛行之達成了這一邪惡的買賣意向,未來,東方將會得到大量的奴隸,埃及的、阿拉伯的、拜占庭的,甚至是日耳曼的奴隸。

當然其中也是有不愉快的事情,黛綺絲對於大夏的很多技術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造紙術、印刷術、海上技術、造船技術、甚至是火藥、火器都是無比的感興趣,希望得到這些或者是一些的技術資料,毫無疑問,這是不可能的,她所提出的不少的技術都是大夏最為尖端的技術,根本不容許其他人擁有。

自然,黛綺絲兩兄妹失望不已。

……

一葉竹葉從風竹之上飄落,裊裊婷婷,在半空之中划出了奇妙而自然的弧線。

宋缺倏然間睜開雙目,一霎那間,整個庭院之中,彷彿都靜止了下來,然後一股凜然的氣勢以宋缺為中心激蕩而開,彷彿是洶湧潮浪一般,四周的鳥兒都是拍打著翅膀,驚飛而起。

而那飄落的竹葉最後落在宋缺修長的手掌上面。

宋缺翻轉著那片竹葉,上面的脈絡分明,他淡淡一笑,一股勃然的生機油然發出,感染著身邊的人,竟是讓人感到如沐春風,從心底之中湧起了一股喜悅之情。

「妙哉,宋兄已得自然真髓!」寧道奇的聲音在一邊傳來,他穿著一件灰色道袍,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隙,正是盤腿坐在宋缺的對面,而他們四周,正是布滿了酒罈子,有些酒罈子還汩汩地流著酒水,一股清冽的酒香瀰漫在庭院之中,空氣之中也有一股甘醇的味道。

宋缺哈哈一笑,早已經寵辱不驚的心田也是一陣的歡喜。「還要多謝道兄相助,若無道兄相助,宋某悟通自然之道,明了天地自然奧妙,還有待時日,這些天與道兄喝酒論武,當真是快活非常,宋某也有些樂不思蜀了!」

他哈哈大笑,也不需要運功,聲音依然是透著鏗鏘之聲,震得四周的風竹馥馥作響,彷彿是一陣悅耳的笑聲。

寧道奇洒然一笑,淡然而率真,彷彿是兒童一樣的眼睛清澈無比,寧道奇笑道:「宋某何須多禮,老道與宋兄論武喝酒,天地順逆變化盡在你我言中,天地雖大,天道雖遠,吾道不孤,況且老道所得也不比宋兄少!」

說罷,寧道奇揚手,袍袖如鐵,鼓鼓生風,一順一逆,自生陰陽,而與之前寧道奇予人的恬靜、自然氣息截然不同,他這一手使出卻是充滿了毀滅的感覺,死氣凜然。

宋缺哈哈一笑,右手一揮,雙指夾著一葉清脆的風竹葉子,輕巧點出,不著一縷痕迹,那葉子飄渺如煙,一點而出,自生陰陽,點在寧道奇氣旋之中。

寧道奇所用招式殺氣凜然,而宋缺卻是截然相反,充滿了勃勃生機,兩人予人的感覺正是一滅一生,正是相反。

招式碰撞,兩人陡然收手,勁氣消融,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天地間有道焉,道生一,一生二,是為天地萬物之母,生、滅一也,是為陰陽兩面,寧道奇與宋缺兩人所走的武道是兩道截然不同的道路,在自然之中領悟,順天而感悟天地自然造化,這是寧道奇的武道,可為生,而宋缺不然,他一身武藝與殺伐之間所得,所走刀道乃是殺道,生殺二道可謂是背道而馳。

但是萬物皆是陰陽矛盾統一,生殺間最後都是一致的,兩人這數天之間,不斷地談論武道,在試圖用自己的武道說服對方的過程中,兩人都是深入地思考著對方的武道,吸收著對方的精義,慢慢地將之與自己的武道融合。

最後,兩人赫然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如此簡單,只要你看破了虛幻的外表。

兩人哈哈一笑,俱是滿臉歡容,在求索天道的路上,兩人再進了一步。

宋缺一揮衣袖,激蕩起一股旋風,激蕩起四周竹葉飄飄而下,滿天竹葉映翠,他隨手將插在一邊的一柄大刀拔出,一時間,刀在手,天下盡在腳下,天刀傲氣盡顯。

「宋某也是該出發了!」宋缺淡淡一笑,雲淡風輕,「想必畢玄也是等不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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