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 第一節 喜事

燦爛的陽光灑在船上,海風吹拂而過,天上一隻只的海鷗掠過海面,然後展翅高飛,發出陣陣的鷗聲,藍天白雲,暖洋洋的天氣,正是睡眠的好時機。

獨孤鳳臉色有些發白,她盤腿坐在甲板之上,內息不斷地運轉,並非是她勤奮,而是她想要憑藉著修鍊內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好受一些,她依然還是坐不慣船隻,胸口一陣沉悶的感覺湧來,讓她幾乎要吐出來。

她心中暗自罵道:「混蛋、壞人、臭雞蛋,明知道我暈船,還要坐船回去,不是難為本姑娘嗎?若不是本姑娘身體不適,一定要將你砍成十八段,以泄心頭之恨!」她心中狠狠地罵著,目光也是狠狠地盯著她口中的混蛋、壞人、臭雞蛋,只看到他舒適無比地靠在船舷之上,頭上帶著一定斗笠,掩去了灑落下來的陽光,閉上了眼睛,他臉上帶著一抹平靜而舒服的神色,雲淡風輕、無比安心的神態,讓他像是得道的老僧一般,寧靜無比。

他一身青袍,衣袍在風中吹拂,手中拿著一支釣竿,釣絲落在水中,絲毫沒有動靜,他便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像是睡熟了一般,身上透著一股懶洋洋的、心滿意足的感覺,讓人看到也是忍不住心情放鬆下來,獨孤鳳一時間也是看得呆住了。

幾聲鷗聲傳來,只看到海中一道水柱激射而起,水珠兒如雨水一般從空中散落下來,泛著七彩的熒光,一道七彩虹光如同橋樑一般橫在了空中,煞是好看,獨孤鳳看得心神搖曳,然後一聲古怪的聲音從海中傳來。

船身搖晃,海水拍打著船身,船上的人登時搖搖晃晃,更是有倒霉的水手摔進了水中,幸好這些皮膚古銅色健康無比的漢子常年在海中打交道,水性嫻熟,倒是沒有性命的憂患。

船身發出「咯吱——」的呻吟聲,彷彿下一刻就要粉碎一般,獨孤鳳臉色煞白,她扶住了船舷,猛地吐了出來,吐得臉色灰白,傲雪早已經醒了過來,他扶住了獨孤鳳,給她輸了一道安神的真氣,獨孤鳳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怎麼了?遇襲了嗎?」嬌美的聲音送來,一陣香風幽幽地傳來,那種輕微如風的清香,讓人心神一陣的搖曳,白衣的婠婠踩著蓮步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她身子輕飄飄地,一雙赤足猶如上好的凝脂白玉一般,潔白無暇,讓人心動不已,忍不住想要握在手中把玩一番,最是妙的是,她足下像是踏著一層雲彩,似是離地三寸,輕飄飄不著一絲的氣力,讓人以為是仙子一般。

傲雪搖搖頭,說道:「沒有遇襲,船似乎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一樣,古怪,古怪!」

他細細地從船舷邊上望去,只看到碧濤漫漫,海浪滾滾,千萬朵晶瑩雪白在海上凝結,然後回歸大海,消散無形,婠婠走到了傲雪身邊,歪著腦袋,也是嘀咕道:「我還以為我們被襲擊了!」

那船長對三人說道:「看來是遇上暗礁了,海上航行,遇上暗礁也是時有的事情,有些船更是被撞沉也有,也好我們的船夠結實,不過這條航路我們走了數十次,已經是探清楚了,若是有暗礁,以前已經是會發現才對,古怪,真是古怪!」

那船長也是覺得古怪,吆喝著船員工作,傲雪說道:「這大海何其神秘,有暗礁沒有發現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剛說完,從數十丈外的海上突然間丈余粗大的水柱從天而起,漫天水花落下,所有人都是吃驚地望著那道水柱,獨孤鳳更是臉色蒼白,說道:「那是什麼?怎會有這樣的古怪情況?」

那船長也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突然間一陣古怪的吼叫聲從海中傳來,那彷彿是號角的聲音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只看到數十丈外的海面上,水花翻滾,「嘩啦」一聲,十數丈的水花洶湧翻滾,一道碩大無比的尾鰭怕打著浪花,然後沒入了水中。

「那是什麼東西?」獨孤風尖聲問道,眾人只看到一句巨大的黑影浮出了水面,眾人方才看到那黑影的模樣,那是一條巨大的魚兒,除了傲雪,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樣巨大的魚兒,身長几乎有十丈大小,發出號角一般的吼叫聲,翻滾著海浪。

良久,那魚兒方才沒入了水中,吼聲慢慢地變弱,最後了無聲息。

「那是什麼魚?」婠婠握著傲雪的小手一陣僵硬,傲雪心中好笑,知道她心中害怕,不由得拍著她的小手,那船長滿頭大汗,此刻他方才說道:「乖乖的,這麼大的魚,比起那鯊魚也要大了不知道多少,老子行船十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魚!」

傲雪笑道:「這茫茫大洋何等廣博,有些古怪的生物也是不出奇!」他也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夠見到鯨魚,當真是驚訝萬分。

「世間竟然有這等異獸,造化當真是神奇!」婠婠讚嘆不已,復有奇思妙想,說道:「若是能夠馴服這等妙獸,這茫茫大洋之中,任你戰船無數,也是枉然!」

傲雪只感到一陣無語。

船兒推開波浪,海風吹拂而來,海上的日光暖洋洋曬來,讓人感到萬分的舒暢,傲雪三人再次出海,不由得有種恍如一夢的感覺,在高句麗呆了一個月,高句麗便是變得翻天覆地,傲雪不由得自嘲道:「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災星,走到哪裡都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的!」

可不是如此,他去過長安,然後李唐倒霉了,到過洛陽,然後洛陽也是熱鬧非常,然後到了高句麗,現在倒好了,高句麗亂成一鍋粥,他微微一笑,心中想到:「不過若真的是這樣也是無妨,反正是我的敵人!」

「那高句麗百姓也不是我中土百姓,何況那高句麗也不是什麼好鳥,亂了就亂了,百姓死了也就是死了!」傲雪心中想到,復又想到:「那傅采林滿口仁義,也不過是為了高句麗而已,如今被殺了,倒是一了百了,不過那個傅君瑜被我廢掉了武功,那天平壤城也是亂得可以,不知道有沒有逃得性命?」

那傅君瑜被傲雪廢掉武功,本來也是無妨,她身為傅采林的弟子,身份自然是尊貴,就是高句麗王室公主只怕也是比不上她的身份,不過那是傅采林在世時候的,傅采林死後,她武功盡喪,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兼且那日平壤城一片混亂,只怕是難以逃離,就算是逃得性命,只怕也是免不了顛沛流離,或是成為權貴玩物,可知道她傅采林弟子的身份會讓多少權貴趨之若鶩,想一嘗芳澤。

當然,傅君瑜的下場如何,傲雪並沒有心思知道,他也沒有心情理會高句麗的百姓如何,此刻的傲雪正是滿心的歡喜,胸臆間一陣喜悅如同浪潮一般,將他淹沒。

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容,有這幾乎天真的可愛,讓女孩兒不由得嬌笑起來,青蔥雪白的手指點在男人的額頭,嗔道:「你呀!」男人呵呵一笑,抱著婠婠軟綿綿。香噴噴的嬌軀,一雙大手在他的小腹上面撫摸著,感受著她細緻的肌膚,裡面正是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著。

「你有了孩子也不告訴我,還四處走來走去!」傲雪說道,撫摸著婠婠的小腹,像是撫摸著珍寶一般,婠婠雪白的嬌靨露出了薄薄的胭脂,一時間有如桃花爛漫,美艷非常,她嗔道:「人家也是剛剛知道的!」

傲雪吐了口氣,傻傻一笑,要做父親的男人大概都是這樣的吧,傲雪說道:「是我不對,你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也沒有發覺,是我該死!」他檢討著自己,向著婠婠說著一大堆的注意事項,他醫術一流,這些也是不在話下。

今晨婠婠覺得不舒服,傲雪本以為她不過是暈船而已,沒想到是有了身孕,算算日子,也有了一個月,也是去高句麗之前的事情,知道了這個喜訊的傲雪有種恢複到當年知道衛貞貞懷上了小玲瓏的時候的情形,滿心的喜悅,難以言語。

他抱著婠婠,兩人默默依偎,心中歡喜萬分,能夠共同孕育自己的後代,這本就是為人父母最為幸福快樂的事情,兩人都是滿臉的笑容,只是在喜悅之中,婠婠心中湧起了一陣淡淡的失落,她幽幽嘆道:「若是師尊還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定然是很高興的!」

婠婠眉頭微蹙,楚楚的嬌靨之上流露出了幾分的惆悵,傲雪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蛋,輕聲說道:「師尊自有吉人天相,他日我們定然是可以相會的,你也無謂擔心了,而且,太過焦慮可是對我們的孩子不好!」

婠婠嗔道:「胡說八道!」

傲雪笑嘻嘻地說道:「我可不是胡說不道,所謂母子連心,他是你我骨血,自然是知道母親憂慮,況且,你有了身孕,若是心情抑鬱,身子不好,他日我們的孩兒出世,自然是也是體虛!」

婠婠嗔道:「你總是有理!」傲雪只是嘿嘿一笑,握著她的粉拳,左手輕輕撫著她的光滑的腹部,哪裡絲毫沒有隆起的跡象,看到傲雪獃獃地望著自己的小腹,婠婠臉色一紅,心中甜蜜。

婠婠抓著傲雪的大手,輕聲說道:「人家也是想要心情愉快,奈何總是有些人不讓人安生!」說罷,幽幽嘆了口氣,眉宇間流露出了一絲的惶惶,傲雪看她神色,雖然知道她不過是做戲,但是心中疼惜,說道:「恩,還什麼人這麼大膽觸怒了我家的娘子?」

婠婠眼波流轉,裡面蕩漾著一泓的春水,眼波盪啊、盪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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