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望 第三八節 殺人正當時

三人出得楊公寶庫之時,正是月上中天時分,月色如同銀霜一般灑在三人的身上,傲雪抬頭望去,只看到月色下,單美仙一身白衣如雪,彷彿是凌波仙子一般,正是盈盈笑著,他心中不由得為之而悸動。

他微微一笑,便是看到美仙身邊的商秀珣,只看到她小麥色的膚色透著古銅色的光澤,渾身上下似乎有著動人的光澤,這兩個女子都是鍾靈神秀的女子,站在一起正是相得益彰。

「今晚的經歷正是神奇,有誰知道這裡下面就是讓天下人都為之而瘋狂的楊公寶庫呢?」商秀珣笑道,美仙嬌笑一聲,說道:「秀珣怎麼如此多愁善感?我還在想著如何將寶庫裡面的寶藏都搬走呢?」

商秀珣白了她一眼,說道:「哪裡需要搬走,只需要攻下長安,楊公寶庫自然就是屬於我們的了!」說罷,臉色微微一紅,看了眼一邊的傲雪,她也沒有把自己當作外人,「我們」這兩個字說得理直氣壯。

美仙若有所思,點點頭,說道:「也是,放在這裡,也沒有會知道,放著也讓日後有個照應!」她臉色倏然一變,說道:「有人跟著我們!」

也不需要美仙提醒,傲雪與商秀珣兩人都已經發現了有人跟蹤自己,三人對望了一眼,傲雪嘿嘿一笑,說道:「我倒是想要知道是什麼人竟然膽敢跟蹤我們!」

三人若無其事地往前走,穿過了躍馬橋,向著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走去。

當三人拐進了小巷子的時候,從一邊匆匆走出了八個漢子,這些漢子看到三人走進了小巷子之中,俱是對視了一眼,為首的漢子是一個帶著氈帽,腳下踏著木屐的男人,左邊臉上有道十字傷疤,「你們三人進去看看!」

那十字疤痕指著三個漢子說道,顯然此人便是這七人的首領。

三人便是走了進去,而另外四人在小巷之外戒備著,若是有什麼不對路的便是逃走。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三人還沒有回來,十字疤痕心中一驚,說道:「情況有變,英金回去稟告大人今夜的發現!」

他對著一個身材比他猶要矮小三分的男子說道,那男子長得獐頭鼠目,一雙小眼睛閃爍著猥褻的神色,他應了一聲,轉身便是離開。

只是剛剛轉過身,那矮子還沒有走出幾步,眼前便是一花,一陣銀光如同雷霆一般閃過,他感到雙臂一涼,一陣疼痛傳來,還沒有慘叫出來,他已經摔倒在地上,自己整個身體矮小了一大半。

那矮子口中說著不知道哪裡的鳥語,慘叫不已,他此刻雙手雙腿盡數被斬斷,鮮血在街上流了一地,而一道破空之聲傳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雙目睜得大大的,正是蔓延恐懼的望著眼前的出現的人影。

十字疤痕聽到矮子的慘叫聲,倏然轉身,正是看到那矮子倒在血泊之上,而矮子身前正是站著一個青袍男子,一身青袍,衣袍獵獵,他肩頭之上扛著一柄赤紅的大刀,刀鋒之上有著如同脈絡一般的血痕,那男子帶著嘲笑的微笑,正是望著刀疤臉。

明晃晃的目光如同刀鋒一般,十字疤痕感到自己渾身汗毛倒豎,自己彷彿是被毒蛇盯住了一半,那男子的聲音淡淡地傳來:「我想你們沒有機會離去了!」

十字疤痕咬咬牙,低喝一聲,剩下的三人登時向著那青袍男子撲去。

「呵呵,為首領爭取時間逃跑?」傲雪微微一笑,露出了一陣嘲笑。

他一步踏出,速度並不快,只是踏出了半丈的距離,正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距離撲向他的三人正是相同的距離,半空之中,那三人怪叫著,也不知道在鬼叫些什麼,兩處似寸長的尖刀,真是向著傲雪刺來。

傲雪皺了皺眉頭,手中的大刀微微一側,一刀斜劈而出,刀芒直卷而出,赤紅的刀芒如同匹練一般,從他長刀開始,半空之中形成了一個半徑半丈有餘的扇形。

空氣被刀芒破開,劇烈的破空之聲讓身在空中的三人臉色巨變,三人很詭異地扭動著身形,彷彿是蛇一般,身形竟然是貼著刀芒飛出。

傲雪心中奇怪,這等奇怪的招式確實是匪夷所思,「倒也是有些意思!」

手腕一抖,三人慘叫聲傳來,刀鋒之上自然激蕩出一陣刀芒,刀芒一卷,三人躲避不及,被攔腰斬斷,落在地上,鮮血流滿了一地,那三人滿嘴不知道什麼鳥語,慘叫著,不過傲雪也知道三人口中怕是不是什麼好話。

從開始到結束,不過是轉眼間的時間,三人已經被腰斬了,三人恐懼地望著眼前的男子,這男子強悍得不像是人一般,三人敗得也不冤,而那十字疤痕也是沒有走多遠,傲雪卻是沒有追上去。

「你們是什麼人?」傲雪刀劍抬起了其中一人的腦袋,那人抬起了頭,卻是一個女子,傲雪心中倒是意外,此女身材大類男子,也難怪傲雪看不出她女子的身份。

那女子一串不知所以的話,傲雪大搖其頭,而另外兩個也是女子,一樣不會漢語,傲雪心中想到:「也只有等美仙將那首領抓回來了!那人好像會漢語的摸樣!」

不多時候,商秀珣和美仙便是回來了,美仙手中提著一個漢子,正是那個十字疤痕,美仙身材曼妙,纖纖的小手竟然提著一個大漢,倒是十分詭異,她將十字疤痕摔在地上,那十字疤痕渾身軟倒在地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傲雪疑惑地望著美仙,美仙嘻嘻一笑,說道:「這臭男人見到美仙竟然一副色迷迷的摸樣,美仙只是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也好防止他逃跑了!」

傲雪微微一笑,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禁衛軍來了!」

這裡一番打鬥,加上長安如今禁衛軍巡邏嚴密,早已經驚動了禁衛軍,傲雪提起了那十字疤痕,美仙望了三個倒在血泊之中的三人,一抬手,一根軟劍從袖中伸出,給了四人一個了斷。

四人展開了輕功離去,不久,禁衛軍便是來到了,見到地上的屍體,俱是驚疑不定。

且不提這些禁衛軍看到地上的屍體,以為有汪洋大盜進入了長安城,傲雪四人很快就到了一處偏僻處,可憐那十字疤痕被摔在地上摔得個七葷八素,正是要破空大罵,一柄赤紅大刀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你是什麼人?」傲雪冷冷地問道,「為什麼跟著我們?」

那大漢眼睛一閉,一副大義凜然的摸樣,傲雪呵呵一笑,收起了長刀,一道指勁彈出,一顆紅色的小藥丸彈進了他的口中。

那大漢原本閉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如同銅陵一般,臉上青筋暴現,渾身被冷汗濕透了,想要大叫,卻是被傲雪一道指勁彈出,點中了他的芽穴,登時做聲不得。

美仙托著下巴,盈盈地坐在一邊,望著傲雪的臉龐,商秀珣撇了撇嘴,螓首扭到了一邊,不看那十字疤痕的醜態。

那十字疤痕痛暈過去,有醒過來,又痛暈過去,如此九次,那十字疤痕雙目渙散,整個人像是從海中撈起來一般,傲雪蹲在他身前,說道:「肯回到我的問題就點點頭,若是不想回答,我也不強迫你,你就這麼痛死算了!」

他淡淡地聲音,卻是讓那大漢雙目渙散,慌忙點頭。

傲雪微微一笑,說道:「早些如此,便是不用受那麼多的苦了!我的葯感覺不錯吧!」

方才那紅色的藥丸會給人帶來劇烈的疼痛,這紅色的藥丸有個很好玩的名字,喚作「痛到發瘋」,但是名字已經很是駭人,而藥效也是很駭人,這藥丸在半盞茶的時間內發作,會讓身體之中的真氣鼓盪,如同走火入魔一般,經脈之中的震蕩,其疼痛可想而知。

那大漢滿是恐懼,傲雪一道彈指,解開了他的穴道,他便是倒豆子一般全部到了出來,原來這個十字疤痕竟然是高麗中人,高麗使節如今正在長安,他們來的目的,一來是想謀求與李閥合作,而是查探楊公寶庫的位置。

當年高麗羅剎女回到了高麗,將在中原中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傅采林,這傅采林也不是蠢人,聽到傅君婥言及楊公寶庫名不副實,讓她大失所望,心中便是感到奇怪,這楊公寶庫乃是楊素為了造法而建造的,若是找傅君婥那般所言,豈不是沒有絲毫作用,他料定傅君婥到的並非是真的寶庫,真的楊公寶庫必是另有所在。

「真的寶庫必然是在假的不遠!」當日傅采林如此推斷,如此高麗的使節便是暗自留心,查探寶庫所在。

今夜傲雪三人出現得頗為蹊蹺,正巧被十字疤痕看到,他覺得有些奇怪,在聯想這便是假寶庫所在,便是聯想到三人或者到過了楊公寶庫之中,便是打算跟蹤三人,另外也派人通知了上級,這十字疤痕武功也不錯,在使節團之中也是算得上名號,打算將三人擒下。

傲雪聽罷,微微沉吟,美仙說道:「既然高麗人知道了我們,我們不若解決掉他們吧!」

商秀珣聽罷美仙淡淡的話語,心中一驚,復又想到:「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傲雪點點頭,望著十字疤痕一笑,他猛然一驚,便是感到喉間一涼,最後的影像停格在赤紅的刀上。

……

……

月色如霜,照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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