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魔 第三七節 行赴嶺南

花翎兒拉了拉庚哥乎兒的手,臉色鐵青的庚哥乎兒吸了口氣,方才平靜下來,他抱拳說道:「傲兄,庚哥乎兒奉家師之命,特來與閣下商討要事!」

他目光有些閃爍,顯然是心中不忿,傲雪微微一笑,說道:「如此,就請進去入座!」

「曲傲要挑戰畢玄!」宋師道訝道,沒想到庚哥乎兒此次到來就拋出了這個讓人驚訝的消息,庚哥乎兒點點頭,傲然說道:「正是,家師當年惜敗於畢玄,如今正是欲雪當日之恥!」

他神色傲然,好像曲傲已經取勝了一般,宋師道微微沉吟,看了傲雪一眼,看到傲雪的神色並沒有改變,顯然是早已經預料到這樣的情形,曲傲當年為畢玄大敗,更是在心靈之處留下了難以癒合的創傷,致使當年縱橫草原的鐵勒飛鷹武功不進反退,如今畢玄修為不知道比起當年精進多少,但是曲傲的狀態顯然是讓人擔心。

宋師道臉的神色顯然是為花翎兒捕捉到了,花翎兒冷哼一聲,說道:「師傅的武功自不用你擔心,到時候,你們只要看清楚我師父是如何大敗畢玄的就可以了!」

此次庚哥乎兒師兄妹送到曲傲的指使,來此是為邀請傲雪到草原一趟,一來觀看曲傲與畢玄的大戰,而另一方面是有要事商量,至於是什麼要事,兩人並不知道,「我們只是將師傅的話帶到而已,到時候,你們自然是知道的!」

兩人離開之後,傲雪與宋師道微微沉吟,宋師道說道:「你說曲傲口中的要事是什麼?」

「既然曲傲挑戰畢玄,想必就是希望能夠打敗畢玄,就算是不能夠打敗畢玄,只要逼得畢玄狼狽無比,到時候,他曲傲的聲威也是自然大振,鐵勒的士氣也是因此而大漲,突厥人就算是有畢玄坐鎮,也並非是不敗的!」傲雪說道。

宋師道點點頭,說道:「如此,到時候,曲傲與畢玄一戰後,曲傲再要我們出戰,到時候,畢玄就是三頭六臂,也是要敗!」

傲雪微微一笑,並不說話,他有自信,就算是他與畢玄公平一戰,也未必會輸,「畢玄所說坐鎮的東突厥聲勢赫赫,鐵勒人也是在此之下,早已經有所不滿,與曲傲一戰不但是解決宿願,也是有削弱突厥人的精深支柱!」

宋師道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有人找畢玄的麻煩,那是最好不過的,突厥人對我中原早已經是虎視眈眈,時常南下劫掠錢帛子女,師道早有心北上殺突厥人的心思了,如今你我正好看看這一戰,想必對你我武道修為有所裨益!」

武道修行千難萬難,最是究竟悟性,但是越是高深,越是艱難,能夠見到高手對戰,對武道修行的裨益不知道幾許,也難怪宋師道如此的重視。

傲雪也是哈哈一笑,說道:「師道想必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只是師道兄身邊就是有個大寶藏,何必要捨近求遠?」

宋師道微微一愣,不由得苦笑開來:「你有所不知,雖然家父,家父武功高強,但是師道與家父相比無疑是螢火之光相比之皓皓日月,師道也曾經想過挑戰家父,奈何……」

他嘆息一聲,傲雪也是默然,雖然有一個赫赫聲名的父親,聽起來很是威風,但是在宋師道這等心高氣傲之人眼中,這無疑是一種強大的壓力,江湖中人提到宋師道多是知道這是天刀宋缺的公子,這不得不說宋師道是活在自己父親的陰影下。

「磨刀堂前磨刀石,上面刻的名字莫不是天下赫赫的豪傑梟雄,只是在家父天刀之下至今還難有或者離去的人!」以這一句話作為結點,宋師道其中包含著恐懼還有告誡。

又是數日時光冉冉而過,寧靜而平靜的日子讓人感到骨頭也是懶散了幾分,傲雪每天都是帶著小玲瓏到處遊玩,說起來,揚州也算是他的地盤,但是他並沒有遊覽過全部,這一次,正是補上了。

之後,傲雪攜著貞貞,帶上了小玲瓏,與宋師道一同南下嶺南,宋師道看到傲雪等人的情形,心中不由得苦笑不已,這是外出郊遊還是其他的?

他們走的是水路,沿長江出海,過東海至南海,在嶺南宋家的碼頭之上靠岸,走起來頗為快捷。船是魯妙子設計的艨艟巨艦,艨艟之上有火炮,于海戰之上頗為犀利,尋常武器難以企及。

艨艟的速度平氣平常的船隻快了不少,靈活非常,顯然是有特殊的設計,但是傲雪並不懂這些,倒是宋師道對此感到興趣無比,嶺南宋家于海運至上很是重視,因此,造船之上,也是很有經驗,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如今看到這首艨艟,也是讚嘆不已,當知道這是魯妙子所設計的,不由得不感嘆,「天下第一巧匠真是名不虛傳!」

艨艟出得長江,感覺豁然開朗,茫茫天地之間,天是藍的,海也是藍的,海風吹來,陣陣的舒爽,陸地慢慢地遠去,前方是一望無盡的海水,海天相接,儘是蒼茫的藍。

小玲瓏顯然是很興奮,格格地歡笑不已,看到海鷗低翔,還伸出小手要捉摸海鷗。

倒是貞貞很不好受,臉色發白,她倒是暈船了,好在傲雪的醫術精湛,金針刺下,便是在船艇之中睡著了。

「這麼廣闊的大海,便是人的心胸也覺得廣闊了不少!」宋師道哈哈一笑,迎著海風,吹到這他衣袍獵獵,顯得卓爾不凡。

貞貞披了一件大衣,也是走到了船頭,她臉上帶著一抹的紅暈,雖是有些蒼白,卻是顯得更加的動人,她顯然也是被如此壯闊的場面所感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船橫過東海,直向南海,中途,傲雪他們遇上了颱風,這個時節,正是颱風來臨的時節。

眾人再次看到了造化的神奇與偉大,天地之間茫茫一片,黑色的蒼穹,寒風呼嘯,伴隨著陣陣大雨,斜斜地撞擊在甲板之上,海浪一重接著一重打在船身之上,發出嘎嘎的嘈雜聲。

船搖搖晃晃,身在船艇之中的眾人都感到一陣的頭暈腦脹,傲雪給小玲瓏輸入了一道的真氣,小玲瓏紅撲撲的小臉,正是熟睡,而貞貞靠在傲雪的懷中,小手緊緊地抓著傲雪的衣襟,這個時候,有個懷抱依靠,真的是很好。

兩天後,颱風過去,天朗氣清,湛湛蒼穹如洗,這樣的天氣,讓人感到一陣舒爽。

船靠在碼頭邊上,傲雪等人終於踏足了嶺南的土地。

「終於再次來到這裡了!」傲雪腳踏著嶺南的土地,時間隔了千年,這熟悉的土地顯得無比的陌生,熟悉的事物豈會是他所能夠見到的,他生於南方,也是在這裡活了二十多年,沒想到後來遇上只有在科幻小說中才看到的事情,當真是人生如戲。

夢醒時分有的只有唏噓。

「覺得這裡如何?」宋師道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他並沒有看出傲雪的感情變化,帶著莫名的情愫,傲雪淡淡地說道:「這是一片很溫暖的土地!」

宋師道微微詫異,正是要說話,迎面而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向著眾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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