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魔 第三三節 甚囂塵上(2)

宋師道目光複雜地望著傲雪,有驚訝,有奇怪,而更多的卻是莫名的神色,良久,宋師道才說道:「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你小子真是讓人驚訝啊!」

傲雪哈哈一笑,說道:「挑戰強者不是最好的修鍊方式么?」

宋師道搖搖頭,說道:「本來我爹爹已經在磨刀堂內的磨刀石上,就算是你不去找我爹爹,我爹爹也是會找上你的!」他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的憐憫,讓傲雪很不爽,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我被宋缺那老傢伙砍掉的情形!」

「如此,就不用宋閥主多等了,我自己找上門去,豈不是更好?」傲雪說道,目光之中多了一絲的傲氣。

宋師道搖搖頭,說道:「被我爹爹刻在磨刀石上的名字都是被我爹爹看重的,但是進入磨刀堂內的人都沒有能夠走出來的!」

言下之意是很不看好傲雪,難怪眼神如此的奇怪,傲雪聳聳肩膀,說道:「多謝師道關心了,不過我還沒有活夠,人生如此美好,有太多沒有享受過了,我怎麼能夠短命呢?師道就放下一百個心吧!」

宋師道也只能夠隨他了,他苦笑道:「所謂好人不償命,我看你也不像是好人,也只能夠祝你好運了!」

傲雪哈哈一笑,舉杯與他輕觸,說道:「承你貴言了!」

兩人對酌起來,說起來,兩人見面並不多,沒想到竟然是成了好朋友,兩人酒酣之際,不由得想起了這個問題,宋師道說道:「說起來,奇怪,我們怎會一見如故呢?」

「這就是英雄所見略同了!」傲雪哈哈笑道。

「我看是我所交非人啊!」宋師道聳了聳肩膀,「不過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祝玉妍的徒弟啊,本來以為你就算是魔門中人,也可能是花間、邪極之流的弟子,沒想到竟然是陰後的徒弟!」

他目光望向傲雪,臉上有疑惑神色,說道:「你的武功現在想來確實是魔門一脈,但是卻有所不同!」

傲雪說道:「我武功是源於天魔策,並非是隨師尊修習的!你認不出也不出奇!」

「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宋師道問道。

傲雪也不隱瞞,說道:「當然是一統聖門了,現在邪王石之軒人格分裂,可不是當年在四大聖僧面前全身而退的石之軒,而且更是在靜念禪院一役中負創,沒有幾年時間休要恢複,而且梵青慧那個老尼姑也是受傷了,而且還是重傷,師妃暄那個小妞出道沒有多久,經驗也不怎麼樣,現在正是一統聖門的時候!」

很少見到傲雪有如此激動的時候,宋師道心中想到,像是第一次認識傲雪一般,說道:「很少見到你如此激動的樣子!」

傲雪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沒想到我會這個樣子!」宋師道不由得一陣驚愕,方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被耍了,傲雪正色道:「其實這確實我的打算,聖門被壓制了很久了,久到聖門中人都將一統聖門當作了自己的畢生目標,我師尊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

他微微嘆息,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師尊為了這個目標做了這麼多的犧牲是否值得,但是她確實是將這個執念當成了自己一生的目標,為之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親人骨肉,一如……美仙。

這個可憐的女子最大的悲哀或者是生在魔門,有一個為了魔門可以犧牲一切的母親吧。

說不清楚是不是錯了,誰人都有權利決定自己的行為,外人也不能用自己的標準評價旁人,傲雪也是如此,他對於祝玉妍的做法沒有什麼意見,只是有些惋惜而已,而更多的是對祝玉妍的執念的驚訝與恐懼。

這是一股可以毀滅別人的執念,當然也會毀滅自己。

……

「在想與我爹爹一戰么?」宋師道的聲音將傲雪的思緒拉了回來,傲雪洒然一下,也不辯駁,吁了口氣,說道:「師道可有要事?」

宋師道微微笑道:「是去嶺南么?」傲雪點點頭,宋師道笑道:「此次我正是接到爹爹的書信!」他不由得苦笑起來,「爹爹在心中要我滾我嶺南去!」

傲雪一愣,不由得大笑起來,說道:「莫非是你小子太痴情,讓宋閥主也看不下?」

宋師道苦笑,傲雪便是知道正是如此,他說道:「爹爹一生都在堅持漢人正統,排斥外族,嘗言:若非是楊堅勢大,嶺南一地無力對抗,爹爹定然是要不會讓中原大好河山落入楊家手中!」

楊堅身上有著胡人血統,自是不被宋缺認可,這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宋師道說道:「倒是你要小心,我爹爹對於魔門中人的印象並不好,你要小心一些!」

傲雪有些怪異的感覺,竟然有人要自己小心他老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傲雪嘆了口氣說道:「師道不需要擔心,就算是此次比刀,我輸了也不要緊,宋閥主也不會對我如何,就算我是聖門中人也是一樣!」

宋師道挑了挑眉頭,很顯然是對傲雪的答案很感興趣,便是聽到傲雪說了下去「你我兩家的合作很深,想必師道也是知道你我兩家于海外貿易之上的合作,利潤何等的豐厚,而且我精武會麾下的網路也對你們宋家又很重要的作用,如此的利益合作,想必閥主也是知道輕重的!」

一切都是因為利益,宋缺是雄才大略的梟雄,自然是分得清楚其中關鍵,而且憑著傲雪現在擁有的勢力,想必宋缺也是考慮清楚了的,因此傲雪絲毫沒有擔心的必要。

此次嶺南之旅是兩方合作的談判,還有他挑戰刀道致境的關卡。

宋師道也是明白傲雪的意思,微微點頭,兩人不再談論這些事情,宋師道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與傲雪交流了一番,當然也挺傲雪交代了洛陽發生的事情,對於慕容席的遭遇,兩人都是分外的唏噓,兩人心中痛有種預感,慕容席並不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或者說他是那種執念成魔的男人,他一定會回來的。

這是很微妙的感覺,兩人都是從對方眼中看出這一點,不由得相視一笑。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子夜時分,玲瓏已經醒了過來,正是撒著嬌,小玲瓏現在很黏傲雪,大概是女兒總是貼近父親的緣故吧,看得宋師道分外的有趣,心中也是嘀咕不已。

兩人走在街道上,很引人注目,難得來到揚州,而且身邊更有地頭蟲,宋師道就是要遊覽一番,華燈閃爍,江邊正是絲竹之聲悠悠揚揚,街上行人摸肩擦腫,好不熱鬧。

「這樣的繁榮精緻,當真是少見啊!」宋師道不由得感嘆道,「你身邊真是有能人啊,竟然能夠將揚州打理成這樣的繁榮啊!」

傲雪說道:「怎麼不說是我的功勞?」

宋師道沒好氣地說道:「怎麼說我也知道你的底細,你小子年多沒有呆在揚州了,怎麼會是你的功勞?」

傲雪嘻嘻一笑,說道:「若不是我慧眼識英才,怎麼會有英才的發揮?」

宋師道一陣無言,傲雪說道:「師道是否發現?」

「有人跟蹤?」宋師道點點頭,傲雪說道:「難得有人跟蹤我們,而且還是一個少有的高手,大爺我有些手癢了!」

宋師道看到他目光之中一陣寒芒,心中自是知道他的想法,同時也暗自心驚,他也是隱隱感到不妥,可見來人的武功之高,傲雪說道:「有沒有興趣?」

宋師道嘻嘻一笑,兩人目光之中一觸,不著痕迹地向著人少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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