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魔 第一三節 群魔亂舞(2)

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說道:「大和尚,你著相了,竟然為了一些臭皮囊動了殺念,你們佛家不是慈悲為懷,愛惜飛蛾紗罩燈么?你這些年念的經書都是白念了不成?」

這一番話如同鐵鎚一般敲打在了空和尚的心頭,讓他冷汗凜然,看到滿地鮮血,還有猶在呻吟的眾僧,了空和尚方卻是忍不住動了殺機,他苦修禪法多年,本以為早已經看破紅塵,此刻看到僧侶被屠,卻是沒想到佛心染塵。

那青袍怪客哈哈大笑,那聲音雖是不高,卻是帶著無比蠱惑,他說道:「了空和尚,你苦修多年的佛心哪裡去了,莫不是破了閉口禪連佛心也破去了?」

說著,手上也是並不落下,手中的竹簫凌厲無比,劍氣一挑,正是斜斜地直取了空和尚咽喉,了空和尚滿頭大汗,雙掌拍出,只是心情激動之下,看看將那劍氣擊潰。

而此時那青袍怪人已然欺身搶進,手中一道寒芒射出,卻是手中竹簫化作了一道暗器脫手飛出,正是射向了空和尚的咽喉。

了空和尚堪堪躲開,那竹簫宛若流星趕月一般,只聽到一陣破空之聲,最是竟是沒入了場中文殊菩薩的佛像之中,正中佛像的胯下。

眾人不由得一呆,那辟守玄已經哈哈笑起來,說道:「沒想到連菩薩也耐不住寂寞了,想進宮不成?」

了空和尚也是不由得呆住了,倏然間,心中一股警兆生出,腦後一陣寒意襲來。

了空和尚一掌拍出,卻是沒有想像中的勁氣相交的聲音,胸膛一痛,只感到一陣詭異的勁氣竄進來,讓他經脈彷彿被撕裂一般,「啊!」怒吼一聲,一掌擊出,正是擊向那青袍怪人的胸膛,那人左手擊出,手上的和氏璧被他一道柔勁拋上了半空。

兩指一併,一刀劍氣直取了空和尚的咽喉,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只是若是中了,怕死了空也是「香消玉殞」了吧。

迫開了了空,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疾身後退,身子連點,了空和尚強提真氣,此刻遭到反噬,更是加上方才受到的古怪勁氣搗亂,了空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短短時間,便是將了空和尚重傷,這青袍怪人可怕可見一斑。

……

眾人無暇感嘆,此時和氏璧被拋向了半空,聞采婷嬌叱一聲,喝道:「辟師弟,助我一臂之力!」

她手中金劍倏然寒芒爆現,一劍將攻來的不貪和尚逼推,身子凌空便是向著半空之中的和氏璧抓去。

「妖婦,休想要得逞!」不痴和尚怒喝一聲,當頭一禪杖劈下來,呼嘯的破空之聲凜然傳來,聞采婷冷哼一聲,並未理會,眼見就是葯得逞,倏然間斜斜地伸出了一隻白嫩的小手,那小手在那禪杖之上一撐,一陣笑聲帶著無限的誘惑傳來,「大和尚,你們的佛祖便是這樣讓你們欺負女流之輩的么?」

白清兒臉上帶著媚笑,低叱一聲,白嫩的小手輕輕舉起,勁氣一吐,一陣陰柔的勁氣傳來,叱道:「大和尚,給我下去!」

「妖女!」不痴和尚目眥盡裂,怒聲喝道,只是身子卻是已呈下墮之勢,那邊辟守玄也是大喝一聲,真氣猛提,一聲怒喝,長劍陡然間斬出,只聽到一陣悅耳的劍鳴,宛若晨鐘暮鼓一般,周遭的兩個和尚首當其衝,只感到腦海一陣仙樂傳來,只感到「轟!」的一聲,身子不由得一僵。

「禿奴,還不受死!」辟守玄怒喝一聲,劍光陡然間如同赤陽一般,發出無比熾熱的勁氣,周遭的空氣也彷彿被蒸騰了一般。

長劍斬出,兩丈余的三刀劍光沛然出現,半空之中化而為一,重重地斬下。

「蓬!」一陣火星激蕩,勁氣如同龍捲風一般,直衝雲霄之上,尖銳的爆破聲讓人耳中發麻。

「噗!」兩個和尚登時吐了口鮮血,這股勁氣遠遠超出了兩人的想像,經過方才的激斗,兩人自是知道眼前的魔頭並沒有這般的厲害,而……「桀桀!看來是大出血啊,竟然自損元氣的招式,不過這一招當真是了得,果然是損人不利己啊!」那青袍怪客喃喃說道,卻是讓場中眾人皆是聽到。

辟守玄這一招過後,臉色發白,整個人幾乎虛脫,陰聲說道:「閣下真是了得,不過我們宗主應該也是到了,到時候,便是要領教一番閣下的武功!」

那青袍怪客哈哈大笑,說道:「只怕你沒有命等到那個時候了!」

說罷,他早已經啟動,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欺身搶進,右手五指成爪,正是直取辟守玄的咽喉,辟守玄駭得心魂俱喪,一柄長劍在身前使得密不透風,而白清兒早已經注意到那青袍怪人的行動,早已經撲向了他。

而此時,聞采婷一揚手,將那和氏璧奪到了懷中,甫一入懷,便是感到一陣凜然的寒意傳來,聞采婷不由得低呼一聲,慌忙撤去自身的真氣,身子輕輕地落下。

甫一落地,一陣警兆忽生,一身男裝的師妃暄已然殺到,長劍一挑,一連刺出了一十三劍,每一劍皆是刺向聞采婷的要害之處,聞采婷被迫得狼狽不已,加上不痴和尚隨後趕到,正是一禪杖當頭劈下。

聞采婷半轉過身子,長劍隨人,正是一劍將劈來的禪杖挑飛,只是此時師妃暄長劍已然一抖,正是將聞采婷手中的和氏璧挑飛,聞采婷心中一驚,一道劍氣已然斬來。

聞采婷怒叱一聲,長劍也不回防,卻是直取師妃暄的臉龐。

師妃暄左手倏然探出,兩根青蔥一般的手指將那長劍夾住了,青蔥手指白嫩修長,上面一層盈盈白光,卻是真氣外放的緣故,一聲輕叱,手指曲起一彈,便是將聞采婷手中金劍彈飛。

色空劍宛若龍蛇,破開了聞采婷的護身真氣,聞采婷胸腔門戶大開,師妃暄正是一劍斜斜地斬出,在她胸前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飛出,聞采婷一聲厲喝,「慈航靜摘的婊子,我聞采婷不殺你誓不為人!」

臉頰之上也是有著一道傷口,女人的容貌何其的重要,聞采婷雖是魔門長老,但更是一個女人,此時身上臉上留有瑕疵,讓她如何不怒?她反手將自己身上的血止住了,身子極速地後退,不過轉眼間一是退後了丈余。

師妃暄輕叱一聲,腳下連點,也不顧聞采婷,色空劍一挑,便是要將和氏璧取下來,冷不防,一道劍氣將她色空劍挑開,卻是慕容席陰著臉望著師妃暄,他冷冷地說道:「慈航靜齋的女人,你的對手是我!」

說罷,已經欺身撲了上去,手中長劍,或是蒼龍翻江,或是長蛇舞空,或剛猛如猛虎下山,或陰柔如冷雨蕭蕭,劍走龍蛇,龍飛蛇走,只看到漫漫劍光將師妃暄整個身子籠罩在一起,劍氣縱橫交織成一道劍網,地上的石板被劍氣盡數斬碎,石屑紛飛。

長劍如同臂膀一般,靈活非常,他於草原之後,修為大進,苦思良久,便是將自己所學回想了一遍,他師承的是稷下劍聖之徒,學的是取勝殺敵之術,更兼在草原之上大開殺戒,與畢玄大戰,眼界大開,見識也是見長,於是苦心孤詣,終是悟出了自己劍法一十三劍,取名為斬將,以自己手中神兵之名名之,有斬將殺敵之意。

一聲長笑,聲如春雷,直震得長空雲散,手中斬將在真氣灌注之下陡然間亮出了沛然神光,嗤嗤劍氣縱橫,宛如鬼神皆驚。

斬將一十三招從他手中連綿不絕地使出來,只看到一簇光團舞動,劍氣籠罩著方圓三丈之內,師妃暄心中暗暗驚異,此人的劍法可謂是出神入化,這暴風驟雨的攻擊之下,長劍之上傳來的陣陣勁氣,讓她也是手中發麻,她色空劍使得密不透風,在身前划出了重重劍網,將周身護得密不透風。

「他如此攻擊,必不長久,我只要謹守門戶,待到他氣勢衰竭,我便是可以一舉反擊,將他擊敗!」師妃暄說道,師妃暄想到,慕容席也是想到,當下長劍一抖,一陣劍光登時顯出。

而那和氏璧早已經被那青袍男子奪得,他拿著和氏璧,將四大金剛擊退,身子如同鬼魅一般,便是要離去,他哈哈長笑,說道:「藏頭露尾這麼久了,這便是你們慈航靜齋的風格不成?」

「小子好大的口氣,看來你也是邪魔外道之流!」隨著青袍怪客的聲音,一旁正是射出了一道影子,一刀劍光正是向著他腰間斬來,狠辣非常,無比刁鑽。

青袍怪客哈哈一笑,「終於出來了么?」此時眾人方才看到那人影原來是一個美貌道姑,看起來不過是三十多歲的樣子,手中一柄古樸長劍,正是一劍斬向了那青袍人。

他一拳轟出,正是轟在劍氣薄弱之處,將那劍氣擊潰,身子如同一葉鴻毛一般飄然後退,「邪魔外道,莫不是你們慈航靜齋來定的不成?這和氏璧莫不是你們慈航靜齋之物不成?」

他厲聲喝道,那美貌道姑叱道:「邪魔外道,還要狡辯不成?」說罷,便是撲了上去,口中叱道:「還不快將和氏璧交出來!」

「哈哈哈,梵青慧,你來了這麼久,卻是眼睜睜地望著這些和尚血濺當場而不出手,這便是你們正道所為?」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如同在眾人的耳邊響起一般,眾人只感到這個聲音無比的悅耳,讓人未見其人,只聞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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