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魔 第十節 道魔相會(3)

文殊佛像之下,本是佛家清靜之地,如今卻是一番劇烈地打鬥,也不知道會不會染血。

一聲嬌叱,傅君婥腳尖輕點,身子宛若翩翩蝴蝶一般,飄逸非常,緊跟著傅君瑜。

「女施主,請留步,若是在冥頑不靈,莫要怪貧僧無禮了!」不貪和尚說道,「滾開!」傅君婥嬌喝道,長劍直刺,劍刃之上激蕩出一陣凜冽劍氣,直向著不貪和尚攻去。

不貪和尚一聲佛號,卻是雙袖一拂,一陣勁氣卷出,將劍氣抵消無形,腳下如同閑庭拾步一般,跨著玄妙的步法,正是攔住了要追上傅君瑜的傅君婥。

「既然你不滾開,那你就死在這裡吧!」傅君婥怒聲叱道,長劍一抖,陣陣劍氣森寒,劍刃之上寒光映著凜凜月色泛著讓人心悸的寒芒,身子斜斜飛出,長劍正是斬向不貪和尚的頭顱。

不貪和尚低聲「罪過罪過!」左手把玩著一串佛珠,右手一翻,卻是一雙肉掌接下了傅君婥這一劍。

「蓬!」勁氣狂吹,殺氣凜然,傅君婥一聲嬌叱,借力飛起,她本是忌諱這裡是沙門之地,而且這裡的和尚武功不凡,若是這裡殺人只怕是惹惱了這些和尚,自己與師妹難以脫身,只是如今她心中惱怒,這一夜十分憋氣,讓她心中殺意叢生。

凜然殺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一柄長劍雪亮的劍刃泛著讓人心悸的寒芒。

此番她正是明文江湖的羅剎女的模樣。

「女施主身上的殺孽太多!」不貪和尚嘆了口氣,皺了皺眉頭。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這個和尚何干?」她叱道,一劍斜斜地斬向不貪和尚的腰腹,不貪和尚右掌輕拍,正是拍向鋒刃的薄弱處,這份眼裡端的是了得,右手一吐勁氣,震開了長劍,右腿橫掃。

傅君婥一躍而起,身子在半空之中倒了過來,長劍直刺而下,直取不貪和尚的眼睛。

「蓬!」不貪和尚右腳一跺,地上登時被他踩碎了,右腿一挑,一塊塊的石塊被挑飛而起,正是擊向傅君婥。

傅君婥心中暗自驚訝,「好厲害的老和尚,這還只是護法金剛便是這等功力,那麼方丈呢?」她不由得想起了先前了空彈出的佛珠,當真是禪功了得,她嬌叱一聲,長劍一連斬出數劍,當下但見萬千劍影,宛若落英繽紛,將那石塊一一挑飛。

此時不貪和尚已然一拳轟出,那一拳似緩實快,勁道內含,卻是似乎有著直卷空間的力量,迫得傅君婥呼吸也有些困難。

傅君婥銀牙暗咬,美目餘光之中看到傅君瑜此時卻是與跋鋒寒連戰三個和尚,那三個和尚身為沙門護法金剛,而且更是師兄弟,不知道一同配合了多長的時間,彼此默契非常,三人聯手,讓傅君婥與跋鋒寒苦戰連連,若非是三人皆是佛門中人,皆是留手,兩人出手狠辣非常,非死即傷,如何能夠抵擋下去?

看到自己的師妹陷於苦戰,傅君婥也是暗自焦急,他們師姐妹共有三人,三人皆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若不是傅采林收養,收為徒弟,傳授一身本領,只怕她們如今已經如同其他苦命的女子一般,這個時世,如她們一樣的身世多是淪落風塵,或是成為權貴豪閥的玩物,這也是好的了,更慘的便是成了千人騎的勾欄女子。

相同的身世,讓她們情意深厚,如今看到傅君瑜處於下風,傅君婥一咬牙,迎著不貪和尚這一拳,卻是不閃不躲,長劍刺出,人隨劍走,長劍之上劍氣凝聚,真氣灌注,卻是凝於劍尖一點。

「蓬!」

劍拳相交,只聽到一陣脆如鳴玉一般的聲響,隱隱有著金石之聲傳來。

不貪和尚悶哼一聲,傅君婥那一劍勁氣凝聚,卻是以點破面,真氣貫於一點,不貪和尚的拳勁登時被這一劍穿透,長劍如同白虹貫日一般,直將不貪和尚的護身真氣破開。

不貪和尚吃了一驚,沒想到傅君婥竟然破了他這一拳。

長劍直取胸口,眼見便是要當胸穿過,不貪和尚卻是絲毫不亂,左手拂起,卻是一股綿柔之力,將那長劍引開。

傅君婥只感到長劍刺進了一團棉花一般,心中吃驚,她也是心中記掛著傅君瑜,當下一劍一抖,一掃不貪和尚的咽喉,迫開了不貪和尚,身子一躍,便是撲向了傅君瑜兩人。

而跋鋒寒兩人被三個護法金剛圍攻,隨時無恙,卻是漸感吃力。跋鋒寒本是受傷,先前被白清兒一掌擊傷,白清兒雪白如同凝脂一般的小手秀美非常,如同一間藝術品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中把玩,可是若是那小手拍在身上……

跋鋒寒傷勢慢慢地因為體力的消耗而變重,如此他的公里也是大打折扣,斬玄劍也是有些凝滯,這樣傅君瑜也是吃了許多,奕劍術雖是精妙,卻是漸感吃力。

此時傅君婥趕到了。

……

「了空禿奴!」一聲怒喝,邊不負怒聲喝道,他身子如同鬼魅一般向後退去,只是破空之聲不斷地傳來,一條條的禪棍向著他身上招呼而來,他手中鐵環連揮,將那些禪棍一一擊開。

「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吐在自己的黑衣之上。

只是不容他喘息,金剛伏魔大陣中,僧兵已經向著他攻來,那些禪棍雖是並不致命,可是挨得多了,也是傷重,他武功比起這些僧兵高上了不知道多少,可是這些僧兵卻是憑著結陣,讓自己練成了一個整體,讓邊不負吃足了苦頭,同時心中暗自驚訝。

白清兒衣袂飄飄,腳下踏著清風一般,俊逸非凡,一雙雪白的小手雪白如凝脂一般,卻是連連將周圍擊來的禪棍拍開,她嬌叱一聲,一聲嬌笑,登時如同九天仙樂一般,讓旁人只感到一陣蝕骨的快感,眼前更是一陣幻覺叢生。

舉手投足間有著讓人瘋狂的美態,讓人幾乎要匍匐在地上。

為她媚功所惑,這金剛伏魔大陣也是為之而一滯,卻是有了破綻,沒想到這牛皮糖一般的陣法,竟然是這樣打開了缺口,邊不負桀桀怪笑,從懷中取出了一顆黑色的丹藥,吞進了腹中。

「了空禿奴,他日我邊不負定然要割掉你的狗頭!」他怒聲說道,方才他吃了了空和尚的虧,讓他受了傷,此刻卻是含恨說道,他腳下不慢,趁著大陣有了破綻的時候,向著一旁掠去。

一步幾乎兩丈,比起原先更是強上了不少。

手中鐵環飛出,將附近的和尚擊飛。

「好厲害的媚功!陰癸派果然是厲害非常!」了空和尚嘆道,心中對於陰癸派卻是頗為憂慮,這樣的弟子卻是足以顛倒眾生,「咄!痴兒還不醒來?」聲音低沉,如同獅吼一般,卻是佛家醍醐灌頂,獅子吼一般的功法,一陣低沉的梵音從他口中誦出,宛若晨鐘暮鼓一般,雖是白清兒巧笑倩兮,媚功蝕骨,卻是不足以抵擋這陣陣佛門梵音。

那被迷惑的僧兵赫然醒悟過來,慌忙結陣想要攔住邊不負,若是讓他逃走了,只怕和氏璧便是落在魔門手中。

邊不負腳下輕功催運到了極致,眼見就是要突圍了。

了空和尚心中一驚,忙追上去,想要攔住邊不負。

「師侄,攔住了空禿奴!」邊不負怒聲吼道,白清兒輕輕一笑,手中一道寒芒飛射而出,正是一柄匕首,射向了空。

被這麼一阻,了空只能夠嘆了口氣,將那匕首擊飛,眼睜睜地望著邊不負躍出了大陣。

一陣簫音傳來,沙沙宛若是潮浪一般,讓眾人為之而一愣。

那簫音綿綿絮絮,宛若是海浪拍打著礁石一般,眾人只感到一陣海浪拍打而來,心中一驚,慌忙用手擋住臉面,方才發現竟是幻覺,那簫音漸轉高昂,驚濤駭浪,陣陣黑色的狂瀾捲來,萬丈巨浪將眾人淹沒。

「啊!」一聲大叫,讓眾人回過神來,卻是邊不負一聲驚呼。

那簫音戛然而止。

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變故再生。

他為方才簫音所惑,身子不由得一頓,便是這麼一阻礙,卻是讓他再也走不了。

「鏘!」劍氣縱橫,漫天劍影將邊不負籠罩住,劍氣將他周身要害鎖定。

一個白影飛身欺近,雪亮劍光暴現,映得場中宛若白晝一般,一聲冷叱,長劍斬下,宛若長河一般直取他胸口,邊不負怒喝一聲,「鼠輩爾敢!」

真氣猛然提起,運轉了極致,那凜然劍氣讓他毛孔也是豎了起來,怒喝之中他看到了眼前襲擊他的是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白衣如雪,瀟洒俊逸,配合著飄飄白衣,說不出的風采俊逸。

是個女人!

只是他的眼光何其的狠辣,一眼便是看穿了此人是個西貝貨,而更讓他惱怒地卻是……「慈航靜齋的婊子……」他一聲怒喝,兩人硬生生地對上了一招。

倒身飛出,邊不負咳出了一口鮮血,身後卻是一聲冷叱,「狗口張不成象牙,今日我便是替天行道!」一個白影依然追上。

來人正是身穿男裝的師妃媗,或者叫做……秦川。

「好厲害!」邊不負心中驚駭,慈航靜齋竟然出了這般了得的傳人,怕只是婠婠師侄方才比得上她。

招招殺著,邊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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